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来的人边抬头看着牌子边笑呵呵的走来：“好久不见，萧宇晨。”
“小二！好酒好肉伺候着，哦，你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你招呼他们吧，我自己做点儿东西。”苏菲雅把狗牵进里屋，自己做东西去了。
“进来坐吧，这位警官是？”
“哦，介绍下，这是熊队。”便装转头对熊长风说，“这便是我之前跟您说的萧宇晨。”
这个熊长风看上去年纪不轻，打起招呼来有着中年人那种厚道的客气，他伸出手说：
“你好！鄙人姓熊，熊长风，长短的长，刮风的风。”
萧宇晨与他握手。
“这自我介绍没点儿架子，不像当领导的人啊。”
“哈哈，也算不上高级领导，哪儿敢摆谱。”
“得得得，在这小面包店里说这官话多不自在，进来坐吧，喝点什么？”
“行了，不喝东西，来找你了解下情况。”
“得，你得先让我跟小邓子寒暄几句，多久没见面了都。”
“好好，你们先。”
“这么久没见面你怎么就当了个厨子呢？”
“前两年实在找不着活儿干，找人学的。你这模样看着还挺清爽哈，先坐先坐。”
“嘿。”
三人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四人桌，来的两人坐在门口这一边，萧宇晨坐他们对面。
苏菲雅端来三杯白开水，来的两人都盯着她看。
“可以啊，你小子！”
“嗨，也不瞧瞧我是谁！”
苏菲雅站在那儿看着萧宇晨，她当然听出来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也没指望萧宇晨能有点儿正经反应，便识趣地坐到收银台去了。这时候熊长风说：
“咱们能到里边儿聊聊吗？”
“呃......苏菲雅。”萧宇晨转身喊。
“嗯？”
“你能牵着拉朵先到外面溜溜嘛？现在也没营业的，这儿可能有点国家大事儿得聊。”
“哦。”说着她走到里屋把拉朵牵出来，拿了一杯奶茶出门了。萧宇晨走到门口把玻璃门关上。
“你小子，有福气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邓天兴赞道。
“嗨！看似女朋友，实则不是。”
“哟！难道不是？”
“这么私密的事儿，回头再跟你说。倒是你，你怎么来这儿了？你之前不是在祁安当公务员吗？”
“嗨，一个小城管，别说那么风光。这次，也是有事儿临时调过来配合一下公安的调查。”
“哦？还要专程来找我？”
“熊队。”
“嗯，详细我来说吧。”
“行，您说。”
熊长风拿出烟来，递了一根给萧宇晨。
“哎，我不抽烟，咱店里也不准抽，您要犯瘾了，还得请您出去。”
“呵呵，你也真是不给人留情面啊。”
“得，说正事儿，小邓子都出马了，看来不简单。不过我确实莫名其妙的，会跟我有关联？”
“暂时还没有关联，不过就你现在常交往的人，你总会要碰上他。”
萧宇晨正襟危坐起来：“还请直说。”
“算是一件老案子了，六年前在欧洲荷兰，有一个职业杀手组织，因为内部矛盾瓦解了。国际刑警刚刚摸到一点那个组织作案的手法，线索就断了。因为那个组织的人有一天突然全死了，一共十三人，案件发生地点有过激烈枪战。据当时国际刑警掌握的情报，应当是一个不剩了。但是在五年前，那个案件中有一名嫌犯出现在了往返中韩的客机上，因为证据不足，当时海关并没有直接抓捕，而是跟踪他到了中国的一个城市。刑警彻查了与他交接的人，发现是当地的一个黑帮组织的人。特警埋伏了交接地点，查获了一些走私的武器，但是那个嫌犯没有抓到。从抓捕过来的人口中得知，他正是要去执行一个任务，但详细情况无从得知，那个人后面也失踪了。”
“现在出现了？”
“还只是怀疑，因为相貌方面已经完全不能辨别了，我们也缺少DNA样品。我们之所以发现可疑人物，还是因为好心人带他到救助站寻求帮助才知道的，因为他已经是神志不清的流浪汉。那时，也没有及时对他进行调查取样。”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邓天兴说：“大概三年前在祁安，有一对姐弟俩在那儿卖唱乞讨为生，后来因为受到当地一个很有势力的大老板侵犯.....未遂，而被迫离开了那里。那个大老板后面也被查处了，但是那姐弟俩却不知所踪。后面有从祁安来这里的人说，在这里见到了他们，这时候，他们变成了四个人。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就是雨目他们？”
“那女孩真名叫李娟，她弟弟叫李原木，汗和人。男的叫言执，是个到处流浪的本地人。还有一个乞丐，便是我们所说的嫌犯。”
“就是原木他们口中的韩大叔？”
“他们怎么称呼他的我不知道，那个人到底什么身份在干什么事情我们也不能直接抓来调查，因为怕打草惊蛇。”
熊长风问：“你到现在见过他吗？”
“远远地见过一次，模样看不真切。”
“你现在跟李娟他们越走越近，总有一天，会跟他近距离交流。我们需要你慢慢地不露声色地调查他。”
萧宇晨面露愁容：“那个人，是个杀手？”
邓天兴说：“刚刚说了，我们无从得知，仅仅是猜测，但若真是，而且，他仍在执行任务的话，的确是一个很危险的人。我们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在装些什么，不敢贸然派人跟踪，平时所得的信息也仅限于日常巡逻所看到的。”
“想从我这里找突破口？”
“我记得你懂韩文。”
“嗯。”
“目标应该是个韩国人，凭你谨慎细微的洞察力，要和他走近而不让他生疑，应该不难。况且.....”
“接着说。”
“他和李娟他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自然羁绊很深了，而你现在又和他们走这么近，他对你的警惕性应该是很松懈的。”
“换句话说，我现在是除了雨目他们之外，最让他信任的第四人了？”
“你是叫那个女孩为雨目？”
“嗯。”
“啊，随你怎么称呼吧。你说的话的确没错，所以，你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有机会的话，我可以试一试。再斗胆问问，”萧宇晨张开两条手臂搭在靠背上，一条腿盘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略带戏谑地问，“这次可有奖金？”
“呵。”邓天兴冷哼一声。
熊长风笑道：
“上头给的你的信息可一点儿不差。”
“都给了什么信息了？”
“呵呵，这国家级机密，就不跟你透漏了。”
“行，那说我关注的。”
“五万。”
“有点看不上眼，目标可是个大人物。”
“一切可都还没确认，而且，因为证据不足，他目前是没有任何指控的，原本是一分钱也拿不到的。”
“那这五万可还是个大数目？”
邓天兴说：“自然还有一个事儿。”
“我感觉事儿多了。”
“呵，这事儿离你还是比较远，但你也能接触到。”
“那你说说。”
“钟乌知道么？”
“嗯，那个灿堂酒吧的老板嘛。”萧宇晨恍然大悟般摸摸额头，“哦，跟言执有关。”
“还算你敏锐，我们早就调查到钟乌跟黑帮的人一直有接触，但他本人却没有任何作案嫌疑，最近那个帮的人活动开始多了起来，我们摸不到更多信息了。现在，这个言执跟他是走得最近的一个新人，他又跟你很熟的样子。你可以借他跟那个钟乌接触接触。”
“唉，那孩子，事儿真不少，雨目也是。可我又偏想管这事儿。”
“因为他们跟你有共同点？”
“还是小邓子了解我，今儿你们一来，把几个人的情况一说，我觉得我都是个正常人了。”
“哈哈哈。”熊长风笑道，“你的事儿我可听了不少，算个小英雄呢！”
“得，打止，事儿交代完了没？”
“嗯，思绪可理清了？”
“啊，其实还好懂。行了，熊警官留个联系方式吧，回头联系。”
“嗯。”
“我这段时间仍然会待在这里，你有问题打我电话，有时间去跆拳道馆切磋切磋。”邓天兴说。
“哎，好说好说。”
熊长风给了萧宇晨一张明信片。
“好了好了，我不送你们了。今儿个信息量太大，让我缓缓神。”
“那回头联系。”
“嗯。”
两人推开玻璃门，坐上警车走了。萧宇晨再关上玻璃门，坐回刚才的位置，喝了口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心里想着：就从自己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来看，不管是言执还是雨目，两人现在都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如若放任不管，在可预见的范围内，也感受不到任何有危险的可能性。至于警察所交代的事情，他大可不管，警察也不能说什么，因为毕竟线索还很不明朗，贸然行动绝不是明智之举。原本还算有趣的生活，已经可以瞥见一些************。这时，苏菲雅进来了。
“怎么？莫非你还是个国家特工？交代啥机密任务了？”
萧宇晨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的拉朵，竟愣了一阵子，没有理睬苏菲雅。
“呵——稀罕稀罕了，原来萧大老板也有愁眉苦脸的时候。”
萧宇晨脸色有些沉沉地说：“啊——小孩子别在这儿瞎凑合，愁着呢。”
苏菲雅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正经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也就你日子过得最平安。”
“嗯？”
“详细地也不能跟你多透漏了，你现在上班么？”
“还没到时间呢，我要坐着玩会儿手机。”说着一屁股坐在萧宇晨对面。
“行，那我到里面去了，来人你叫我就是。”说着他起身。
“哦。”
走到陈列柜旁时，
萧宇晨似又想起了什么，他问：
“你......父亲.......有没有汗和那边的人脉？”
“嗯？哪儿？”
“汗和。”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回头我问问我爸——刚才警察跟你说的事儿有关汗和？”
“嗯，有关的。回头你问问，能帮的最好帮一点儿。”
苏菲雅突然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你有个神通广大的店员啦？”
“啊？”萧宇晨愣在那儿，不知道她说的啥意思，同时看到苏菲雅对自己笑也感觉有点儿懵。
“求我。”她摆出一副心高气昂的态势。
“你他丫丫的，又不是为我的事儿，干嘛求你啊。”
“那为谁啊？？”
萧宇晨欲言又止，他打打摆手表示作罢：“得了得了，我去找找我那哥们儿比你靠谱。”
“哎、哎，去吧去吧，等你跟你那哥们儿都没辙儿的时候，就不要脸地来求本公主我吧，本公主绝对会帮忙的，而且不收任何报酬！”
“本人从不求坏人帮忙。”萧宇晨乜着眼一脸不屑地进屋去了。
“你就先逞逞嘴皮子威风吧，啊。”
隔了那么一会儿，进来了两个客人，张口就是音调特别别扭的普通话：
“你好，这、里、营、业吗？”
苏菲雅一看，是一男一女两位外国人，说话的是男的那个。看样子都是学生，男生一看到苏菲雅转头过来，顿时笑开了花：
“Hello，美女！”
“嗯？你要买东西吗？”
“是的，这里有，吃、的、吗？肚子、饿。”说着连带着捂着肚子的动作。
“MaybeyoucanspeakEnglish。”苏菲雅略带尴尬的说着英文。
“哦，那、最、好。‘我要一个小蛋糕，现做的。’（作者注：剧情中单引号内为英文对话，下同。）”
“‘嗯，我叫老板出来。’萧大老板，来客人啦！”
“哦、哦。”说着萧宇晨从里面出来，“您要些什么？”
“‘我听说你这里可以现做一些甜点，我想送给我女朋友一个小蛋糕。’”
萧宇晨眼睛睁得老大，显然听不懂半个字：
“您、您能......说中文吗？”
“中、文？我，要，大、告。”说着手里在比划着蛋糕的形状。
“蛋糕是吧？要哪种，什么样子的，多大？”
“小、小的，先卓，我，女朋友。”男生指指旁边站着的女生。
萧宇晨听完面露苦色的问：“你要.......先做你的.......女朋友？”
“噗——哈哈哈哈！”苏菲雅坐在旁边笑喷了。
“我是说蛋糕蛋糕，你要做成女朋友的样子？”
老外似乎也只听得懂自己说过的‘先做、女朋友’两个词语，他以为萧宇晨懂了自己的意思，便猛点头：
“嗯嗯嗯！”
萧宇晨面露惊恐状，然后相当尴尬地笑着说：
“我这......做人形蛋糕......还没有到能够仿照真人的水平啊，要不你.......”
“哈哈哈，他哪儿要你做人形蛋糕啊，他是要买一个蛋糕送给她女朋友吃。”男老外看着苏菲雅笑起来实在漂亮，也不明就里地跟着傻笑。
萧宇晨露出一副臭脸：“国贸系的英文好了不起啊，让你得意一会儿——你先问清楚了，蛋糕要什么样子，放什么东西，多大。”
“求我。”苏菲雅眨了个眼挑逗萧宇晨。
萧宇晨看着这大美女杀伤力一百分的挑逗，可就是花痴不起来，他没力气地撇着脸说：
“嗯——行，求、求......求求你了，苏大校花，给翻译一下呗。”
“本公主殿下今儿个看在你求我的份上，决定在非上班时间帮你一把！”说着转过脸笑容满满地问老外，“‘你需要什么样子的蛋糕？’”
“‘就普通的可以了，大概这么大吧。’”他在手里比划着一个圈儿。
“‘嗯哼。’”
女老外说：“‘我希望能加两个芒果，最好能加些蓝莓。’”
“‘嗯，请问您能支付一个什么样的价格，不同的价格我们便放不同的奶油和其他配料。’”
“‘啊，50人民币如何？’”
“‘是为庆祝生日吗？’”
“‘呀呀，为我女朋友，20岁生日。’”
“‘嗯哼，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苏菲雅问女生。
“‘我的名字是凯利。’”
“‘好的，我知道了，需要写一些祝福语吗？’”
“‘呀，啊，生日快乐，我的凯利就好。’”
“‘好的，请先坐一会儿。’”
“‘嗯。’”
苏菲雅对萧宇晨说：
“厨子，听好了。”
“苏大校花，您——说，哦不，你请吩咐。”
“50块单层生日蛋糕一个，加两个芒果和蓝莓，上面加字‘生日快乐，我的凯利’。女主角20岁，大小刚才你可看清了？”
“好嘞，记住了，我这就做。”说完进里屋去了。
萧宇晨在做蛋糕的时候，苏菲雅跟那个男生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她自然不是很情愿地跟一个有女朋友陪同的男生聊天。但当萧宇晨端着做好的蛋糕出来时，她聊天的兴致就起来了。
“‘哦，可真快！’”男生感叹说。
“‘哦——还有蜡烛，很漂亮！谢谢，谢谢！’”女生连连谢谢。
苏菲雅虚荣心开始暴涨，她想利用这个机会骑到萧宇晨的头上而让他没办法还手，以平慰平时自己时不时就被调戏的窘态，她问客人：
“‘我徒弟的手艺如何？’”
“‘哦，是的，太棒了！’”男生大惊，“‘哦——你是他的师傅？’”
“‘是！的！’”她回答特别带劲儿，“‘8年前我看他扫大街的时候十分勤劳，没有怨言，便认为他是个很踏实的人，所以带他来到我家的店里，做了我的徒弟，果然，是一个可塑之才。’”
男老外朝萧宇晨竖起大拇指说：“你、很、棒！‘非常棒！你师傅也很棒’”
“哎，夸你呢！”
萧宇晨很开心地回答：“哦，谢谢！生日快乐！”然后鞠了个躬。他便坐回收银台，打了杯咖啡，插上吸管慢慢嗍着。老外两人吹完蜡烛许完愿，开始吃蛋糕，苏菲雅又说：
“‘想起前几天我生日的时候，我徒弟便第七次向我求婚，当然也是第七次被我拒绝，由此看来，他的胆量和毅力也是非常不错的。’”
男生朝又竖起大拇指：“‘哦——！棒，棒！应当坚持！’”
苏菲雅又转过脸，笑靥如花地朝萧宇晨说：“又夸你呢！”
萧宇晨又向老外点头道声谢谢，可是这次开心不起来，因为苏菲雅这笑容明明很甜美，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可就是看起来不那么善良。再者，苏菲雅对自己笑原本就是个稀罕事儿，何况还笑得那么美好。
女生笑着朝苏菲雅说：“‘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可不止你徒弟一个吧？’”
“‘嗯，那当然，我徒弟应该是......第二十个了。我很早就赶他走，可他宁愿在这白干活也不愿离开这里，他是真心的应该没错。’”
男生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
这下苏菲雅摸着额头丧气地说：
“‘当然是家境的原因，我是大公司总经理的富贵千金，而他却是个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从小就到处流浪乞讨为生，一直遇到我，他才算有了归宿。我家人自然是强烈反对他与我在一起的，当然我也不可能舍弃其他条件优越的追求者选择他。’”
女生同情地说：“‘哦——这也不能说是你的原因，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答应。’”
男生又对萧宇晨做出加油的手势，频频点头说：
“你、很、棒！坚、持！‘你会胜利的！加油！’”
苏菲雅又颜笑靥靥地歪着头对萧宇晨说：
“他觉得你开店很厉害，坚持下去会更好的！”
这次萧宇晨不再感谢，而是装作没事一样地嗍着咖啡斜抬着眼看着墙壁上的射灯。苏菲雅见他这反应，又跟老外说：
“‘恐怕是小时候有太多的黑暗经历，他这人还有点精神分裂症，有时候反应很迟钝，有时候又有过激的行为。学校的医生一直劝我把他送到医院去治疗，可我却始终坚持让他最爱的人也就是我来慢慢地感化他，稳定他的病情。到现在，也终于好很多了。’”
“‘哦——！’”老外对苏菲雅的话深信不疑，“‘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非常谢谢你的称赞！我会一直照顾他直到他痊愈的。’”说着带着一点扭曲的愁容转过脸看着萧宇晨，萧宇晨依旧嗍着咖啡，睥着眼看着里屋的什么东西不说话。
“‘哦、哦，希望你帮助他早点康复。’”
“‘嗯，谢谢你。’”苏菲雅又给老外端上两杯咖啡，萧宇晨只是愣愣地看着她没反应。
“‘送给你们的，慢慢享用。’”
“‘哦，真是太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的，我是这儿的老板，当是对两位的祝福了。’”
“‘谢谢、谢谢！’”
老外走后，苏菲雅便换了衣服坐到收银台旁上班。
“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萧宇晨凑近问。
“你难道没看出来他们一直在夸你么？还能说什么啊？”
“夸我是看出来，但是......总觉得哪儿不对。”
“那你说哪儿不对啊？”
“你那笑得......觉得......不对。”
“帮你说好话笑笑还不对了？”
“嗯——我说不上来了。”
“咳、咳！有客人来了！”
苏菲雅一直笑容满满地招待着所有来的客人，还时不时跟客人开两句玩笑卖两个萌，男生舍不得离开，女生则看得自卑嫉妒到全部要求打包带走。一时厅堂里坐满了笑哈哈的男生，萧宇晨忙得不可开交，也没空去管苏菲雅的反常。直到下班时，苏菲雅竖起食指，脑袋跟着一起转了半圈儿，看起来十分甜美可爱地拉长了语调说：
“明、天、见、咯——萧、大、老、板！”
萧宇晨不自禁地摆出一副苦笑：
“啊嘿嘿嘿，明天见。”
说完苏菲雅蹦蹦跳跳地走了，留下萧宇晨在心里纳闷儿：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