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回说到贾家薛家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两家都抄了个精光。李纨带了儿子贾兰回了娘家,贾珍流放到乌鲁木齐五年,贾赦贾政带了贾蓉到皇陵守陵一年,邢、王夫人和尤氏带了惜春巧姐儿和宝玉的儿子来到家庙馒头庵寄住。第二年,宝玉和宝钗的刑期满了,也来到庙里。那宝钗带着宝玉和惜春画画卖钱,女人们家事之余也做些绣活卖钱,得来的钱也只能将就着养活一家人。
宝玉去卖画的那家字画间,正是林府家人李立开的,所以李立多方照顾宝玉,除了给他卖画钱外,有时还接济他一些米面粮食,让他们一家人能暂时以卖字画活下去。然后,李立找了个时间,将这事向林如海汇报了。林如海听了,点头让他就这样暗中补贴他们些,可以再给得多一点,只要不引人关注就行。后来,李立又将这事告诉了黛玉,黛玉听了,算了一算,说:“贾珍是流放五年的,还要过四年才回得来,那贾赦和贾政两位舅舅是流放一年的,早就应该回来了,但到现在这么久了没有回,只怕是没有车轿钱,要么不敢动身,要么在走路回来吧,没有盘缠的话,不知一路的吃住怎么解决。你这一次就说赶着要他们的画,多给一些定金,够他们雇车去接的车钱和路费才行。你以后再适当的宣传宣传他们的画吧,帮他们提提价,只怕,也够他们用的了。”李立点点头,领命而去。
且说宝钗他们算着贾赦贾政早已到了回家的时候,想着他们定是没有回家的车轿钱的,走路得走多久才回来得了,且又没有路费,哪里走得回来。所以心中着急,东拼西凑要凑齐去接他们的车轿钱。
正急时,就见李立亲自带了小童来,说有个画主看中了他们的画,想多订几幅,且给价很高,说着拿出一百两银给宝玉。宝玉忙将他们接进家里,亲为他们倒了茶来,兴奋地问那人什么时候要画,李立说是下个月。
宝玉笑着忙应了,接了定银,说到时一定会有画交给李立。等李立去了,宝钗等从回避处出来,看着这一百俩银,说:“那掌柜的真是我们的救星啊。明日就请大太太和宝玉雇车上路去接回两位老爷。”宝玉和邢夫人都说好,大家欢喜非常。
宝钗又让宝玉上街去买了许多面粉回来。王夫人知是要做路上的吃食了,所以忙与惜春等将给贾赦等三人做的冬衣也拿出来看了,见帽子还差一顶,三人就连夜做起来。
这天晚上,宝钗等人就烙了许多给宝玉和邢夫人等人路上要吃的饼,又将前面给贾赦贾政贾蓉已赶制的冬衣和帽子包好,又将银钱放了一些在包裹内。次日一早,宝玉就去雇了骡车来,宝钗等帮着把东西搬上车,又叮嘱几句,看着邢夫人和宝玉驾着车走远才回了屋。
宝玉和邢夫人在路上,饥餐露宿,兼程赶路,走了几天,竟在离皇陵两天路的地方碰上了贾政贾赦贾贾蓉三人。
原来因没有盘缠,三人一直不敢上路,还是守陵总兵原是贾政的朋友,见他们为难,送了五十两银子让他们上路。
三人算了算,这银子雇了车轿就不够饭钱,做了饭钱就不够车钱,合计后,三人说,能走时先走着,到不能走时,再雇车,只怕还能够得上。
这不走了两天了,三人都快要走不动了,正垂头丧气地坐在路边歇息时,看到前面来了一辆骡车,万想不到是家里来接他们来了。到看到骡车来到他们面前停下,从车上竟跳下了宝玉,又看着宝玉扶下了邢夫人。
三人大喜过望,忙都站了起来,宝玉和邢夫人已赶了上来,贾赦搂了邢夫人,贾政抱着宝玉,都痛哭失声。那贾蓉在旁,想着别人家都团圆了,而自己的父亲却还得四年才回来,不由也悲从中来,随着大哭起来。哭过之后,宝玉又从包里拿来出给他们做的冬衣和帽子,三人穿戴上,十分暖和,大小也合式,都高兴。宝玉又从包里拿出剩下的烙饼和水来,侍候着伯父、父亲他们吃过,又喂过骡子后,才调转车头,大家坐上车,一起回家去。一路上,邢夫人宝玉又将这一年的情况给三个爷们讲了,说到宝钗惜春卖画、尤氏等人做针线来卖,勉强维持一家生计的事,大家都泪流满面,都说以后要严谨治家,好好过日子,不再骄奢淫逸,不再胡作非为等话。
几天后,他们终于回到京城近郊的馒头庵住处。一家子互相见了,抱头痛哭,又互相勉励一番。说了一番离后别情之后,看三人已是十分劳累,就给他们安排住处。除给贾蓉另收拾了一间屋子外,大家的住处也都现成。贾赦贾政贾蓉等人在皇陵过了一年的孤苦劳役的赎罪生活,现在又重回亲人身边,自是觉着如从地狱回到天堂,心中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劫后安宁和幸福。
庵里圆通等听得贾政等回来了,也送来米面等物为贺,大家热闹而团圆地吃了一顿饭,也算是热热闹闹地接风洗尘了。贾蓉看到贾赦贾政家团圆的天伦乐,不由想念父亲,暗中伤心一晚,次日早饭时,贾蓉提出要去乌鲁木齐去服侍父亲贾珍,尤氏忙拦着说:“你父亲还算年轻,且一身武艺比你还强些,你去不但无益,说不定还得他来照顾你,倒是不去的好。你可还记得,你父亲走前,说让你从皇陵回来后认真读书,准备应试。一家人还望着你中了进士,重复元气呢。你如果不听你父亲和我的话,冒然到他那里去,只怕他会说你忏逆,得不了好不说,只怕得一顿打呢。你就老实在这里读书吧。”贾蓉听了,只得罢了。
贾赦贾政二人因回来的当天已晚,晚上连夜写了折子,赶在回来的次日,就向皇帝递了谢恩折,皇帝见他们认罪深刻,情辞恳切,想着贾政的为人还不错的,就下旨勉励他们改过自新。虽没有让贾政官复原职,但让他做了一个户部侍郎,有了一些俸银补贴家用了。
虽从郊外去上班有些远了,也没有马骑,但贾政仍让家人就在庵旁住着,宁可自己每天早起一会儿,多走些路,也不愿再去过那种举债的奢侈生活。
宝钗又跟王夫人商议,明年就是****之年,应该让宝玉和贾蓉都去读书,明年好考功名,两人做了官后,才能真正让这个家重复元气。宝玉和贾蓉虽是不愿意,但也抵不过宝钗劝说,只得老老实实地去上学。
看家里也还能过下去了,宝钗又和王夫人商议,将李纨和兰哥儿接回来。王夫人说:“我也正想这样,听说他娘俩在那里过得很不好,吃穿都有问题,更别说让兰哥儿去上学了。耽误了倒不好。”于是又雇了辆车去李家接了李纨娘俩回来。在院里将最后剩下的两间屋都收拾给他们娘俩住下。又让贾兰和宝玉贾蓉一起去上学,明年可一起去考试。贾兰虽比贾宝玉和贾蓉小,但却是三人中学得最好的,竟可以辅导他的叔叔和哥哥学习,倒也相得。而李纨的针线却是几人中最好的,现在由她带着大家做着针线,绣品也卖得更好,日子也过得更好一点了。
而宝钗惜春仍画画去卖,尤氏和邢王夫人薛王氏仍是做些针钱活贴补家用。贾政每月领了俸禄也都一分不留地全交给宝钗去安排。到后来,卖画的钱多了,他们先买了一匹马给贾政骑着去上班,剩下的银钱,还在家庙附近买了上些田地,租给别人去种,收取一些租子,一家人由宝钗细致安排着,还算吃穿够用。
林黛玉虽是恨贾家的不仁不义,恨他们心术不正,恨他们害人之心不死。但看他们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心中也是戚戚,除了暗中让李立接济外,自己也花些高价买些他们的画回来。那弘历将这些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心疼黛玉,知她面上无情,心中却是挂念着的,所以也就在职权范围内对贾政等人额外关照了一些。但毕竟他现在是太子,有许多的国事让他担心,就说现在,宫里父亲的事却让他更是担心忧虑。
因着雍正帝近年性情大变,一昧在圆明园里宠幸着一个道姑,一昧地在园中迷信道士练丹,所以将国事几乎都交给弘历在管。弘历是已立的太子,所以享有尊崇的地位,在朝中可谓一言九鼎,各样政务国事有他出面,几乎等同皇帝出面,所以万事皆顺的。但他现心中十分担忧的就是父亲所迷恋的那个道姑和迷信的道士。
你道雍正帝迷恋的女人是谁?
想来大家还记得在雍正为皇子时,让贾珍搜求训练的绝色美人何氏女吗?贾珍为了掩盖何氏女的身份,先将她丢在育婴堂去养着,然后又以收养养女的名义将何氏女接回宁国府中,将这何氏女改名为贾可卿。在家中,贾珍对可卿进行了全套严格的训练,课程包括武艺、歌舞媚术等,到可卿十三岁时,已出落得妖艳妩媚,十分勾人,在一定程度上说,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卧底了。贾珍将训练成果汇报给了雍亲王,雍亲王命他将这秦可卿尽快献给皇上。贾珍本来就有为皇帝猎美的任务,所以就具章奏上康熙皇帝,说找到一个江南美人,精通音律歌舞,极为出众。
康熙帝见了奏折,十分高兴,就让贾珍把可卿送进畅春园看看。贾珍忙将可卿送进畅春园见了皇帝。皇帝一见可卿,果然是极为美丽,又看了她献的舞,听了她唱的歌,果然是远远超出了前面收罗到的美人们,就十分喜欢,就留在身边。至此,雍亲王就在皇帝身边真正的安上了一颗钉子了。
这可卿十分娇媚,皇帝却十分年老,常是看着可卿却又吃不下去,用不了,心中不由烦燥。这可难不住聪明的可卿,因贾珍在教她媚功之时,就教了她如何炼治媚药和****,所以她让皇帝召了一些道士来练丹,实则是炼媚药和****。
这可卿屋里用的香,吃的药、喝的汤,甚至用的菜都是用了药的。
女人吃了媚药更是勾人,笑靥如花,媚眼如丝,引着男人奔向温柔乡。而老皇帝吃了****,也是老来回春,顿觉自己又回到从前,跃马立刀,横行天下。看到妖媚的可卿更是爱得不行,这一来二去的,皇上就只有在可卿这儿才能重拾男人信心,也只有在这里,才能享受鱼水之欢,哪里还离得开可卿,于是天天在可卿这里吃住,不上两月,就吃得再也动弹不得了。而可卿又把康熙皇帝的情况及时地报给了雍亲王,使雍亲王对皇帝的爱好、心情、身体状况等,了如指掌,运用自如,在康熙帝病逝的关键时刻守在他的身边,稳稳地掌控了大局,顺利地登上帝位,成为夺嫡的最大赢家。
雍正帝登基后,面临着十分复杂的内政外交局面。要稳控局势,在对付自己的几个不死心的兄弟,还得平衡功臣,有多少大事要做,有多少的要事要办,每天别说12个时辰,就是24个时辰也不够用的。
而内务府在如何处理皇帝在畅春院的汉族女人时却为了难。因这些汉女都是先帝为纯粹的****而收进来的,并无真正的爱意和尊重,所以先帝对这些女人很小气,除了几个生了子女的封为嫔外,其他的几乎都没有位份。
内侍们没有皇帝的旨意真不好处理这些女人,就来请示雍正帝如何处理这些女人,雍正帝想起这些人中的可卿是为他立过功的,就说那些没有生育的由内侍自行处理,但其中的贾可卿,是先帝曾宠爱过的,虽未封妃,也不可随便处置了。如今,朕封她为妙玉真人,位份同嫔,用宫女四人,就让她住在畅春园里的悟真道观里当个住持,也算为先帝守节吧。其他没有生育的汉女,如果愿意留下作妙玉真人的侍从道姑的,也让她们留下吧。
就这样,雍正几句话,就将妖媚的可卿变成了道姑——妙玉真人,住在畅春园的悟真道观里当起道姑来。有几个汉女不想离开这里,就留下来作了妙玉手下的侍从道姑。
雍正帝以前就没有见过这可卿,现在他这样安置了,觉得也算是对得起她了,所以很快就把她忘了,也没有再见过她。
妙玉每天在悟真道观里烧香,学习点道家之术,她本是聪明透顶的人,竟对道家之术有了许多的领悟。她自己也以为自己就会这样终老一生呢,有诗为证:
自从孤翼叹无巢,绮梦尘缘一例抛,
惭愧窗前雪衣女,心经一卷已先交。
炉香瓶水小排当,高矗莲花别样妆,
自是妙严公主样,上砖步步礼空王。
几乎就在妙玉认命的时候,谁知命运竟又向她露出了微笑,只是这微笑有些诡异罢了。
话说几年前,雍正帝因气恨弘时害弘历,更不愿有人来争夺弘历的继承权,所以赐弘时喝了毒酒,眼睁睁看他心怀怨毒喝下毒酒,然后就口角流血,倒了下去。
虽说皇家无情,但也有一句话说“虎毒不食子”,这雍正从此就忘不了弘时那怨毒的眼神,心中就常怀悲伤。虽有弘历时时排解安慰于他,但内心深处的痛苦却又难以排解。自此以后,他的身体就时好时坏,也就更不愿如原来一样的勤于政务了,常与和尚道士谈经讲道,以求长生之途。
每一次雍正帝生病时,皇后就会去神佛前求告:愿意自己减寿,以增皇上的寿命。也不知是不是神佛太灵,反正雍正帝每次病都好了。而皇后却在雍正帝大病一场时,因劳累过甚,担忧过甚,竟于雍正九年九月一病薨逝了。
雍正帝对皇后的感情很深的,虽是这几年求仙问道冷落了后宫,却对皇后仍十分重视和尊敬。所以皇后死后这两年,雍正帝心中的思念和愧疚一直难以释怀。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常常想起十一年前,自己的皇阿玛在去世前,下诏让自己承继大统时,再三要自己保证不杀兄弟,当时自己是流着泪承诺了的。在登基后,自己也是尽力量让自己不去想皇八子和十四弟对自己的伤害,但没想到他们仍是谋逆之心不死,逼着自己出手。结果还是被自己杀的杀,关的关,流放的流放。更可气的是,这十来年,民间还盛传着自已杀父夺嫡,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越传越离奇,越传越离谱。又说自己蓄养血镝子消灭异已,哎,有皇权在手,还用得着血镝子吗?试看当今天下,凡王公世族之家,谁家没有我的耳目?谁的命不是我举手之力就可以要得到的?唉,要一个人的命倒简单,但要他再活过来,我却办不到了。这不,杀弘时,觉得他该死,而现在竟是这样的想念于他。杀的人越来越多,自己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自己心中也越来越寂寞起来。
雍正想,也许是自己年纪大了,也许是黄泉路近了,自己最近总是做梦梦到曾经杀过的亲人,有吊死的,有毒死的,有刺杀的,种种不一,而梦中的他们,都是七窍流血那样的惨相,常将他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而再,再而三的做着这样的恶梦,使他不得安宁。于是他最近除了与和尚道士谈经讲道外,还常进寺庙烧烧香,求神拜佛,不为别的,只想求得梦里安宁而已。
这天政务之余,他想起好久没有去过畅春园了,就起身信步走进畅春园去散散心。
又是寒冬时节,天寒地冻的,就算是这皇家的花园,除了正当季的梅花之外,也是万木萧条。阴云低垂,寒冷的北风吹得呼呼的响,刮得树枝都向风向面倒。风还在猛刮,就好象要将凡间的一切卷走似的,让人心中更觉冷然。
皇帝陷在自己的沉思里,一路行走间,浑然不觉寒风的刺骨。正走之间,忽听得山中道观里的磬钟响了,钟声是那样的寂廖,那样的悠长,这样的无尽寂寞竟是那样的契合了雍正帝的难以言表的心情。
于是雍正帝循了夹道的白梅,一路寻踪,来到道观,妙玉已得了先行侍卫的信,率道姑们恭迎了出来。雍正帝见了妙玉一身素净,可谓淡极始觉花更艳,看着倒是比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更养眼的。雍正帝随着妙玉参观了道观,又问以因果,妙玉竟能对答,不由更是喜欢。就坐在蒲团上,喝着妙玉亲自献上来的香茶,听妙玉讲些前世今生的,倒是心中能静下来了。
那妙玉一颗将死之心,不意竟能盼得皇帝来此,就如枯木逢春一般,哪里肯轻易放过,于是在浅语低笑间,在所焚的香中加进了媚药,一颦一笑间更是妩媚,喜笑嗔痴看在皇帝的眼里竟也是无不妍丽。
那雍正帝因长期与道士们谈经讲道修身练丹,已是多年不近宫中女色,如今哪里经得起这等勾引,一杯茶还未喝完,早就是心猿意马起来。于是就在观中屏退侍从,与妙玉云雨起来。常言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何况与这样身穿道袍的道姑在观里私会偷期。可说又有情趣,又越禁忌,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让人欲罢不能。
但一番激情之后,雍正帝却又有些后悔起来,想自己修炼了几年,却又毁于一旦。
那妙玉最是善解人意的,见雍正帝后悔不语,就柔媚地说:“奴家倒知道一个法儿,可以兼修的。”雍正帝一听,忙问如何兼修。妙玉笑道:“这长生之道的修炼法,除象皇上那样的单修外,还有一种法子更好,就是找到一个同道之人双修,两人可有人道,却因同道同气,更能提高修炼的功力呢。再配以丹药助功的话,则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那雍正帝在别的事上面是极精明的,可就是在炼丹修道的事情上是个最不明白的,听了妙玉的话,就真的专心致志与她天天在园里练起双修来。加上丹药助性,竟真的觉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年轻起来,不由高兴,更是喜欢妙玉,竟将后宫嫔妃都放在脑后,一心一意地只与妙玉过起修道的日子来。又拔专款,在园里修起炼丹楼,下旨让内务府供应所需药材和上等木材,让道士道姑们在园里不停地炼起丹药。
大臣们见原来勤政的皇帝竟是如此荒唐起来,纷纷上折子参奏此事。皇帝一看这么多人有意见,想着要堵众人的口,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凡上折子参奏这事的大臣们,都获了罪,或杀或充军,到后来,也就没有谁敢再提这事。就算是弘历,也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因皇后已过世,弘历的生母又早就被封为熹贵妃了,皇帝就命她以贵妃身份总领后宫。但这熹贵妃和元春等人都长期见不到龙颜,心中凄楚,却又难以言表,黛玉知情,却也只能常去探望,尽力劝慰而已。
有不少大臣见上折子皇帝不听,就向熹贵妃陈述丹药之害,说长期吃这东西的人不死都会伤残,现在皇帝迷恋丹药已是这样久了,只怕不能再任其下去。后宫嫔妃和大臣们都认为皇帝之所以如此迷恋于此,完全是因为妙玉真人乱力怪神的原因。
这天熹贵妃和元春等嫔妃又在一起说着这事,大家都是气愤莫名,一致要求处置妙玉。于是熹贵妃派人去看了皇帝在哪里。去的内侍来报说:皇上已经上朝去了。
于是熹贵妃带了一干嫔妃,就直向畅春院去处分妙玉。妃嫔们气势如虹,可刚到畅春园门口,就有内侍上前来迎接,并宣皇帝圣旨:“皇上有谕,各位主子进园可以,但如欲处置妙玉真人,就请想想自己的封号和家族。”
熹贵妃和元春等人听了,哪敢上前,不得不收队回宫,大家坐着喝茶说着妙玉,又是忌妒,又是气恨不平,更为皇帝担心,却又无计可施。
但人怕的就是同仇敌忾,妙玉现在虽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也知自己犯了众怒,也不轻易出园子,只一门心思地在园子里笼络着雍正帝。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两年,雍正帝就一病不起了,这次病情极为沉重,他也知道自己的大限是真的来了,下旨让弘立为帝,命各王公大臣辅助。安排了后事后,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带着对妙玉的爱恋,于雍正十三年八月底,竟然撒手去了。
嗣皇帝弘历痛哭失声,命为大行皇帝(去世的皇帝)小殓:将皇帝穿戴整齐后,停灵于乾清宫,嗣皇帝弘历和诸皇子、皇孙均穿孝服,剪发辫,宫中的女人都摘掉一切头饰。小殓次日,举行大殓(尸体入棺),诸王公大臣都要到乾清宫瞻仰遗容,各公主、福晋齐集乾清门内丹陛上,随同嗣皇帝弘历行大殓礼。内大臣宣布大行皇帝的遗诏,请嗣皇帝择日登基。
于是嗣皇帝升位,众王公大臣参拜毕,嗣皇帝命钦天监择定登基吉日。钦天监木图奉旨而去。
嗣皇帝尊生母熹贵妃为圣母皇太后。现在皇太后带着一群后妃在后宫为大行皇帝哀哀哭泣,她恨声说皇帝是被妙玉乱用丹药杀害的。于是嫔妃们都要求皇太后将妙玉锁拿定罪。
皇太后想了想,立即命内侍去将妙玉和道观里的道士道姑都锁拿了来。不一会儿,内侍们就将妙玉等人锁拿了来。皇太后和嫔妃们看着跪在脚下的、穿着道袍的妙玉,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的。
皇太后如来太医院的太医们,让他们将从道观中搜捡来的媚药和丹药进行下细的化验,太医们忙活半天,来报说:“这些都是媚药和****,含有大量的汞,对皇上的身体只有害处,没有任何好处,皇上英年早逝的主要原因,就是长期服用这些媚药和****。”
于是皇太后命将观里所有的道士道姑都堵起嘴来活活打死。又赐妙玉白绫一条,命她自裁。内侍们押着妙玉回到道观,上了天香楼,将白绫悬挂于梁上打上结,命妙玉站上木凳,将她的头套进白绫结,然后将她脚下的木凳踢倒,妙玉挣扎了一两下,就香消玉殒了。
唉,妙玉这一生也是一言难尽,本是朱门绣户女,竟被用作杀人刀。真是:
几多朱户几禅关,解脱因缘去不还。
历尽娥眉多少劫,夕阳斜处到西山。
皇太后和众嫔妃听了内侍的回话,知妙玉已死,才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一起向大行皇帝上香祷告:“知皇帝需要这个道姑,臣妾们已给皇上送来了。”剪剪写到这里却在想,人的因果报应果然是不爽的,这雍正帝让人训练了这样一个妖姬,最后却将他自己陷了进去,果然是自己挖坑自己埋。
内务府又进入忙碌的时候,一要准备皇帝的登基陈设、用品和仪仗队,二要准备大行皇帝的妃嫔搬迁的事。请弘历生母皇太后入主慈宁宫,元春已被封为太妃,则住进了寿康宫。其他先皇嫔妃有的随元春住进寿康宫,有年则住进了寿安宫。
弘历和黛玉每天到慈宁宫向皇太后请安,因嗣皇帝与先皇嫔妃在互满五十岁前是不能相见的,所以每天等弘历上朝去了以后,黛玉还常陪着太后到慈宁花园去散步,太后为人谦和,生性善良,十分喜欢弘历和黛玉,常说自己有福,老了才能享受儿子和媳妇孝顺。黛玉每次到慈宁宫请安后,都会去寿安宫和寿康宫向太妃们请安问好。所以元春等先皇妃嫔也都十分喜欢这个即将封后、谦和的黛玉。
弘历登基吉日将近,这天内务府将赶制好的皇帝皇后的朝服、常服等呈送进来,请弘历和黛玉试穿,二人穿了,都十分服贴,下谕表彰了内务府。
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