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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亮以后 2

那天,天很黑,下着小雨,街上,地上,全都被淋湿了。车子很少。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对时间有很强的观念。约会是不迟到的,我不喜欢迟到,也不喜欢等。更不喜欢别人等我。很早的就到了楼下的那个公交站台。她在电话里说,快到了,天在下雨,有点冷,所以回去穿外套衣服了。你看着,我坐18路的公交车。直接可以到你的公交站台。我没有带伞,我不喜欢,我喜欢下雨的感觉,雨点落在头上刺激的凉爽。也许是孤独久了的缘故。喜欢穿休闲鞋,可以跑,喜欢穿牛仔裤,双手插在裤兜里。不喜欢留很长的头发,遮住眼睛,看不清事物。喜欢真实的感觉,不喜欢虚构,我的小说里面很多情节都是真实的,都是我的内心的表达。

下雨的天空就是很好,原本灰灰的天空清新起来,在城市里,只有下雨天才有这样的感觉,平日里都是直角的阳光,污浊。我已经休息了好多天,站在公交台上,好多的人,都下班了。看看时间,六点半了。天怎么就会黑了呢,东莞呀东莞。为了生活,人们都不认识,谁是谁了,匆匆的擦肩而过,你上车,她下车。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很多人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擦肩而过。男的左手拿着包,女的肩上挎着。这些人一个特征,神情呆目。有时候一个人那么的辛苦,到底为了什么,早出晚归。我都被自己搞晕了。没有了激情斗志。都被所谓的生活奴役了自己。

雨还在下着,不是很大。一点一点的,远远的,看见18路公交车来了,轩雅来了,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像个套子里的人,穿着戴帽子的棉袄。手里抱着个大棉狗熊,棉袄是白色的,狗熊也是白色的,穿着5厘米高的高跟鞋,也是白色的。身体偏瘦,一米七的个子。苗条的。眼睛圆圆的,天有点冷,脸蛋,像苹果。喜欢笑,看见我就笑了,说我傻乎乎的样子,笑起来也是傻乎乎的。我说,你喜欢白色,全身都是白。她说,白色看起来好看,习惯了,一直都穿白色的,改不了。我看这个女孩不简单,内心一定经历过什么东西。说话才会如此这般。你喜欢狗熊。不是的,刚才来的急匆匆,在地摊上买的,冬天快到了,可以用它来取暖。晚上睡觉的时候抱抱。这样不孤独,不寂寞。她说,你不抽烟吗,我说你怎么知道,她说,看你下颚的胡须,就不像抽烟的男子,我说,不喜欢抽烟,也不讨厌,不反对,她说,不抽烟,好男人。我说,别取笑我了。她自己从兜里拿出一根。是云烟,十块的软珍。她说,抽烟也有好处,可以解除寂寞空虚。看着她熟练的吐出烟雾。我说,女人在没有结婚生子的情况下,不要抽太多的烟,影响下一代哦。她那细白的手指,我接过她的狗熊,她顺意的就摸了我的下颚,你呀,少跟我贫嘴,男人都是一样,我见得多少,在女人面前装纯。我傻傻的笑着。不过,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就像电视剧里的小农民进城市。我喜欢。现在,有好多的女人抽烟,也不足为奇。

我们就这样在街上走着。那辆车子,飞驰而过,溅起路边的水。我来不及多想,丢掉手中的狗熊,轩雅啊的尖叫一声,我用力的把她抓到身后,毛骨悚然,头发都像刺猬一样竖直起来,那个车子撞到她的左手臂。她的右手拿着没有熄灭的烟头呆呆的看着我,我都吓傻了。我说,你没事吧。她说,你不要命了。她的白色的高跟鞋一只落在水里,是右脚。我虚了一口气,把我吓死了。我胆子很小的,你以后不要吓我了,到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说,你害怕死吗?我说,对呀。我捡起了狗熊,捡起了那只白色的高跟鞋。原本很好的狗熊被泥水弄得很脏,像一个死人。我说,把她丢了吧,那么脏,我给你买一个新的。她说,不要,就要这个脏的,我回去洗洗。

缘分真的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问为什么。那一刻注定了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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