这日的白天当真晴空朗朗,新雪过后,碧空湛净,到了晚间,一轮下弦月将清辉遍撒,地面四积的雪,与它交辉相映,我驻了足,眼望明月,满眼泪四溢而出,
我真觉得许多事很多余,比如这个灯笼,比如当初忧嘉卉不懂宫中生存之技能,为她在家中忧心了太长的时间,相信嘉卉不懂得越众而出,而安排东奕宠幸于她,又处处在东奕面前为她说话,拆了珍贵的东海明珠只为元琏点缀一件披风!!!
嘉卉同我一般仰头,她笑道:“姐姐,这月亮真好,弯弯的,好生好看!就像我们小时候,让母亲给我们讲武林故事一般!”
母亲?你也配唤我娘亲为母亲?我心里的怒渐渐升起,明月,明月,告诉我该怎么办?
嘉卉并不知我心里感受,我猜她上半天,为下药得逞而欢喜,下半天则为躲过一劫而庆幸,此时,更是于良心上拂去了污痕,否则怎敢仰面望月,还敢称我娘亲为母亲?!
嘉卉又笑道:“皇上今天为了姐姐好生担忧,祖父母、父母亲与我娘亲都可以安心了!”
嘉卉,嘉卉,你能不能不要提我们共同的祖父母,共同的父亲?!至于你口中所称的母亲,我知道你指的是我的娘亲,你能不能不要提我母亲?她在你眼中绝不可能是母亲!你欺了我这许多年,还没有欺够吗?你还有什么表演,尽管来吧!你比那御艺坊里的歌伎舞伶又多了太多太多的本事!
至于,你的娘亲,打住吧!!!
嘉卉见我半晌无言,她飞快的转了头,问我:“姐姐,你说话啊,你怎么了?”
我转过面,我的脸上唯泪流成河四字可以形容,嘉卉大是惊讶:“姐……”
我冷冷的看着她,她的眼皮颤颤的微抖了几下,她慌忙笑道:“姐姐!父母刚走,你又想家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爱哭的孩子 呢?”
我仍冷冷的,只将一双眼望着她的脸,只要再让我找到一些痕迹,不要让我十多年傻得如此不明不白,我就放过你,以后,各安各事,各自在这宫中做人、做事,不再瓜葛!
嘉卉紧张了,她的唇角抽动了,她的眼睛不止是皮眼擅动了,她的臂与脖子也略略发梗,或者于平常人并不见得能明白她的肢体语言,可我是习武之人,从小练就的眼明手快,最是熟悉身体信息,怎会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刻意去保持平常的声音语调,而终带了些微颤抖,她说:“姐,冷吗?我们回去吧!我扶你!”她伸出手来挽我的臂,我的臂一紧,好脏好脏好脏,她竟然挽我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