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声令下,后宫哗变,人人皆是惶恐。
顷刻间,各个宫门被严禁把守,大批御林军涌入各个后妃宫殿,吓的不知事的妃嫔们惊恐万分。
“娘娘,大事不好了!”
此时正在庭院,卧躺在贵妃榻上,闭眼小憩的莱岚,闻声眉头一蹙睁开眼,一脸不高兴的看向,刚跑到自己面前的宫女。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来岚没好气的怒斥道。
听言,宫女一个利落的跪下道:“奴婢该死。”
“什么事呀?”莱岚闭目,问道。
今日天气甚好,莱岚心情也不错,所以对这冒失的宫女也就不在过多追究什么了。
“回娘娘的话,刚刚太后下了懿旨,要搜宫。”跪在地上的宫女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个宫女本在外院打扫的,只是突然见多了很多御林军,想着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便打听一下,才得知是太后搜宫,想来宫里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她才有了刚刚冒失的举动。
搜宫!
莱岚一听,眼帘骤然睁开,坐直了身子,看向地上宫女问道:“可知太后为何搜宫?”
“奴婢不知。”
眉头在这刻不禁暗皱,看着宫女的眼神,从惊慌慢慢趋向淡然,沉默片刻,莱岚抬手扶额道:“西西,本宫有些累了。”
“是,娘娘。”此时立在一边伺候的西西闻声,走上前来,将莱岚扶起,往屋内走去。
一阵微风拂过,朵朵花瓣,簌簌落下,虽有美意,却不醉人,正如此时的寿阳宫。
本是在御花园内,品茗赏花,不料白冬祭的一番话,让王太后震怒,摆驾回了宫,见状,莫一然也是自动请命的离去,左云瑶被打发回了自己宫里去了。
寿阳宫内,骤压冷意,在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大气不出的做着摆设,这让白冬祭也随之压抑。
雍容华贵的王太后高坐在上,面无情绪,有神的眼睛看向立在点内的白冬祭,眉宇间微蹙,一种莫名的相识感从心头涌出。
就在众人沉默到快要变成石雕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传来。
“参见太后!”不一会儿脚步声,在白冬祭身侧停了下来。
“如何?”王太后冷眼看向下跪之人。
被问话的人不语,只见抬起了双手,举过额头,将掌心上一个白色瓷瓶呈现在众人眼底。
一见此物,王太后心里有些明了,将目光看向白冬祭说道,“这是何物?”。
闻言,白冬祭侧头,伸手将白瓶拿起,拔开塞子,至于鼻尖,一股奇异清香,瞬间扑来,这一闻,白冬祭心里便清楚了,将白瓶封好,做完这一切,白冬祭才抬眼看向王太后道:“正是此毒!”
“从何处搜得?”得白冬祭的肯定后,王太后面色凝重道。
敢对皇上下毒,大逆不道,诛九族大罪。
“回太后的话,是凉雨院。”跪下的人道。
什么!
凉雨院,白冬祭心头瞬间一惊,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白冬祭震惊的片刻间,王太后震怒的已是下了命令。
“来人!将凉雨院的人统统带上来!”王太后拍案道。
“是!”毫无感情的回应。
跪在地上的人,匆匆离去。立在原地的白冬祭脑袋‘嗡嗡’作响,握在手中的瓶被细汗包裹。
虽说在深山里生活十年,但是她也知道,这弑君意味着什么,云姐姐怎么会这样做呢?
不,不对,云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定是陷害,对一定是陷害!
“皇上驾到!”就在白冬祭这思量的时间里,门外传来声高呼。
白冬祭不假思索,屈膝跪下,待一个身影匆匆走来,她才低声道:“参见皇上。”
左尘步伐未减,大袖一挥,道:“免礼。”
白冬祭缓慢起身,抬眼看去,左尘已是走到王太后面前,俯首道,“儿臣,参见母后。”
“皇上怎么不好生休养,怎会来哀家这里?”在见左尘行礼,王太后只是微微点头,面不见喜也不见忧的说道。
这冷冷的语气,让听着白冬祭心生疑惑,但左尘却不以为意,憔悴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道:“儿臣来看望母后是应该的。”
闻言,王太后不语,抬手端起案上的茶,品上一口,见此,左尘落座在旁的位置上,似乎不打算很快离去。
白冬祭眉头皱起,明亮的眼睛也不敢过多打量眼前的两人,前一刻,她看见的王太后明明是一个担心自己孩子的娘亲,可是这一转眼,怎么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呢?
就在白冬祭百思不得其解时,左尘开口说道:“儿臣,听说今日母后派人搜宫了?”虽说是向王太后问话,但目光却是落在了白冬祭的身上。
左尘的目光种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白冬祭不由将脑袋垂下,这个事情她的确是出了私心了。
谁曾想,这一个私心将无辜的柳云牵扯了进来,就在左尘笑意问话间,几个人走了进来。
“参见太后,皇上,凉雨院人已是带到。”
闻声,白冬祭惊讶抬眼看去,入眼间便是秀气,温柔的柳云和乖巧的可爱杏儿。只见柳云面露淡然的向上伏腰行礼,语气轻柔:
“参见太后,参见皇上。”
见此,白冬祭心里一惊,想必云姐姐还是不知晓此事,就在白冬祭心想时,只听:
“跪下!”王太后冷斥。
众人皆惊,闻令,柳云坦然跪下,虽不知为何,但照做就好,这一跪,在旁的白冬祭看了心里‘咯吱’一下,柳云怎么能跪呢?
“说!你是受何人指示?”王太后怒问。
这话一出,柳云眉头顿生疑惑,一脸迷茫看向王太后,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日,她和杏儿在院中散步,不料,来了一批御林军不由分说的冲进屋内,乱搜一通,说是奉太后懿旨,就在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被带到了这,想着都让人有些犯了迷糊。
柳云迷糊不语,对王太后来说是一种对皇权的藐视,不由怒气上心,叫道:“来人!拖出去打,打到她承认为止。”
就在这时,‘砰’一声重跪,众人抬眼看向白冬祭。
“启禀太后,皇上,此时定是与柳云娘娘无关!”白冬祭声音不大不小,落进众人耳里。
这话一出,惹来众人诧异的目光,白冬祭也顾不得这些了,继续道:“此毒乃是蛮帮之地,向娘娘这种闺阁女子,怎可得到?”
白冬祭的做法在他人眼里很明显是一种护主行为。
“白姑娘的意思是,对朕下毒的是另有他人?”本是缄默不语的左尘,在听了白冬祭的话后,不禁扬眉说道。
下毒,向皇上下毒!在旁的柳云和杏儿顿时明白,皆是吓得脸色掐白,红唇微抖,这,这……
“正是!”白冬祭理直气壮的回应着。
见白冬祭脸上的坚定,左尘面浮笑意,挥袖道:“来人,将柳云等人打入死牢!”
‘嗡’白冬祭脑袋瞬间空白,难以置信的看向左尘,久久不能言语直到听见杏儿一声叫喊:
“太后,皇上,冤枉呀!”
回过神,抬眼看去,已不见柳云和杏儿,白冬祭跌坐在地。
死牢,死牢……
这还没有查清,什么都没问,为何就是死牢了呢?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白冬祭惊恐抬眼向前看去,她试图想寻得一个解释,但此时这寿阳殿内已是空无一人。
白冬祭僵坐在地,怎么会这样?
关于皇上中毒,投毒之人,不需半盏茶的功夫,便已是传遍了前朝后宫。
次日。
满朝文武百官,皆着装整齐,进宫面圣,但都被李义一人以皇上之命拒于门外,不得以见。
然此时,却有一人得以召见。
“皇兄,这事已是传扬出去,该如何是好?”左墨皱眉问道。
“以不变应万变。”负手而立的左尘回答道。
闻言,左墨不也不在担心了,他相信他的皇兄,想着皇兄心里定是有了完全之策了。
“那,皇兄,死牢里?”左墨想起了关于传闻投毒之人,唇角抿起问道。
“她总该为自己的私心付出代价的。”左尘冷言道。
一个她,左墨便知是暗指白冬祭,这个事情的确是出乎了意料。
“白姑娘她……”但在左墨看来,白冬祭不是一个会算计的人,在暗地里观察,他发现白冬祭就是一个待人和善的女子
左墨的语意弦外音,左尘怎会不知,片刻思量后,唇角抹上一丝笑意道:
“一个凭空而出的女子,我倒要看看她,如何救昔日的主子。”
听左尘这么一说,左墨的心就放了下来,皇兄一向明君怎会乱杀人,想来自己刚刚也是多虑了。
但是听这话的语气,皇兄似乎对白冬祭起了兴趣,这……
“皇兄,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白姑娘了。”左墨顶着胆子,声音微弱的问道。
左尘不语,一个冷眼扫过。
“那,那不是喜欢,为何皇兄还不把玉佩还给白姑娘?”左墨虽心颤,但是难得能和左尘聊上一个轻松的话题。
那是左墨偶然见过的一幕,和煦的阳光下,一身白袍的左尘倚栏而立,手里拿着一块玉佩,眼底,嘴角都带着柔和,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嘴角轻轻勾起,他笑了。
“你是想为兄为你指亲了?”左尘不怒反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