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娘与娘亲在前厅里细细碎碎的聊天,我却听到有这样的语句落入耳中,冯三娘一改时时争强,处处好胜之做人风格,对娘亲道:“都说生儿子好,生儿子好,我瞧着再好也不能像林姐姐一样,生个女儿要做国母!哪怕像南四妹那样,能生个女儿做贵人也好,可怜我生了个儿子,却也……”言辞里大有醋意。
娘亲却道:“做妃嫔那是命数,改不得的!您的儿子将来也是要成大器的!”
冯三娘又道:“二姐,您的书月甚好!只是这次嘉仪立为嫔,东方家竟然去昭告祖先,嘉仪是嫡出……这分明是你先进门,这要论起来,嫡妻是谁并不是她才对!!”
我不解的看向倚在我床头的翠姨,翠姨似乎相当明白我的心意,伸出一个指头,点了点我的鼻头,轻声道:“出了皇嫔,娘亲也自然是唯一嫡妻了;你娘比林氏先进门,自然于祖宗、亲族、奴仆中有多种说法,真是没想到,嘉仪选为嫔,第一件事竟然是要你祖父母办这件事!”
哦,因嘉仪要做皇帝的妃嫔了,祖父母就顺着嘉依的要求带着一家大小去祠堂拜了,为的就是讲我娘亲是平妻,她的娘亲是嫡妻?!娘亲……忽然,我的心收得紧紧的,发疼,发酸,发胀,娘亲,娘亲,我终于明白为何您才三十多岁,而鬓角已慢慢见了些许白发……
一辈子以父亲的爱为最大骄傲的娘亲,见了些许白发,也见了这世间的所谓真爱……
我咬牙道:“父亲他……”
翠姨道:“你父亲已许多时候进不了东院了。”
我大急:“为什么?”
翠姨道:“你那日在皇宫喝的燕窝盏是谁端给您的?”
谁端给我的?…… 小怜!
翠姨见我不解,又说:“小怜从哪里来你房里的?”
嘉仪处,啊!嘉仪?!
我急急的看着翠姨,翠姨好像很清楚答案,又悠悠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她做了皇嫔,也是东方家当家奶奶的保护下的人,小怜也是被利用的,你娘这一口气,找谁出去?……”
哦,原来,因为我病倒,还有这许多故事,小怜端给我的燕窝盏、而后中毒,那么是嘉仪下的毒?因嘉仪做皇嫔,嘉仪的生母林氏便要求东方家于祖宗祠堂前正名,她才是父亲的嫡妻,这与嘉仪的门楣有利,也不失国家颜面……又或者还与东方家有利,可是,悲剧的是:伤了我娘亲护女之心,因此将父亲拒与东院许多时候了……
原来,我参不参选,进得了、进不了皇宫做妃嫔还有这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