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觉的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静静的坐着,任由边上的人摆弄着。
我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那个看上去比较模糊的的铜镜,那模糊的铜镜里面隐约的映出了我的脸,平心而论,这几个老妈子虽然凶悍,但是化妆的本事倒是不错的,镜子虽然不清楚,但是看得明白,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女。
硬生生的把一男的化成美女,这几个老妈子的功夫也了得。
我根本不清楚为何她们会找上我,我是莫名其妙的进入到这里面来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哪个朝代。
我还在欣赏自己那张脸的时候,却听得边上一个老妈子说了一句话,让我浑身僵硬。
她惊呼一声:“小姐……小姐居然没有耳洞。”
我浑身发麻,怎地?我一个男的没有耳洞怎么了?难道你们几个神通广大的化妆老妈子能给我现在打一个不成?
那个带着红花的老妈子看了我半天,那眼神看得我浑身是毛骨悚然,就听得那家伙说道:“没有耳洞就不戴了吧,难道现在打?”
慈祥老妈子本来在我身后整理头发,听得红花老妈子说的,很是粗鲁的用那枯瘦的爪子拨弄了我的耳朵,粗声粗气的说道:“小姐怎地小时候还不打耳洞,真真是好笑,现在打吧,老奴会一种快速打耳洞的法子,不会有什么事儿,且速度极快。”
打打打,打你妹,我瞅着那老妈子回头找针的时候,忍不住直接跳起来,一脚踹在那慈祥老妈子的腰部,那老妈子如同磨盘大小的屁股,大概是重心不稳的缘故,一脚被我踹得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我扯住脚下的裙裾,撞翻了好几个老妈子,连滚带爬的从那房间里爬了出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跑去。
我脚上穿着刚才那几个老妈子给我换的红色的绣花鞋,这鞋子夹脚,那几个老妈子说老子脚板太大,丢人,不是什么三寸金莲,硬是给我硬生生的塞进了一个比我的脚小了一两个码数的鞋子,挤死我了,跑步的时候也是一瘸一拐。
但是这个时候我却没时间理会这个,因为那房间里面的老妈子已经边叫着边扑了上来,我只能提着长裙,在古色古香的回廊上奔跑,一路上跌跌撞撞,摔得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跑步的速度。你要是身后追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老妈子,一个个手上拿着绣花针拿着各种金钗剪刀等等各种利器追在后面的话,我相信你也会跟我一样,一瞬间跑的飞快的。
正如那些老妈子说的一样,我并不是什么三寸金莲,我那大脚板,终于不负众望的将那红色的绣花鞋给挤破了,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脚上立马虎虎生风,一瞬间跑出去很远。
只顾着往前跑,却根本不记得路,等我成功将身后那群人甩掉之后,我已经站在一个极度陌生的环境中,彻底傻了眼。
这是一个花园,有假山有苍松更多的是娇弱的花朵,边上还有一架秋千,周围依旧有回廊楼阁,可是我看不出来,跟我刚才跑出来的地方,有什么区别。
在我看来,这周围的建筑,跟我刚才跑出来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我总算体会了一把德军的感受,那就是睁眼瞎,到什么地方都觉得陌生,都觉得曾经没有见过。
不过我的身后已经没了那群尾巴,也松了口气。
不远处有丝竹的声音传来,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顺着那声音走了过去,一路上都小心翼翼,一旦有人过来,就立马藏到回廊的下边,或者直接绕开。
丝竹的声音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多。
我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人,老远的看见人影就离开,但是当我靠近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之前没有仔细看这些人,而现在,却吓了一跳。
所有人的眼眶当中,都没有眼球。
所有人在走路的时候,都僵硬如同僵尸一般。
除此之外,大部分的人,都是一身素白。
我惊了一跳,难道我不知不觉的从一个办喜事的屋子里跑到了一个办丧事的屋子里?
怎么可能?
我能确定我应该还是在同一个地方,只不过,这里的人,怎么如此奇怪。
由于惊吓,我已经忘记了隐藏自己的身体,但是这些人很是奇怪,即便我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好像是没有看见我一样,不对,他们那双翻着眼白的眼睛,若是能看到我,那才叫奇怪了。
他们的样子虽然看着不大正常,可说话的声音却是正常的,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喜庆。
“今天小姐要嫁出去了,真好。”
“就是就是,我听说王爷很喜欢小姐呢,嫁给他真的是享福呢……”
诸如此类的话语不断的从这些宾客的口中说出来,他们除了翻着个白眼之外,脸上的笑意却是明显,看上去一个比一个高兴的样子。
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到我。
我胆子也就大了些。
朝着人群多的地方走了进去。
丝竹声还在继续,这声音听上去很是热闹,正是电视剧里面的那种结婚的时候所使用的调子,听上去热闹又喜庆。
进入宾客比较多的地方的时候,我也愣住了,我怎么都没有想过,这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婚的场地。
平日里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古代结婚的场地,哪一个不是布置的一片大红,铺天盖地的大红色,才能显得结婚这件事情的喜庆。
但是这个地方,结婚的地方,是一片的素白。
就好像灵堂一样。
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容,我甚至在人群中还看到了先前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只不过这一回,她们身上穿的是一片素白,还有之前给我化妆打扮的老妈子,这些人都是一片披麻戴孝的模样,这哪里是结婚,这就特么的是灵堂。
屋子内的每个人脸上都夸张的扑了一层厚厚的粉,跟粉墙似的,惨白的脸上一边一个大红色的圆形腮红,同那脸上的惨白对比着,看上去令人渗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