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楠带着弓祺走的时候,封氏又发了一次飙。可惜没起任何作用。在封家明里暗里疏远太子后,弓家和封家关系淡了很多。皇商资格争夺战中,封家不仅没有帮助弓家,甚至还落井下石。因此,封氏在弓家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再没人怕她,更没人买她的账。
曹胜婵后来还是凄凄切切地来道了歉。弓楠安慰她两句,算是原谅了她,但心里对她的怜惜再也回不来了。
回到茶场,过了两三天,弓楠的心情才算好起来。慎芮察言观色后,这天凑到他面前,拿手指头划着他的脸颊,斜着嘴角,挑着眉毛,邪笑着问:“哎——舍不得美女啊?要不,我给你做一个瓷人,保证功能齐全,该有的部件全都有。”
弓楠的一张脸顿时爆红,“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不害臊呢?”
“我没说啥啊。你理解有问题吧?我是为了解你相思苦,毕竟路程有点远嘛。只要你不带女人到我面前晃悠,你真在外边干点啥,我是不管的。这绝对是实话。我们之间的那个关系,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不能太过分。”
弓楠一掌推开慎芮,瞪了她一眼,“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谁啊。”
“切——不识好人心。”
慎芮站起身,出门找到胡婶,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问她:“你在弓府那么久,见过弓楠其他的孩子没?”
“二爷一共有两个小小姐,两个小少爷,我都见过。”
“啊?弓祺还是最小的?”
“对啊。”
“那个曹胜婵,你见过没?”
“见过。我不喜欢她。我看二爷也不喜欢她,对她很冷淡。你们三个,二爷最喜欢的还是你,跟你最像夫妻。”
“这样啊——”慎芮若有所思,心里是舒服了,疑问又上来了,“我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他专情于我吧?这不符合男人的本性啊。曹胜婵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吗?”
三年,曹胜婵再没有生个孩子出来,说不准身体上有什么毛病。慎芮撇撇嘴,心想弓楠的子孙命真薄。
慎芮哼唱着回来,见弓楠拿着账本又在皱眉头,于是说道:“账本有那么难看吗?你从年前就开始盯着这套账册皱眉,现在接着皱。”
“这是弓柏的账册。”
“哦。”
“你来帮我看看,这里边到底有什么问题。”弓楠把账册推给慎芮。她挑高眉头,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转过身,抬起胳膊,就想往外逃。弓楠一把抓住她,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强行把她按坐在椅子上,“认真看,仔细看,让我满意了,有奖。”
“什么奖?”
“满足你一个心愿。”
“哈哈哈——我没有心愿。”
“离这儿不远的皋清,出产全国最好的瓷土。”
“哼——那个无法收买我。这样吧,让我以你为模特,做一组陶塑。”
“成交!”
“别急。做我的模特,是要脱光光的呦——”
“啊?”弓楠的脸红了下,思考了一会,还是点了头。
慎芮高兴地大笑,乐不可支的样子,像个偷了桃的猴子。弓楠好笑地看着她疯,不明白她在这件事里占了什么便宜。
几天后,慎芮很严肃地拿着账本来找在山上巡查的弓楠,“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你说吧。”
“我怕,有人利用他的生意做幌子,转移了不该转移的银钱。”
弓楠屏住呼吸盯着慎芮看了良久,见她确实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脸色一瞬间变得很灰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他自己,害死弓家吗?他几时这么糊涂了?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前程吗?”
“你应该去找他。和他谈谈再说。”
弓楠点点头,“我现在就去。”
弓楠去京城把弓柏带了回来。三年没见,弓柏更显帅气,痞子味少了点。他见到慎芮时,研究似的打量很久,少有的严肃:“真是没想到。你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彼此彼此。没想到痞子似的弓四爷,还是个干‘大’事的人,胆子肥得能把天捅下来。我就纳了闷了,你不喜欢妩表妹,怎么后来又娶了她呢?”
这弯拐得太大了,弓柏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答道:“这不是母亲让我娶吗?娶就娶呗,又不多她一个。”
“嗬——彻底坏透了。对人对己对家族,统统都不负责。”
“你就这么看我的?认为我是胡来是吧?!”弓柏一拍桌子,震得茶碗盖一跳,掉在桌子上,滴溜溜转了两圈,‘啪嗒’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别人说他纨绔,说他浪荡,他无所谓,现在听到慎芮也这么说,莫名恼怒起来。
慎芮吓得叫了一声,然后使劲瞪着他。
“老四!我不准你对慎芮这么无礼!你做的事,可是掉脑袋的事。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我呢,也是一直担惊受怕来着。现在倒是不怕了。有小嫂子这样的天才在,什么人来查账,都是白搭了吧?哈哈哈——”
“你——老四!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弓楠气得不去看他,心里明白,恐怕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