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名下不是有了弓祺吗?”曹胜婵冲口而出,说完后有些后悔,不过她看了看弓楠没变脸色,又放了心。
“祤儿对祺儿构不成任何威胁。封氏不需要费心针对祤儿。”弓楠很想给曹胜婵挑明,其实你是想给自己争一个地位吧?但他到底没有说出口。
弓祤是庶子,和私生子没有多大差别,即承继不了家业,也不能入祠堂祭拜祖宗。曹胜婵如果真的怕封氏害弓祤,大可像慎芮一样,压根不进弓府。只要弓楠承认弓祤,长大后再由弓楠带回来,是一样的。曹胜婵执意要入弓府,主要是她自己的需要。
弓楠的精明不用在家人身上,并不代表他具备随时关闭敏锐心思的自发功能。所以,他一眼就能看穿曹胜婵的小心思。不过,他作为商人,认为曹胜婵想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和地位,也无可厚非。特别是有封氏在那比较着,曹胜婵还显出一点可爱来。因此,他一直这么纵着她。不过心里面,他是不喜欢她这么做的。如果没有慎芮,弓楠可能一辈子都有耐心纵容着她。
“二爷——你还没有回答婵儿的话呢?”
“什么话?”
“去茶场啊。”若能再挤走一次慎芮,自己的地位才会真的稳固。封氏是正妻不假,但她入不了弓楠的眼,根本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弓楠张了张嘴,想起弓杉形容过曹胜婵的一句话‘阴毒而贪心’,还有慎芮哭着说‘被你的小妾嫉妒’、‘讨厌看到你的小妾’。
“以前你若把祤儿单独留在弓府还没有什么关系,现在你已经得罪了封氏,反而要把祤儿单独留在弓府不成?”
“这——,二爷刚才不是说,封氏不会费心针对祤儿吗?”
弓楠长喘一口气,他以为曹胜婵会说,把祤儿也带上呢。他心里有些失望。
“祤儿需要你,你还是留在弓府吧。”
“二爷!是因为如夫人回来,你才不让我跟着的吧?”曹胜婵没想到弓楠会拒绝自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弓楠看着曹胜婵愤恨交加的样子,感觉很陌生。她在他眼里一直是柔婉端庄的典范,这种表情在封氏和慎芮脸上很正常,在曹胜婵脸上就比较奇怪了。以前她的柔和雅致一下子变得很遥远,遥远得让弓楠以为以前的认知是个错觉。
嫉妒让曹胜婵失了理智,她看弓楠不说话,忽视掉他脸上的错愕和失望,继续生气地问道:“她在外边三年,你真的可以不在乎吗?她不是没有带走银钱吗?那她是怎么度日的?她说什么,你都相信吗?这样一个失贞失节的女子,就因为会看账本就可以得到你的宠信吗?她说她姓慎,就姓慎啊?又不是双生子,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长相完全相同的人?她那些东西还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呢?!”
封氏说过同样意思的话,但弓楠根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对一个人不抱希望,自然没有失望之说。但曹胜婵说的话却让弓楠的怒火升到了头顶,他铁青着脸,指着院门说道:“出去!回你院里好好反思一下,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曹胜婵仍处在气愤中,没有道歉就走了。熟悉弓楠的人,都不会怕他。曹胜婵自然也不怕,大不了以后服个软,道个歉。
弓祤一直看着生母离开院子,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低下头不言不语。
弓楠心里很难受,看到才六岁多的弓祤这么木呆,心里更难受了。
“祺儿,你要带着你哥哥一起玩,不能一个人玩。”弓楠叉着腰转了几个圈,才把怒火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