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
见楚渊眼神看向别处,秋霁言顿时火了,还拿绳子绑她儿子?
“政务太忙顾不上,又怕他乱跑受伤,只能拿绳子绑着了。”楚渊心一横,坦白从宽。
秋霁言看着他这副样子轻笑出声,抱着儿子也坐到床上,楚渊立马站起来,站到她面前,认错态度十分积极。
“平日里见你一副冷酷无情的霸道模样,怎么现在冷酷不起来?渊哥,你在我面前似乎从未真正冷下脸过。”秋霁言回忆道。
楚渊也在她旁边坐下来,伸手将人搂进怀里,柔声道:“外面传我冷酷无情,心狠手辣,我不否认我本就是如此,可是,我那副样子也只是为了镇住某些不安分的东西;阿言,看见你我便心生欢喜,要我怎么冷下来脸来?”
“关于立夏,渊哥你打算怎么办?谁都看出来那姑娘喜欢你。”秋霁言低头给楚唯穿好裤子,淡淡道。
“她若愿意,我便封她为公主,她的父母我必定善待,她若是不愿意,只能将她送回去了。”楚渊说出自己的决定,这也就是最好的安排了,他不可能娶立夏,就算秋霁言大度不计较,但是他接受不了,更何况秋霁言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曾经光是林莲假孕一事她都闹得整个翼王府鸡犬不宁,要是楚渊正的娶了立夏,他都害怕秋霁言闹出人命。
“渊哥,你真好!”秋霁言笑嘻嘻道。
“只对你好。”楚渊说着凑过去亲了亲秋霁言消瘦的脸颊。
“坏,坏……”
楚唯伸着自己肉嘟嘟的小手,拍着楚渊搂着自己和秋霁言的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楚渊将他抱起来,他还以为又要被打,挣扎着呜呜叫。
“是是是,父皇坏,唯宝别生气,父皇亲一个。”说着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响亮的亲了一个,楚唯嘟着小嘴去看他母后,不理这个打他的父皇。
“记仇!”楚渊捏了一下他的脸。
“渊哥,开春后,钟儿要走。”秋霁言一提起云彩的离开,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她和时殷是不可能的。”楚渊早就知道云彩会离开,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和顾时殷重新开始。
“你知道?”秋霁言问。
楚渊笑了笑,“你对别人的事情那么关心,为夫好生嫉妒。”
秋霁言白他一眼,“你嫉妒什么?我又没有什么断袖之癖,我只是喜欢钟儿能幸福一些,你看,司徒狐狸有了黎红衣和墨染,林枫也跟笔墨心意相通,破浪也有妻有子,老李第二个孩子都出生了,就连乘风都快有妻子了,只剩下顾二傻和钟儿还在相互折腾,我只是喜欢他们能在一起。”
楚渊叹了口气,他何曾不想,身边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各自成家,只剩下顾时殷还孤身一人苦苦守着云彩,可是……看着秋霁言精致到完美的侧脸,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钟儿是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人了。”
“为什么?”
“时殷曾经用云彩换了他那青梅姑娘的尸首,我从敌军手里救下她时,她已经……”楚渊到最后没说下去,估计秋霁言也也知道了。
秋霁言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怎么会这样?那个云淡风轻,温柔和善的女子,她本该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可是,被毁了。
“钟儿曾经自尽过,被救下来以后,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阿言,他们之间的事情,谁都说不清,钟儿回天山,无疑是对她最好的。”楚渊说完,秋霁言红着眼眶去看他,“所以说,顾二傻他活该!”
“好了,不说他们了,用午膳了吗?”楚渊问。
“还没,渊哥,过会儿能出宫吗?”秋霁言试探问。
“想去看戏?”楚渊挑眉,秋霁言猛点头,楚渊笑的一脸宠溺,“用完午膳我陪你去。”
这几天,司徒雪天家的战况愈演愈烈,每每楚怀空跑来说,秋霁言心里特别想去看看,可奈何楚渊担心她的身体,一直压着不让。
楚渊带着孩子进内殿,秋霁言也跟上去后,云彩也觉得没戏可看,打算回去看家里的,立夏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消下去,那人就不见了,连看没看她一眼。
“立夏姑娘别介意,陛下一直都是这样,只要娘娘在,其他人在他眼里都是不存在的。”云彩笑的温柔,语气也十分和善,像是春风一般,温软又和煦。说出来的话,让立夏心里如同针扎一样难受。
“他,一直是这样?”立夏艰难的问出口。
“是啊,”云彩笑的一脸无辜,“总是这个样子不顾旁人,立夏姑娘有什么事可以明日再来,估摸着今天娘娘没有心思招待你了。”
“那,我先走了。”
立夏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住处,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她以为凭着救命之恩就能在楚渊心里留下位置,她以为楚渊娶秋霁言不过只是逢场作戏,她一直以为楚渊根本不爱秋霁言,可是她错了,楚渊不是不爱,而是深爱。
雪下的特别大,而她也好冷。
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过年,街上的鞭炮声,一声接一声,还伴随着妇人的斥喝,小孩儿的笑闹。
楚唯双手趴在窗舷上,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窗外的场景,笑个不停,忽然看到了什么,伸着小手啊啊叫。
“怎么了?”抱着他的秋霁言寻着他的手看去,因为马车走的慢,楚唯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东西伸手。
“怎么了,可是看到了什么?”楚渊也凑过来问。
“估摸着是看上那小孩儿手里的糖葫芦了。”秋霁言失笑,楚唯一直伸手叫的方向,有个约摸五六岁的小孩儿拿着一串糖葫芦正舔着。
“乘风!”楚渊冲着外面叫了声,走在马车旁边的乘风凑到马车外,道:“属下在,老爷有什么吩咐?”
“少爷想吃糖葫芦。”里面传来楚渊清冷的声音,乘风应了路,和破浪交换了个眼神,走开了。
“唯宝怎么那么嘴馋?”马车内,秋霁言疑惑道。
楚渊捏了捏楚唯的脸,道:“估计是跟怀空待久了吧。”
“以后还是别让怀空带着他了。”她可不想儿子跟楚怀空一样话唠。
而此刻,话唠楚怀空正赖在司徒雪天的丞相府里,准备蹭饭。
唐天意这几日总是在黎红衣面前提起司徒雪天那所谓的“曾经”,黎红衣也只是笑笑,然后用现在回击。
谁都知道司徒雪天有个特殊的爱好,就是特别喜欢看民间小话本,唐天意就变着法儿的给司徒雪天找小话本,连儿子也很少带,而黎红衣一边带着孩子,还要准备着过年各种适宜,让唐天意钻了空子。
“雪天,后天就是年三十儿了,我们带着叶儿守岁吧。”唐天意笑的一脸温柔,楚怀空在一旁哼哼唧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司徒,李哥说自己守岁没意思,不如大家带着媳妇儿孩子聚一聚,人多还热闹些。”
司徒雪天从书里抬起头来,也觉得可行,他们似乎好久都没在一起聚聚了。
“还有啊,小猴子越大越不安分,让染染跟他一起玩儿,带带他,毕竟染染是姐姐。”楚怀空一个劲儿说。司徒雪天也没有叫停,只要楚怀空想说,他能说上一天,唐天意遭到冷遇,不由得心生怨恨,狠狠瞪了楚怀一眼,楚怀空直当没看见,反正他是王爷,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弟,就算唐天意还是那个唐门二小姐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更何况她现在什么也不是,唐门不会为了她和朝廷结怨。
“大人,陛下来了。”
司徒雪天正想起身去找黎红衣,管家就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司徒雪天挑了挑眉,“哦?”
然后起身出门去迎,楚怀空也屁颠屁颠儿的跟着去了,唐天意心有不甘,也跟过去。
楚渊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着妻子,身后跟着十几个百姓打扮的侍卫。
“臣等接驾来迟,还望陛下,娘娘恕罪。”司徒雪天说着就要跪下,楚渊轻笑道:“司徒不必多礼。”
楚怀空也跟着过来,看到自己皇兄还是很高兴的,上前就要行李,楚渊冲他点头意识不用了,“这又不是在宫中,不必多礼了,前这日子,皇后惦记和丞相夫人,今日特地来探望。”
“陛下言重,该是内人去看娘娘才是。”
司徒雪天和楚渊含蓄了会儿,把人请进屋里。
唐天意跟在司徒雪天身边,吩咐下人上茶,笑着跟秋霁言说话,“听闻娘娘凤体欠安,可否好些了?”
楚渊皱了皱眉头,唐天意这话真是一点儿规矩也没人,秋霁言倒也不恼,依旧笑的温婉答,“不牢你操心,司徒她是谁?”
司徒雪天拍了拍头,道:“瞧臣这记性,这位是臣的一位故人,唐天意,唐姑娘。”
“红衣呢?”秋霁言点头表示明白,却没去看唐天意有些挂不住的笑容。
她还正当自己是主人了?
“哄着小女睡午觉了,过会儿就来。”司徒雪天也明白了,这两人就是来看戏的。
“这样啊,还挺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