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冷风残烛,心绪万千,甄暄懿在屋中独坐了一夜。杏香回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天空泛着淡淡的鱼肚白,远远地还透着淡淡的血色。杏香收拾妥当后便匆匆赶去寝殿,一进屋便瞧见她渗白的脸色,不禁担忧起来:“主子怎么脸色这般差?可是昨夜未休息好?”
甄暄懿看着她,摇摇头道:“昨夜风吹的一个劲弄得我头疼,后半夜索性一直坐着了。太后那面可都打点好了?”
杏香闻言点了点头:“嗯,太后很是满意,还叫奴婢带了一幅名家的山花图给主子。”
甄暄懿懒洋洋的斜倚着身子,半盘着发有几缕垂下来,很是韵味:“你做事,我一向是放心的。”
主仆二人聊的正开,忽门外传来动静,甄暄懿遣了杏香去瞧。
来人是一淡色衣裳的女子,刚进门甄暄懿还未开口,那女子倒一脸慌张的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泪眼汪汪的上前拽着甄暄懿的衣角:“求求甄婉仪速去救救我家主子吧,我家主子遭人暗算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甄暄懿扶起她,拿起绢子拭去她眼角的泪,柔声道:“你家主子是?”女子惶急中带着颤音:“我家主子是薛容华。”
“什么?!”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薛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杏香!快去请太医!”她来不及去想,吩咐了杏香后披了外裳急匆匆的冲出来崇明宫。
甄暄懿赶到时屋内乱成一团,倒地的烛台,撕裂的帘幔,砸碎的玉瓶以及瘫倒在地上气若游丝地薛妙簪,她的半边脸已染满了血,是浓黑的粘稠的血。
她中毒了!
甄暄懿将她扶靠在怀中,双手颤抖的擦拭着她的血渍
“姐姐撑住!太医马上就来了!”
薛妙簪摇着头,无力的轻扯着她的袖子。
“来不及……有人……害我”她抖着身子,血一股一股的从口中流出,充斥在屋子里满是血腥味道。
“是谁!到底是谁!”甄暄懿低喊着,滚烫的泪珠滴答而下,怀中的人早已没了力气说话,她努力的抬起手指在拇指处划了一下,又将拇指拢在掌中,微微抬给她看。她想暗示什么?她想表明什么?甄暄懿再欲去问时却只见薛妙簪头微一偏,彻底断了气命。
太医来时,她的身体已渐冰凉,太医说薛妙簪中的是叫断魂的毒,此毒威力甚重,只需一两点便能使五脏六腑溃烂而亡。此毒不曾传于宫中,依断言因流于宫外。
皇帝同众妃来时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皇帝听了太医的陈述转而看了看薛妙簪的遗体,复下令将其厚葬并彻查真凶。甄暄懿站在皇帝身侧,双目空洞,填满了伤痛。皇帝打量着她,惨白的脸,凌乱的发,微散的衣。活像个被丢弃的傀儡。
皇帝别过脸不再看她:“快去整理好,成什么样子。薛容华的事朕自会给后宫一个交代。”
“臣妾敢问皇上,这个交代需要多久?”甄暄懿正视着皇帝,一字一句透骨的寒意。
“自是要些时日,朕的话你认为是在搪塞你?”皇帝偏过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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