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柏说到这儿,慎芮一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没发烧吧?说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你想干吗?老大不小的人了,你不至于做傻事吧?皇帝自己的儿子偷他老子的东西,不过是从西兜掏到东兜,跟咱们有啥关系?反正我心里没有罪恶感。你不要瞎想,事情远没到那一步呢。”
弓柏深深看了慎芮一眼,眼睛有点发潮,自嘲地一笑,说道:“还真不习惯你这么跟我说话。行了,我走了。你以后跟二哥好好过日子,不要由着性子胡来。这个世界与你的想象有很多不同。”说完,向弓楠拱拱手,说了句:“保重。”头也不回地走了。
弓柏回到京城后不久,忽然从他的住处凭空消失了。他的仆从和小妾遍寻无着后,慌做一团,又是哭天抢地又是报案。最后官府的人没有查出任何结果。说被人谋杀吧,没看到尸体;说他自己逃跑吧,没带走任何仆从和钱财;说被人劫持吧,没收到勒索信。他的消失成了一个谜。
二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悲伤过度,病了一场。弓楠赶到京城,结束了弓柏打理的所有生意,带着他留下的仆从和小妾回了顺远城。
弓柏的做法,颇有家学渊源。慎芮的例子就在那摆着呢,有样学样谁不会呀?所以,知道慎芮逃跑过程的弓家人对弓柏不见的事,都不惊讶。当然表面上,查找啊,悲痛啊,总是要做做样子的。至于弓柏的小妾们被他妻子卖光赶尽,就不是大家关心的了。
弓家没有损伤太子的利益,所以弓柏莫名失踪后,太子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也可能是没时间管弓家了。皇上病倒在床几次后,京城的皇子们加紧了活动力度,紧张气氛,一触即发。
弓楠有时候巩固一下红茶、乌龙茶的制作工艺,有时候巡视一下茶行生意,日子过得张弛有度,舒适惬意。期间自然处处带着慎芮,除了回顺远城。
刚入秋的时候,连下了几天雨,终于解了连日来的闷热。弓楠从山上巡查一圈后回来,站到书房门口的廊下解开蓑衣,摘下斗笠,换掉沾满泥巴的鞋子,正准备进屋门,抬眼看到慎芮用像狼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不觉好笑,“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弓柏的事,我能帮的可都帮完了。”
“嗯,我知道啊。我从内心里感谢你。说吧,想要什么?”
“弓二爷不会是老了吧?亲口答应的事——忘了?”
“什么事?”弓楠一脸茫然。
“给我做人体模特啊——”慎芮挑高眉毛,眨眨眼,让弓楠自己回忆了一下,“帮你看弓柏的账本,然后你答应完成我一个心愿。”
弓楠终于想了起来,顿时脸色爆红,尴尬地咳嗽一声,说道:“大白天的,人来人往。再说,你做了陶塑也不能给别人看,做了干什么呀?”
“谁说不能给别人看?我的作品岂是那种丑得不能见人的?保管所有人看了,都能看出是你!”
“别胡闹了。给你做模特没问题,脱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