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你承受过什么?凭什么要还给我!”很好,终于进入正题了。
“你忘记了吗?舒景,你忘记了,你们舒服一家是如何对待我娘亲,和我的吗?难道你敢否认,我娘亲的死,不是你们舒府上下造成的吗?”她双眼噙着泪水,逼视着她木莲,身体因为愤怒而发颤,情绪几近失控。
“你以为你娘亲的死,是舒府逼的?”虽然木莲不知道她们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是,当初舒景的母亲作为一个戏子,因为戏班垮台才进的舒府,而且,未足八月便生下了她。
这其中的蹊跷,估计很多人都知道,从外貌来说,原来的舒景端庄秀丽,而舒绕这面若芙蓉却有轻佻之色,两人眉目没有相似之处。而且,据香茗说,舒志清虽然对她们母女不亲近,但是从没有在衣食住行上为难他们。
何来不待见,为难之说。
“不是你们还是谁?难道是我娘亲自己想不通!”
“你就有十成把握是吗?难道你忘记了那个戏子吗?”木莲试探的问道,曾无疑听香茗说道舒绕娘子死之前被人发现经常和原戏班的戏子呆在一起,这恐怕是她母亲真正的死因。
舒绕顿时一惊,瞳孔猛的收紧,流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胡说!你不准侮辱我娘亲!你们舒家只会找藉口推脱责任!”
“所以,你认定了是我们害死你娘,于是你痛恨舒府的人,想要报仇,然后从我下手?”一步一步的,她要在舒绕的口中,将所有的疑问解开,那些困扰了她许久的谜题,那场车祸。
“我不过是想让你承受我所经历的过的痛苦罢了!”
“于是,你制造了那场车祸,将我毁容。替我嫁入宫中,取得燕子愈的恩宠,处处压制舒府,打击舒府。甚至,不惜放弃一只对你真心的燕子轩,设计让他恨我,并让我嫁给他。”
心里猛的划过一丝钝痛,舒绕凝视着木莲,觉得不可思议,她的表情淡漠,没有丝毫痛苦之色,言语冷淡,清晰富有逻辑,好似在分析一件事不关己的事一样。
而,她每一字每一句又恰恰说道重点,几乎一针见血,特别是关于燕子轩。
她不得不承认,她最后悔的就是将舒景推向燕子轩,原本以为是对舒景最致命的打击,可是,现在却成了她最后悔的一计。
“你倒是变得比以前聪明了!”她挤出一个讥笑,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你也看到了,你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那,你今日叫我到这望天崖来做什么?该不会是因为恨我,想要将我推倒悬崖下吧!”抬头看向天边的云海,木莲心里也有几分沉重,一个人,生活在仇恨之中,甚至不惜放弃珍贵的东西,是可悲还是可怜。
但是,这样的手法,对于舒景来说,公平吗?如果,当初她真的加入了王府,被自己深爱的人羞辱,那痛苦,其能言表?而她,又找谁发泄,找谁报复?
甚至,还被毁容!就这一点,她木莲就绝不会放过舒绕。
“推你下去?你这样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两人的矛盾今日已经挑开,那不妨就来过争的你死我活。
“哈哈,那我到要看看你又要如何‘不便宜’我!不过……”她转眸,挑衅的看着舒绕,“想要玩弄现在的我,你舒绕恐怕不是对手了!”
“是吗?只要愿意,我同样让你像以前一样生不如死!”舒绕咬牙说道,仇视的目光恨不得飞出千把刀子将木莲千刀万剐。
她越来越憎恨眼前的女人,她得到的太多,而苍天还时时的眷顾她。
“凭什么?”木莲冷笑,“你凭什么能让我生不如死?难道凭,燕子轩过去的对你的那一片真心!哈哈哈,舒绕,你今天也看到了,燕子轩,他已经喜欢上我了!所以,你这一招没有用了!”
“喜欢你,就你这张奇丑无比的脸!他不过是一时心软,喜欢上你,你还要掂量掂量!而且,不用他,我照样能对付你!”
“哦,你的意思就是燕子愈!”挑眉冷笑,可悲的女人才会将男人当做自己的靠山。
“大胆!皇上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的?就凭你这一点,我就可以让皇上定你死罪!”
“哈哈哈哈……”木莲大笑了起来,眼神透出对她的可悲之色。
“你笑什么?”舒绕大惊,不懂她为何笑的如此怪异,觉得她的眼神可怕,可怕到了极致。
“舒绕,我在笑你蠢!你蠢得不知道,对于男人来说,女人不过是衣服,可弃可换。而你,到底是什么质量,什么材料的衣服,值得他为你一句话,就定我的罪!”
“你……你什么意思?”
“那我就告诉你。”木莲诡异一笑,瞟了一眼站在远处的白衣,而正要走过来的燕子轩,压着声音道,“对于燕子愈来说,我舒景,比你舒绕更重要!”
“哼,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被皇上摈弃的丑女,竟然好意思开口,说你比我重要!我是堂堂的绕贵妃,而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舒绕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就算现在没有燕子轩,可是燕子愈怎么都是宠爱她的,这个她有十足的把握。
“你不信?你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说着,木莲身子又靠近了舒绕几分,伸手亲昵的搭载她的腰上,将她搂住。
抬头,扑捉到木莲眼中的一抹狡黠,舒绕一惊,心里顿时不安起来,那种危险的可怕气息瞬间席卷了她,那一片刻,她突然举得腰上多了一只手,随即身子一悬空,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哎!”她惊恐的尖叫,发现云在脚下,身子在坠落,身边有风呼啸而过,定睛一看,她才惊觉,自己已经被木莲扔下了悬崖。
“啊,救命啊……来人啊。”她失声哭泣,害怕的闭上眼,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不让自己落下去,她不想死,不想死。
手腕突然被什么抓住,身体停止了下坠,但是脚下仍是空空如也。她被救了,脑子里第一反应,她自己得救了!惊喜的睁开泪水迷离的双眼,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苍白的脸,那张脸上,有几道不是很明显的粉红刀疤,似笑非笑的眼眸,又几分嘲弄和玩味。
再定睛一看,舒绕惊讶的发现,木莲的身体竟然也摔出了悬崖,挂在峭壁上,不同的是,她身上的披风刚好挂在了亭子的护栏上。
刚才,木莲是抱着舒景一起跳下悬崖的,当然,是在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会摔下去的情况下。
“你……姐姐,你要做什么?”她哆嗦的问道,声音多了几分哀求。一旦木莲松手,她舒绕就铁定摔下悬崖。
“和你打赌啊!”木莲毫不在意的笑道,虽然拉住舒绕有些吃力,但是还是能坚持到燕子轩和白衣赶过来。
“你这是疯了吗?我们会摔下去的!”那一刻,舒绕觉得头上的女人,不是舒景了,而是一个可怕的疯子。
“呵呵呵,我就是要这样!你说,我们同时落下去,白衣和燕子轩会救谁?”
身子一个激灵,看着木莲笑的灿烂的脸,舒景只觉得背上已经被汗水浸透,她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证明,她们之间是谁对于燕子轩和燕子愈来说更重要。
“我们不要打这个赌好吗?姐姐。”
抬头看到燕子轩和白衣飞奔而来,木莲眉一扬,低声道,“开始了。”说罢,抓着披风的手,稍微一送,她带着舒绕往下坠落,当然,就像在花满楼跳舞一样,她的手是攀绕着披风的,除非她完全松手,否则是不会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