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檎是宝槿的嫡亲阿姊,难怪方才宝槿会那样哭着走过去了。
“那米十郎可是咱们阳翟出了名的才子,又是端的好相貌,宝檎跟着他可算是享福了。”这是阿欢羡慕的声音。
“那又如何,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花心菜。谁知道宝檎能得几时的新鲜。如是不然,还不比留在咱们府里强呢!”宝檎据说是二郎的通房,虽不过是儿郎成亲前的事儿,可到底要多几分体面。“那位的家里可是只有名的母老虎,逢场作戏可以,要是来真格的,那光是立规矩,就能给她折腾死!”阿桃这么说起来,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啊,怎么是这样!那宝檎阿姊当如何是好,阿郎怎么会突然就将她送给了人!”阿月很替宝檎担忧。
无非是宝檎不得二郎的喜欢了,或是哪里得罪了主子,也或是自己看上了这米十郎,在送酪浆的时候投了眼色,勾搭上了阿郎便称了她的意让她跟了家去云云。
几个人倒是谈得很有劲道,可这些宝衣却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她猛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唐朝虽然开明,可奴才是贱籍,命运都掌握在主人手里。是女干是送是卖都是没有多一个字说的。若是伺候的主子舒坦,或许还能当个平头娘子,可横竖逃不出管家小厮之流。
当个管家娘子?这要是那个男人是个好的,也算是个白领,可要是碰到个。。。她想都不敢想!可若是哪日不当心得罪了主人家,那可就说不准了。随意送了给人是常有的事儿,运气好的能碰上个怜香惜玉的。运气要是不好,叫了人牙子来,谁知道等着她的什么!就是她能逃脱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没有身份,便是黑户,是没有出头的日子的。
怎么办?她心里急的直上火!
阿月几个谈论完八卦便早早地睡了,可宝衣却生生的睡不着觉!
她现在在书房里做事,也没有机会出门去。不知己知彼,何以百战不殆?阿月倒是说过如今是贞观十六年,此处是阳翟褚家。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她也不是学历史的,她倒是看过蓝大的《大唐明月》,可除了看裴行俭和库狄氏的爱情外,她啥也没注意。她该怎么做?
难道她穿越而来只是为了现在这样的惶惑不安吗?难道就是为了任人摆布吗?她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夜寂静地偷走了时光,她一个人睁着眼等来了第二天的鸡鸣。
天无绝人之路。
宝衣走在鹅卵石的小道上,这样想着。
她昨夜一晚没睡,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却被告知二郎在古方斋定的紫叶羊毫到了货,着她明日午后去取了回来。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虽然只有半日,可宝衣还是高兴地快跳起来了!
总算不再是瞎子摸象了,思及此,她心下便是一松。一夜没睡的疲累悄然袭来。宝衣总算觉出了瞌睡虫的猛烈,在书房门前立着的时候脑袋就不住的往下颤颤。木齐频频地皱眉头,最后连二郎都看了她两眼。可宝衣困得都快倒下去直接睡了,这样站着她都有几息的时间是完全没有知觉的,又哪里能察觉到别人的侧目呢!
姑娘啊!你一不小心又被注意到了啊!
且不说这些宝衣是不晓得的,宝衣只道明日要出府去,想着自己总得费点银钱,也不知道现在的物价是怎么样的。
夜里,她悄悄拿出枕头底下的积蓄,这是前头的宝衣藏下的,也不知道她从哪存下的。她穿越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毕竟这枕头里头本是细细的蓖麻籽,放了个硬硬的布包,日日枕着哪有不察觉的。宝衣发现之后本还想给换个地方,可她实在是没有藏钱的地儿,就依旧这样枕着它睡,睡了几日倒也习惯了。这笔飞来之财一共是三十个铜板,宝衣左右数了好几遍,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揣了九个大钱的孔乙己。
哎哟!这可是她的全部家当,她的心肝宝贝肉儿啊!迎着月光,依稀还可见那藏蓝色的荷包上绣了两枝小小的青竹,看着挺讨喜,仿佛还有些眼熟。她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又将它放回了枕头套子里,便满足地闭了眼,睡了。
--
欢乐小剧场
母:明天你要去逛大街啊!
某云:是啊是啊,要不要给你带纪念品啊!
母:算了吧,你买得起么!
某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钱,一字摆开,不多不少,三十个!翠花,上酸菜!
母:。。。。土豪啊!
某云:哼哼!乡巴佬,让你瞧不起俺!
母抱大腿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