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从太后处出来,便来到白贵人处,白贵人长的虽然算不上丑陋,可是却也不如个平常女子,只是靠着父亲官位高而进了宫,因此不十分受皇上待见。
白贵人自然也料不到皇上突然就来了,她正和宝珠在下着围棋,白贵人不断设下迷局,宝珠完全看不透,一直被白贵人牵着鼻子走,还未出几招便输了。
皇上悄悄在一边看完了这局棋大喊一声:“白嫔好谋略!”
白贵人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竟然是皇上,她当然听的明白,皇上刚才喊了她白嫔,可是她却立即忽略,而是马上认罪:“求皇上恕罪。”
皇上不解,白贵人继续:“臣妾不知皇上今日要来,臣妾有失,本应日日备着茶水恭候皇上,可是臣妾却怠慢了。”
皇上听她这样说很喜欢她识大体:“白嫔多虑了,朕长久不来是朕的错。”
白贵人摇头:“臣妾自知颜丑无貌,不敢妄想求皇上招幸,臣妾只要得知皇上一切安好,便知足了,今日臣妾已经看过了皇上,这便是臣妾的福气了,臣妾这里万事简陋,还请皇上就回去吧。”
皇上从未听过一个妃嫔竟然这样就要把他推走,皇上更是好奇:“朕许久不曾来见你,你就不想与朕多说几句话?”
白贵人摇头:“臣妾自然想与皇上朝夕相对,可是臣妾也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臣妾貌丑,何必勉强皇上留在这里给皇上添烦恼,何况**其她姐妹都与臣妾一样,日日夜夜盼着皇上,臣妾不妒忌,皇上更应该去其她姐妹那里,否则她们辜负了大好年华岂不可惜?”
听她这样说,皇上到多了份刮目相看,以往只觉得白贵人话不多,不想如此懂道理,句句灵透,皇上把她扶起来:“别人的青春是青春,难道白嫔的青春朕便可肆意践踏了吗?你口口声声说你貌丑,可是朕却并未觉得。”
原本皇上是看不上白贵人的,可是今日见她如此为她人说话,倒觉得她似乎也美了几分,仔细看来竟也看出了几分味道来,于是皇上便拉起她的手:“被你说的朕倒像是个只注重容貌的肤浅之人了。”
白贵人刚又要下跪认错,皇上便一把扶住了她:“好啦,你是许久不见朕与朕生疏了,这怪朕不好,你听朕喊你白嫔,怎么也不见你谢恩?”
白贵人一脸错愕,皇上笑道:“你可真是迂了,只顾着替她人说话,只顾着赶朕走,连自己晋升为白嫔都不知道。”
白嫔这才收回那副惊讶表情,顿时泪流满面:“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
皇上已经看过太多人得知自己进位后的反映,她们虽然人人高兴感恩,可是白贵人这样发自肺腑的惊喜,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叫他的君王之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皇上笑道:“别人知道晋封都是高兴不已,你倒好,居然哭了。”
白嫔故意背过身去擦了擦泪,然后转过来笑道:“是啊,臣妾真是糊涂了。”
皇上微笑着拉着她的手:“朕明白你,是这晋封来的不易,也怪朕,疏忽你了,罢了,不说了,来陪朕下一局,刚才看你下的很有谋略,没想到你棋艺如此高超,可要说好了,你可不许让着朕。”
白嫔笑道:“臣妾遵旨。”说着便与皇上下起棋来,两人你来我往,不分上下,白嫔似居于下风,可是总在关键时刻转危为安,皇上始终不能赢她,几局下来皇上均以一子或半子输给了白嫔。
皇上气恼不已,还要嚷嚷着再下,白嫔笑道:“害怕没了明日?现下已经是后半夜了,就是皇上命令臣妾陪下,臣妾也不肯了,否则耽误了明日早朝臣妾便是罪过了。”
皇上看看天色,道:“果然,下棋竟忘了时辰,那朕便歇在这里了。”白嫔殷勤的伺候皇上更衣洗簌,十分周到,连细微处也顾的到,皇上更是觉得她很贴心。
第二日,白嫔一早便起来操办,等皇上起来的时候,一顿早膳已经摆在桌子上了,皇上略微责怪:“怎么不多睡一会,要亲自来准备这些。”
白嫔道:“伺候皇上是臣妾本分。”皇上坐下来看了一眼:“很好,不简陋却也不奢靡,恰到好处。”白嫔自始至终都是站着伺候,皇上叫她坐她也不坐,直到皇上用完早膳离宫,白嫔帅合宫上下跪下恭送,礼数十分周到。
待皇上走远,宝珠连忙把白嫔扶起来:“娘娘对皇上也太客气了吧,这样未免显得生疏。”
白嫔道:“正因为宫里所有娘娘都与皇上太亲近了,我才要这般,这样皇上才会觉得我与众不同,不附和他,不谄媚他。”
“那娘娘昨夜干嘛不让皇上两局棋啊,奴婢看皇上十分气恼呢。”
“他可说过再不来了的话?皇上下棋这辈子从未输过,是他的棋艺特别高超吗?不过是大家都惧怕他,让着他罢了。我虽然赢了他,可是每局只赢一子半子,他便会觉得有望赢我,才会更有兴趣,就好比一只馋嘴的狐狸,见树梢上有块肉,它便想得来吃,可每次跳跃离那块肉都只差个半寸。若放弃他不甘心,总想着下次多跳高些那肉便到手了。你看着吧,皇上今天晚上还是会来。”
果然,一连几日,皇上都未赢过白嫔,可他每晚都来。
这消息传到慈宁宫,太后笑道:“这白嫔果然有本事,哀家稍微给她制造了个机会,她便抓准了往上爬,那些有着倾城之姿的蠢货们不定在背后气成了什么样子。”
清月道:“既然白贵人如此聪慧,那娘娘何不考虑?何况她的家世背景也不错。”
“断然不可,这白贵人不仅聪慧,而且心狠,只要不关乎她自己她可以出卖任何人,今日是哀家能帮的上她,她卖哀家个人情,来日若她人能帮她,她便会毫不犹豫的投奔了去。”
“那太后如何敢用她,若她日后出卖太后?”
“哀家已经有了主意,过几****便会知道。”
永寿宫里,福来正在回虞妃的话,虞妃面色不是很好:“听说皇上这几日都长在了白嫔那里,你可知道缘由?”
福来道:“回娘娘,其实是白嫔娘娘棋艺高超,皇上每晚都要去与她对弈,听皇上说,与其她嫔妃相处有如嚼蜡,十分乏味,可是白嫔娘娘说话做事十分有深度,皇上很喜欢。”
虞妃勾起脸来:“深度?一个久居**的女子能有何深度?!她那等样貌皇上居然也能夜夜相对,可见皇上真是被迷了心窍了。罢了,左右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波来,皇上最近可提到了皇后?”
福来摇头:“并不曾提起,这几日皇上只是关心怡嫔,然后便去找白嫔下棋,别的也不曾有什么。”
虞妃怒目圆睁“皇上要等到什么时候,都已经证据确凿了,居然还留着那个贱妇,难道皇上要这么放过她不成?!”见问福来也问不出什么,虞妃便叫福来回去了。
此刻虞妃一肚子闷气,输给别人她或许有几分服气,可是白嫔她是断不能容忍,可是一时间她又想不出办法,于是只能拿身边的惇清撒气:“你看看你,人家伺候皇上,你也伺候皇上,怎么连那个八百年才承宠一次的怡嫔都有了身孕,那个丑到极致的白贵人如今也成了白嫔,连和你同时进宫的静嫔如今也是风光无限,而你却还是个贵人!”
按理说,惇清进宫才一年,已经是贵人,这份荣宠已经不小了,虽然有好多人不如她,可是也有太多人比她强了,她不敢出声,只能听着虞妃的训斥,虞妃懒得再看她:“好啦,你回去休息吧,好好想想怎么拴住皇上,否则,本宫也帮不了你。”
惇清挨过了骂从永寿宫郁闷出来,橙柠替主子说道:“奴婢看虞妃娘娘实在过分,这次若不是小主的主意,她能压倒皇后?可是她非但不帮小主争宠还如此对待小主,奴婢真是替小主委屈。”
“有什么可委屈的,我从开始便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如今是她自己也没办法赢过白嫔,才这么生气,白嫔我是见过几次的,十分有心计,若她真和虞妃斗起来虞妃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只是虞妃家族势胜,我想白嫔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不愿意与虞妃冲突。”
“那小主要怎么办呀,莲答应那边还催着要小主帮忙承宠呢,若小主不帮忙,她要是极了把这件事说出去,可对小主不利啊。”
惇清冷笑一声:“料她也不敢,**争宠女人计策万千,我自己尚且还不能进位何况是她?便让她等着吧。”
虽然这样说,可是当她回宫时候,就发现莲答应已经等在她的宫门口了,见惇清回来,莲答应笑道:“哎呦,姐姐回来啦,听说怡嫔娘娘有孕,我是特地来看她的,顺便也来看一看姐姐。”
听到这话,惇清简直要笑出声:口口声声说着来看怡嫔,可却空手而来,且在门口徘徊不进,分明就是故意在等我的。但是她却不说破:“妹妹既然来了,便进来坐吧。”说着把莲答应引进屋中。
莲答应坐下便唸着腔:“唉,说来妹妹也是没脸,进宫这么多日子居然就只承宠那一次,时间又已经久远了,怕是皇上早就忘记我是谁了。”
“怎会,妹妹美貌,皇上定会过目不忘。”
“皇上不忘是一回事,可是**漂亮的女人太多了,保不准皇上就忘记还有我这么个人,所以还请姐姐有空的时候多向皇上提一提我。”
惇清敷衍着:“那是自然。”
看出惇清的态度,莲答应又笑道:“姐姐既然答应了那妹妹便当真了,如今皇后还关在长春宫,给静嫔的字条,陷都图大人入罪的书信都是我亲手书写,若那一天妹妹一时不小心在哪里写出同样的字来,那可就不好办了,到时候也不要怪妹妹为了自保而供出姐姐来。”
惇清心里十分恨,可是面上仍然笑道:“当然,你我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保全你也就是保全我自己,你放心,若我见到皇上定会力荐你,只是你也知道,皇上最近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日日在那白嫔处,我也是连日来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过呢。”
“妹妹也不是来逼姐姐,既然姐姐记得与我的约定,那我也便不再多做打扰了,这就告辞了,姐姐还请好好休息吧。”看着莲答应远去,惇清面露杀意。
自从那日怡嫔主动向静姝示好,静姝便经常去看望怡嫔,怡嫔本就贤惠,自己怀了身孕之后更是每日给腹中孩子做一些肚兜鞋子什么的,打发时间同时也享受了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这日静姝又来看她,见怡嫔正在给孩子缝制单衣,静姝拿起来一看,小小的一件,上面还绣了一只金黄色的小老虎,煞是可爱。静姝笑道:“姐姐这手艺可真是巧夺天工了,这么小的一件衣服还能秀出如此活灵活现的老虎。”
怡嫔笑的幸福:“就你话多,你来我这几日了,也不见你给我的孩子绣个什么,可真是叫你白捡了个便宜,我还打算孩子出生便叫他认你做干娘呢。”
静姝听了大喜:“真的假的,姐姐可要说话算话!”
怡嫔笑道:“我诳你干嘛,只是你这干娘也太没诚意,连个肚兜也未曾绣过。”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知道我的绣工,就算绣了,那也是个不能带的,不过我也不能凭白的就捡了个孩儿,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定送我这儿子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
“知道你得宠,可是我这孩子跟我一样,不喜奢华,妹妹可不要太破费,再说,你怎知道就是阿哥,或许是个公主也不一定。”
“姐姐难道不想他是个阿哥?若姐姐一心想要个公主,那这小衣服也不必绣什么老虎了,绣个花朵不是更好?”
怡嫔听她这样说,伸出一个手指头点了点她的脑门:“就是贫嘴。”静姝则是笑着躲闪告饶。
两人正说笑着,就听见:“什么事这么热闹,让朕也来笑一笑。”静姝和怡嫔赶紧行礼,皇上道:“好啦,有身子的人别总是站起跪下的,叫朕看了担心,你们俩刚才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怡嫔道:“还不是这个抠门的丫头,既想做我腹中孩儿的干娘,又不想出定礼,臣妾才不依呢。”
皇上笑道:“嗯,这是静嫔的不对,朕来给你做主,静嫔,朕限你三日之内,把定礼补上。”
静姝撅着嘴:“皇上惯会强人所难的,臣妾又没有静嫔姐姐的好针线,做出来的东西还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说道这里,皇上想起那日看见静姝那个绣了一半的香囊,只是过了这么许久也不见了动静,他便问着:“朕想起来了,你似乎从未送过朕什么亲手绣的东西。”
静姝心中略微有些酸涩,想起了忠平接到她荷包时候那些打趣的话,然而现在不是能让她回忆的时候,于是静姝赶忙撒娇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哎呀,宫中阵线好的姐妹比比皆是,皇上想要什么尽管找他们要去,我看呀,怡嫔姐姐绣的就很好。”
怡嫔见静姝不自在,也乐于接过话来:“倒推到我这来了,你自己手脚懒些便懒吧,行啦,左右太医吩咐我现在不宜走动,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帮你给皇上绣个腰封吧,也有两相情好之意。”
见怡嫔给自己解围,静姝心里道了声谢,皇上倒是没看出其中的奥妙:“怡嫔贤惠,你做的东西自然合朕心意,罢了,便饶了静嫔这一遭,只是下次断不能在躲懒啦,好啦,怡嫔养胎我们不宜多打扰,朕随你回香草堂吧,朕很是想念你宫中薰衣草的味道。”
皇上既然这样说了,静姝自然不能再久待,便告辞了怡嫔,秋日缤纷,虽然宫人见落见扫,可是地上还是积了厚厚一层落叶,虽然看起来寂寥,可若与心爱之人一起散步,则是分外浪漫了,皇上便牵起静姝的手,慢慢的朝前走了,路两旁的人赶紧转身回避。
皇上与静姝默默无言,可此时却又胜过了千言万语,忽然一片落叶落在静姝鬓边,皇上微笑着帮静姝拂掉,看着静姝害羞的样子,皇上爱不是释手:“你看,怡嫔都有了孩子,什么时候你也给朕生一个,生一个咱们俩的孩子。”
静姝害羞至极:“青天白日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上也不害羞。”静姝越是害羞皇上就越是喜欢,他竟一把抱起静姝来,静姝一时惊慌,只能紧紧地抱住皇上,皇上笑道:“朕就是要说,朕喜欢姚静姝!”
恰在这个时候,忠平带人要去长春宫换班,看见这一幕,他顿时觉得有如千万根针插入了他的心脏,然而他除了装作视而不见却不能有任何反映。
皇上的一举一动向来都会引起**的狂风巨澜,虽然皇上觉得他此刻表现出了真性情,然而人多眼杂,这件事立即便被传扬到**各个角落,说好听的是皇上与静姝两情相好,恩爱有加,难听的则是静姝红颜祸水,引的皇上做些不顾人非议的事。
太后则是十分喜欢:“好啊,不愧是哀家看好的人,对于男人就是要如此,让他为你痴癫疯狂,若一味的如蝶依般温柔似水的,那不久之后,皇上便会烦了,腻了,除了一份亲情便什么都不剩了。”
虞妃自然是气的咬牙切齿:“好个姚静姝,当时没能陷你入罪是本宫的错,皇后还没有你这番本事,但愿你这份恩宠能保的了你一辈子!小禄子,去香草堂传本宫旨意,就说本宫有一幅黄庭坚的字,知道她爱惜字画,便叫她来取吧,本宫赐给她了。”小禄子连忙跑去传旨去了。
听到小禄子传旨,静姝知道来者不善,更何况才发生虞妃陷她入罪不成的事,虞妃怎么会变的如此好心,将这么名贵的字画赐予自己。
紫霞也很是担心,便想替自己主子推掉:“禄公公辛苦,我家娘娘自昨日晨起,就心慌不适,走几步路便喘不过气来,想来是秋日里气候不好,我们娘娘入宫时候的旧疾发作,我正要去找太医来看呢。”
郑齐禄怎么会听不出这个是借口,别说静姝没有身子不适,就算她真的是病的要死了,虞妃传旨,他也必须叫人把这个将死之人抬过去:“娘娘身子不适,那自然是不必去了,只是可怜虞妃娘娘一番心意,爱惜静嫔是个懂字画的人,静嫔不识抬举就罢了,奴才这就回去复命去了。”说着便作势要往外走。
紫霞哪里敢就叫他这么走,刚才这番话分明就是说静姝恃宠而骄,对虞妃不敬,紫霞又陪着笑,还想再周旋一下,便拿出一包银子来:“公公,这里是我们娘娘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郑齐禄拿起银子来掂了掂然后一把便扔到地上:“姑娘可真是看错了,我虽然身为奴才,可是也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姑娘的银子还是留着打点其他人吧。”
静姝见他一个奴才就敢如此无礼,便可看出虞妃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她不愿叫紫霞为了自己在屈就这个奴才,便道:“好啦,公公外面侯着去吧,我换身衣服就来。”
郑齐禄哼了一声不情愿地走了出去,紫霞连忙说:“虞妃不怀好意,娘娘去不得啊。”
静姝道:“我就不信她还能吃了我不成,你放心,她说什么我听着便是了,只是你,刚才为了我受那奴才的气,真真可恶。”
紫霞向来是为了静姝死也愿意的,现在她只担心静姝,可是虞妃那边不去也是不行,于是她一边给静姝换衣服,一边叮嘱着:“娘娘性子直,一会万不可吃眼前亏,若有虞妃有什么责罚,奴婢会挡在娘娘前面,娘娘万不可为了奴婢再和虞妃冲突。”
静姝拉着她的手:“我怎么能看着你受罪,我想虞妃不至于此吧,这样明目张胆的叫我去,若我出了什么事她也脱不了干系,我会隐忍着,你也不要遇到什么事就往前冲,我还有个嫔位的身份保护着。”
两人还未说上几句,就听见外面郑齐禄不耐烦地大声催着:“时候不早了,虞妃娘娘还等着呢!”
两人只好匆忙穿上衣服便往永寿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