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绿珠就收拾铺盖去了宝栖宝槿住着的倒罩房里。二娘既然将她给了二郎,她自然是要住到二郎屋里的。她才不向宝衣那样,没有人给她做主,现在还是只能和阿月几个一道窝在那个破屋子里。
她收拾好自己便和宝槿宝栖一道去服侍二郎洗漱,招呼也没有打一声。宝槿本想提醒她二郎不喜欢闲杂人等进她的卧房,又见宝栖没有说话,且绿珠是二娘的人,便没有说话了。
绿珠言笑晏晏地给二郎见礼,之前与二郎商议中秋灯谜之事,二郎对她倒也是熟悉了。他眉头轻皱,便叫了起。
他的生活一直都很有规律,最不喜欢被人打乱安排,可因着二娘怀孕他的生活已经和以往截然不同了,他正在努力适应中。但这不代表他看到妻子安排的人自顾自地来他面前他就会欢喜。
“你既来了,便还同先前宝衣一般,在书房里伺候着吧。这里有宝槿和宝栖伺候着。”轻易就想打进宁慧居?二郎可没有看着那般好伺候。
绿珠愣愣地抬头,让她去书房?那她怎么才能近得了他的身?可褚明沛眼睛也没有抬一下,她又岂是那不知情识趣的。
“好教阿郎知晓,奴来时娘子吩咐了要尽心伺候阿郎。奴不敢不听娘子的教诲。”一副使命必达的模样。
裴氏的吩咐?她是铁了心要给他安排通房?他是个男人,自然有他的需求,可他律己甚严,自从娶了妻子便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她从前一直没有身孕的时候要给他安排人,可他哪里看不出她内里的酸楚与勉强,以及他拒绝时暗自的雀跃,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提过。
如今她有了身孕倒是迫不及待地给他塞人了?是怕他守不住,还是另有原因?他想起了前些日子米大郎来时说的话。
颍川郡的司户前些日子没了,这可是个肥缺。黄县令到处走路子想升上去。若是黄县令走了,他的老丈人自然就是下一任的县令。
莫非?
他讥讽地瞧了一眼绿珠,姿色倒是尚可,既然她们要试探他的底线,他便姑且看看他们还有什么伎俩。
“要你伺候自会着人去唤你,你且安心回去,好生做好你手头的活计。”这是说会招她*?
宝槿差点绷不住自己持重的面容,怎么就瞧上了她?她又想起了自己的阿姊宝檎,不过是不甘被二郎冷落想再得回些许怜爱,便被二郎狠心地送了人。她心下悲戚,到底还是二娘的脸面,二郎又岂会不顾的。
她又望了一眼身边的宝栖,她是最早跟着二郎的了。可宝栖却专注地替二郎绞着手巾,眼皮都没有抬过一下,仿佛全没有听到这一出。她有点琢磨不透眼前这个朝夕相处了多年的人。
绿珠却含羞带怯地告了退。这一夜,是宝栖守夜。
宝衣被分派到了二娘那里,阿月咋呼了好些时候,她内心里总以为二郎是有几分欢喜宝衣的,见二娘轻易便将宝衣要了去,便有些不可置信。
阿桃却冷冷地道:“阿郎自是看重娘子,还以为自己是落难的凤凰,总有一日还要飞上枝头的么。”惹得阿月差点不顾大小,与她厮打起来。宝衣拦住了她。
于她而言,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她最要紧的是想着怎么离开这个府里。况且日日对着一个和冯迪长的那么像的二郎,她也觉得有些怪怪的。只是二娘的样子,明显是把她幻想成了小三小四,她在二娘院子里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在哪里都是一般的,无需为了这个伤了感情。”宝衣劝解两人,也宽慰自己,阿桃哼了一声,便自去睡了。
但愿,能快点找到出府的法子。可中秋那夜的疼痛仍如芒刺在背,那日的药丸是解药吗?她虽然是学中医的,可却对毒没有多大的研究,也不知道外面的大夫能不能解。那日的字条她还收着,可到底那人说的是什么计划要她依计行事呢?
她翻了个身,怎么也捉摸不透,她能顺利离开这里吗?她又想到了田璜,也不知道他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自从那日祠堂事了,田璜就日日去坊市里等着,想碰到陆浅云可以将荷包还与她,并陈述自己的好男儿气节。
丁三元自然不会这般容易放过他,他好不容易逮到他的把柄,又了生活的追求也似,竟日日随着田璜去坊市里一呆就是一天。可连着七日,鸡鸣即起,日落而归的日子,他过够了也不耐烦了。
“某就道这是你偷来的!你快些与某回去见村长。定没有你的好果子吃。”田璜没有搭理他,他只站在与陆阿姊相遇的巷子口张望着。可丁三元哪里还有那个耐性,他一把抓住田璜的手臂,像拎小鸡一般把他拎回了庄里。明明是一般年纪,力气却相差这般多!
田璜耐着性子一路跟他解释,等到了曲有白那里,便道:“好教阿伯知晓,若是阿慎心中有愧,又岂会日日在坊市等候,生意也不做的。”
“定是他在别处偷得,才在坊市里等着,定不会有人撞见知晓的。”这个丁三元,就是盯紧了他不放。可他本不是鸡鸣狗盗之徒,又怎会怕他诋毁。他向曲有白深深一福,“好教阿伯知晓,未寻得失主,阿慎心下总是不安,可阿慎还有阿娘和阿瑾要养活,实在是不能误了生计。还请阿伯代为保管,好教阿慎两两不误,待寻得了失主,便带到阿伯这来。”
他既这样说,丁三元都不好再说什么,难道还质疑村长的人品。见曲有白应了,他顿觉无趣,便自顾家去。过了几日便又听闻他烧了谁家的猪圈,拔了谁家的鸭毛了。
田璜将荷包教给了曲有白保管,便回了自家的小院,把自己关在了房里,谁也不理。
陆阿姊交待他的事,他还没有做成,阿姊也指望着他呢!他这些天便等不到也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迂腐了,若是等到了阿姊,阿姊会不会怪他浪费了这许多辰光?
可他堂堂男儿,要出人头地又岂能靠别人?他暗暗下了决心,翌日一早便去坊市等着开市。
且说宝衣到了二娘屋里,又哪里会有接触二娘吃食的机会,不过是二娘为了把她从二郎身边调走寻的借口罢了。二娘达到了目的,将她带到了自己屋里看着,却也不耐烦日日见到她那张狐媚脸。便着吴婆子好好调教她一番,好教她做个安分守己的丫鬟。
吴婆子本对宝衣的印象还不错,不过娘子发了话,她又岂会有手软,是以二娘屋里但凡有脏活累活都让她干。宝衣也不敢叫苦,谁让她现在人微言轻呢。
如此下来,人人都找些由头指使她帮忙干活儿,比她从前浣衣的时候不知苦了多少倍。才不过五日,她的手就起了三个血泡,阿月见了直掉泪,她却疼的不敢吱声。
等手上的血泡成了老茧,她依旧没有想出法子。
绿珠却在九月的第一天正式成为了二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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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小剧场:
云:母亲大人,我再也不敢和您犟嘴了,您快将我从小黑屋中放出去吧!
母:哇哈哈哈哈!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给我耍脾气,就是这个下场!
云:哇哈哈不知道您的厉害,我是知道的,求求大人放过小女子吧!
母:恩,叩首千遍,供我驱策!
云:我了个去!你以为你是神仙姐姐啊!
母:咩哈哈哈哈!
某云实在忍受不了一脚把后妈又踢回了阿兹卡坦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