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以为会是某个熟人的来信,或是有创意的推销,我看了信封的正反面,显然不是。
我重新仔细研究信封,收件人一栏用英语写有我的地址和姓名,是有打字机打上去的,字迹清晰,寄件人地址一栏不是英语,也不是汉语,是一种不认识的语言,像是俄语,我查看了邮戳地址,正面是寄信的地方,时间显示是本年的1月,也就是一个月前,我把地址输入电脑,显示是北欧的一个小城,在挪威的极地没有中文译名,应该是很小的那种小镇,百度上几乎搜不到什么信息,只有两条英文的信息,一条是说小镇居民在2006年的时候进行了游行以抗议政府通过饲养小猪做宠物收税的法案,另一条是说那里盛产一种叫做bako的奇特植物,能够散发出让人产生幻觉的奇妙分子。两条信息都没什么用。
在信封的背面,有一个特别的标志,不太大,但是做得很精致,是一个类似于三叉戟似的简单符号,不仔细看容易误当成玛莎拉蒂的标志,应该和信封不是一体的而是后来印上去的,在红色的信封上仔细看还是很明显的。
我拿起信封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检查,照片上的女子没什么特别,短发,人长得还算漂亮,穿一件灰色连衣裙,是在灰暗的环境下拍摄的,应该是偷拍,因为女子没有看镜头。钥匙不如说就是一个铁片,很薄,而且很轻,手柄是一个圆环上面也刻有和信封上一样的三叉图案,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机票是头等舱,上面准确的印有我的名字和护照号,起飞日期是明天,也就是20小时后。
一切都看不出什么头绪,不是银行账单,不是电水费账单,不是房产广告,那应该会是谁做的恶作剧吧。
我给美希打去电话,电话嘟嘟响了38秒,没有人接听,大概她也在为某些事情而烦恼着吧。
最近和美希的关系仿佛有些变得生疏起来,尽管她还是会定期到我公寓过夜,也会不定时的在我的信用卡里刷出一定数目的金额,然而某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像膜一样透明且易碎的东西横亘在了我们之间。
这是每个从我身边经过的女孩和我之间都会发生的问题,交往的时间越久,这种隔阂就变得越加明显。也许美希也渐渐感受到了这种无以言表的东西。
放下电话,我剃过胡须一个人去楼下随便一个小餐厅吃了牛排,餐馆提供的红酒味道相当不错,于是饭后直接将喝剩的半瓶红酒打包带回了公寓。
我坐下来,信封和信封里的东西依然摆在茶几上。
洗过澡,我把信拿到床上,又仔细端详了一会,照片里的女孩感觉又像是在哪见过有像是很陌生,完全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女孩曾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这应当确实是一桩恶作剧。就算不是,那么为什么会有人从那么遥远的北欧小城寄信给我,而信里又全无内容,女孩,钥匙,机票,很明显,寄信人士希望我拿着钥匙,用他给我的免费机票去找这个女孩,也有另外一种可能,这个女孩现在在北欧,是她寄信给我,然后让我用机票去澳门,把钥匙交给什么人,怎么想都像是二流的欧美悬疑剧,何况这个女孩是谁我还不知道。
我拿出机票看了一遍,澳门,明天的机票,再次确认时间,而且时间太赶,怎么可能去呢。
我喝口红酒,熄灯躺下,我决定一直睡到明天,然后约美希出来,吃完饭逛街,之后带她来我的公寓,只要睡到明天,机票就会自动过期,这个不怀好意的人的恶作剧也就自动结束。
于是我躺下,却睡不着。女孩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转来转去。
我索性起来,打开电脑,把过去所有的照片都看了,一张一张的看过去,小时候的影集也看了一遍,尽管没有找到和她的合影,但是一道极其细微的光却略过脑海,她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回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