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啥关键?
破案的关键,但是这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在我看来,这其中是没有半点联系的。
不过,面对黄睿那有些饥渴的眼神,我还是照实说了,“这个,这个是一个小丫头告诉我的,是我们学校督查主任的孩子,梅沁的孩子。”
“可以啊,那梅沁来学校还没几天呢。”罗恺这个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张口就来。
我一个头两个大,这货还真能想,两者有关系么?
“梅沁?”黄睿重复了这个名字:“你说她是什么督查主任?干嘛用的?”
别说黄睿没听过这个职位,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连忙解释道:“这不,学校之前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么?师心宜怕再出事,就设定了这么个职位,专门就是管理学生,搞督查的。”
“督查啥?”周灵也一脸纳闷。
“就相当于教务主任,比教务主任还讨厌些。”罗恺很明显的是吃过了梅沁的苦头,一脸不爽的说道:“管学生,管老师,所有的生活作息,寝室,教学风格等等等等杂七杂八的,哦,对了,就连领带打歪了都管,就是个管家婆。”
听完罗恺的诉苦,黄睿沉吟了一会儿,拿起对讲机,说道:“给我查一下一个叫梅沁的人,女校督察主任,对,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挖出来,给你一个小时!”
看着黄睿雷厉风行的模样,我一脑门的汗,忍不住问道:“不用这样吧?”
黄睿却看都不看我一眼,说道:“很有必要!”然后他又看了看周围,尤其是那个已经被抬走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冲着发呆的白童和我说道:“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我和白童面面相觑,我俩都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还能做什么,尼玛,你是要闹哪样,将这个事情就这么轻飘飘的交给我们了?你尸体都抬跑了我们能做啥?
果然,在黄睿说完,白童就皱起了眉头:“我只是个半吊子,对于术的方面并不是很精通,再说了,这种事情是需要两人合作的好吧?你就这么轻飘飘的将所有事情都扔给我,到时候破不了案,上头还不是得责怪你们?这种自伤八百损敌一千的法子不是你的作风吧?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敌人。”
白童是尽量的放缓了语气,听上去比较卑微,但是这并不能得到黄睿的好感,正准备走的黄睿转过头,一脸不爽的说道:“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其实我更希望不和你们合作,灵异警察,呵呵,不就是上次瞎猫碰上死耗子破了几个案子么?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黄睿的话让我们几个脸色都一变,有些不自然,我和白童都没有说话,有些心虚,因为看见黄睿,我就能想到那次他血肉模糊被白童挂在房顶上的模样,虽说那个时候的白童是没有自己的记忆的,但是我却对那天的事情了如指掌。
而白童也看见黄睿有些心虚,大抵是当初他并没有完全失掉了记忆,多少还是有些印象,虽说事后我们对黄睿的记忆都做了些处理,黄睿本人是对这些事情没有一点记忆的,可是我们俩个在看见黄睿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然。
但是罗恺却对当初的事情不是很了解,我们当时消除记忆的时候,并没有将他给算进去,仔细想来,那天的事情,他的记忆里应该没有白童加害黄睿这一段,毕竟这货进去的时候,公安局那件事情应该已经结束,这货只是一进去便在档案室迷路,什么都不清楚,听到黄睿这般说话,我和白童脸上都露出羞愧的神色,但是眼前这个暴脾气的愣逼却直接发了火。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罗恺咄咄逼人的道:“你们要是能耐,能请外援吗?本来这个事情,灵异警察就没有插手,可是都死了四个人了,一个月,你们破案了么?我们完全可以不管你们啊,这个说白了,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破了,那还差不多,但要是没破,这黑锅铁定是我们的了。”
罗恺单手叉腰,如数家珍,说话的时候腿还一抖一抖,十足的痞子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你现在还这个态度,什么都带回局里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你是觉得我们几个好欺负,还是觉得白童能对着四面墙给你编造个凶手出来?”
罗恺这一席话那叫一个咄咄逼人,却挺有理,黄睿的脸上涨红了一会儿,青筋直冒,最终看了我一眼,冲周灵说道:“你留下。”
扔下这么一句,后面的啥也没说,就直接转身离开,那果决的程度就好像电影里面的男主角炸了车,果断的不回头看一眼。
好么,留下一个法医,就似乎是对我们最大的恩赐了。
罗恺怒气冲天,还要说话,我却拦住了他,周灵这个时候温柔的在一旁说道:“这几天压力太大,他说话有点冲,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们别往心里去。”
罗恺便熄了怒火,安静了下来。
“前面几次事情都是我做的法医解剖,你们可以问我。”周灵在一旁淡淡的说了一句。
白童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就朝着房间里走了进去,那模样,仿佛他随时就能将案子破了似的。
其实我知道这货是无法面对自己心底的愧疚,对黄睿的愧疚,但是这个家伙向来无法表达出自己的心情,所以一惯的面瘫脸。
“不是,白童,你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还真能看出什么来啊?”罗恺期期艾艾的跟在其身后,一脸好奇。
“安静点,”我拉住他:“他需要时间思考。”
罗恺停下脚步,一脸茫然。
这个时候却听得里面的白童问了一句:“楚皓,现在几点了?”
“额……三点半,怎么了?”我看了看手机,疑惑的问道。
白童站在那四面都是白色墙壁的简单房子里,脸上一半明艳一半昏暗,他似乎是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叹息一声:“天玄子卦,申时二刻,天交错,离风落,主……大坟,厚土埋身,这人,至少已经死了七天……”
白童在说话的时候,那半张被外头的阳光所照射到的脸上,一只猩红色的眼珠四处乱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