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食堂筹备会后的半个月,苏灿过起了简单而无聊的生活,一家大人每天下班后都要到食堂去帮忙,苏灿基本处于没人看管的生活,作为一名3岁的小朋友,只能每天放学后直奔饭店,在饭店做完作业,吃完晚饭再跟父母一起回家。唯一的变化在于回到家后,苏灿要跟着苏振国一起复习考研,这也是苏灿以提前学习英语为理由一力坚持的结果,当然,在苏灿看来,他是为了帮助父亲更好的复习英语,至于苏振国是否会因为苏灿惊人的学习速度而受到打击,自然不在小朋友的考虑之列了。
6月下旬,小饭店全部粉刷完毕,其他方面也已经准备完毕,不过在小镇新开饭馆,自然要将各方面的头头脑脑招呼到,一方面是为了和各方拉好关系,让饭店开起来少几分掣肘,虽然姥爷在小镇上也有几分威望,但要是以后饭店红火起来,不定有什么人会盯上这块肥肉,到时候这些关系一定会用的上;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以后的客源,这时候已经开始有了到饭店请客吃饭的说法,小镇上能请得起的也就这些人,如果他们对小店的口味表示认可,以后自然是常来常往。
这一天,第一个来的是镇上的袁书记,他与姥爷是多年的老朋友,一米七几的个子,头发花白,体型消瘦,声音洪亮“老哥,你说你还搞这客气干什么,我帮你爸招呼打到不就行了”。袁书记比姥爷年龄略小,前些年,与姥爷一起接受改造,因此关系极好,今天也有请他过来镇场子的意思。
“应泰,你不一直说要尝一下你嫂子的手艺嘛,今天不就是这个意思”。姥爷笑眯眯的给袁书记递了根红塔山
“呵,这菜好丰盛啊,嫂子的手艺自然是没的说,咱们今天好好喝几杯。”袁应泰笑着接过烟,与姥爷坐到了一起:“老伙计,你这老顽固怎么下的决心呀,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啊,红塔山,怕是不便宜吧”。
“还不是你嫂子受不了几个孩子的攒捣,说搞起来试一试,多少给孩子们挣点,要我说,就是瞎忙活,不过以后你好是要多照顾照顾啊”姥爷帮袁书记点上了烟。
“还用你说,就冲着嫂子的手艺,我也得常来”。袁书记美美的抽上一口,接着说道“你放心好了,街上我都打了招呼,一会儿再一起喝几杯,没问题的”。
两人接着又开始摆谈起当年一起下放改造的旧事,门外也传来说话声,客人们陆续都到了……。
人很快都到齐了,姥爷让着袁书记做了主坐,都是镇上有数的几个人,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再加上姥姥的手艺确实没的说,饭桌上自然热络起来,临走的时候,每人又塞了两包红塔山,姥姥开了个小饭店的事情自然就在全镇传扬开了,各方人士也或明或暗的得到了指示“余校长家的饭店,去吃饭可以,别乱惹事”。不要小看这些指示,83年严打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这时的社会治安问题又开始抬头,过不了两年,92年严打又将开始。
小饭店开张后,生意很快红火起来。这时候,县城里可能会有几家饭店供选择,但在小镇上,红旗饭店仅此一家,更不要说在苏灿的提示下,饭店将早中晚三餐的业务都开展了起来,这也让只有姥姥、大舅爷和远方大舅妈三个人的小饭店人手捉襟见肘起来,母亲只好每天下了班后去帮忙,苏灿只好和父亲相依为命,每天在小饭店吃完饭后,一起回家,大的复习考研,小的复习期末考试,这让每天直对苏灿的苏建国压力倍增,因为这个儿子太妖孽了……。
一旦忙起来,时间便过得很快,七月在不知不觉中到了,苏灿也参加了人生第一次期末考试,不出意外的拿到了双百,名列年级第一。这让忙的热火朝天的一家人乐开了怀,小饭店半个月的盈利也给一家人带来了更多的惊喜。
这天晚上,由于姥姥提前打了招呼,吃完晚饭后,苏振国没有带苏灿回家,而是等到了饭店关张的时候,一家人一起去了姥姥家,到家后,姥爷便马上关上了门“小饭店开张半个月了,我跟你们妈商量了一下,今天把大家喊到一起,有些事要先说一下”。说完看了看姥姥。
姥姥却是藏不住话“小饭店这半个月除去成本开支和给你们小舅、嫂子的工资,挣了2500块钱”。说完,又忍不住开始夸奖苏灿“我们乖乖太聪明了,给姥姥想了个好办法啊”。不要小看2500元,在人均工资每个月100元的90年,这可是一笔巨款,一年六个万元户,这是当时人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如果你不明白,那么我再解释一下,如果当时开放土地买卖的话,小饭店一年的收入可以在县城买300亩宅基地。
小舅也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人“妈,要不是当时我支持您,咱家也没有那么快下决定呀”。
姥姥一挺腰、一运气,正待开骂,姥爷却发话了“咳,咳,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我和你们妈商量了一下,一是这个钱我们用不了那么多,当初是给你们挣的,所以我们准备把这个钱分给你们;二是这个钱怎么个分发,得有个说法,你们都说说看”。
小舅是个急性子“爸,我也没帮上多少忙,给个500就行了”,说完一脸讨好的看着姥爷。
这是苏振国却说出了不同意见“爸,我倒觉得暂时不慌着分钱,这个钱一个是妈忙里忙外挣来的,我们没有资格分;另一个我们现在也没有太多花钱的地方,而且小饭店总要发展,这个钱也算是个后备资金吧”。
苏灿心里一阵惊讶“果然是老丈人、丈母娘最爱的女婿,就是会说话”。
小舅却一阵不服气“我是想分点先存着,免得以后有用处”。
姥姥终于没有忍住“小朝子,你哪那么多话,多跟你姐夫学学,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苏灿闻言笑出声来“小朝子,怎么小舅还有个这么可爱的昵称啊”,引得小舅一堆白眼“小灿,你笑啥,分不到钱,我也没钱给你买东西啊”。
这时姥爷看了看大家“这样吧,我和你们妈商量了一下,这钱拿出500来,给你们两家,先存着,剩下的有你妈先存着,以后谁确实有用就给谁,不过,有个事先说清楚,亲兄弟明算账,我和你妈两个老人倒没什么,余朝、余兰,我们就你们两个孩子,这个钱本来应该对半分,但是注意是灿灿出的,振国也帮了不少忙,所以,余兰你们家占七成,余朝你占三成,你们有意见没”。
如后世一样,小舅舅对这方面到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思“我本来就没帮什么忙,爸妈你们自己留着就行,我管你们要就完了”。
母亲倒是有些意外“妈,我们占得太多了吧,我们也没出什么力,小朝子还没成家,应该多给他点”。
父亲也连连点头,这方面苏灿反倒没有发言权了。
姥爷一锤定音“先这样吧,振国,你们拿350元,余朝,你拿150元,不准乱花,我知道了打断你的腿”。小舅舅有气无力的答道:“知道了,放心吧”。
苏灿又是一阵偷笑。
第二天,母亲陪着姥姥到小舅舅那里把剩下的两千元存了起来,因是小舅舅办的手续,倒没有引起轰动。
看着小饭店日渐红火,苏灿又开始盘算起来,在小镇都能挣这么多,是不是把前世里因为贪吃而搜罗学会的鱼头泡饼、酱鸡、川味红烧牛肉这些菜教给姥姥,好让姥姥到皋城,也就是地区行署所在地把红旗饭店发扬光大呢。
重生捞金第一步成功,哎呀,生活越来越美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