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扭着身子,伸手不停地又扣又扒,奈何脖子上那只手越来越紧,我扑腾的弧度也越来越小。
大脑缺氧造成了短暂的眩晕,眼前出现了重影,我好像看到了沉墨。
他很着急,可是,那一脸的心疼为什么我看不懂…
无边的黑暗,昏昏沉沉的,就像被关在了一间很小很小的密室里面,没有洞口能让我透气。
压抑、恐惧,瞬间袭来。
仿佛溺水的人,找不到可以支撑的地方。
只是再次挣扎了几秒,我终究还是昏了过去。
痛,很痛,浑身上下都痛。
就像是被人平摊在地面上,用压路机不停地碾压,骨头都碎成了渣渣。
“呜呜…”
“妈我害怕,我好害怕…”
“呜呜,哥哥…哥哥…”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
哭泣、怒吼、无边的绝望。
当我清醒过来的下一秒,被它们包围,死死地,环绕在中间。
就像是来到了荒芜的沙漠,没有绿洲没有水,令人绝望的气息。
眼皮子打颤,但是没有力气睁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就像是被人下了武侠剧里面的软筋散一样,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哭哭哭!再哭老子先把你给灭了!”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哭声消失了不少,隐约还有一些抽泣声儿。
头还很晕,昏昏沉沉的,如同宿醉醒来的清晨,脑子发懵。
精神慢慢回归,头不再那么晕之后,我才缓缓的睁开眼眸。
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我浑身颤抖。
这是地狱吗?如果是,那么是十八层地狱吧…
像是地底,又像是某天然山洞,顶面光滑,四面石柱根根尖锐,天然形成。
就像是粗壮的树杆做成的笼子一样,每根间隔婴儿头颅大小的缝隙,没有门,上下左右四面,全方位包裹,像鸟笼一样高高挂起。
里面关着十几名女孩儿,脸色苍白得就像是失血过多。
我靠在角落,背部已经被不光滑的树杆凸起的尖锐磨得通红,可没有力气动弹。
在我们的上空,巨大的灯罩距离不远,十米高左右,灼热的温度下,也没办法焐热这些害怕而冰冷的心。
即便是绝望了,失去了感觉,身体还是本能的流失水分,不停冒汗。
在中间的女孩儿们已经奄奄一息,我看到在她们的手腕儿上,有一条刀疤,深可见骨,除了我,其他人都有。
使尽全身力气,慢慢的缩回手,将手腕藏在大衣下。
这种情况下,特立独行可不好。
在关着我们的笼子下方,是一个大约一米多宽一米长的血池,浓烈刺鼻的味道不断传来,引人作呕。
天…这得用多少人的鲜血,才会灌满这血池。
“你喝吗?”
听见声音,回头看,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靠着一个女孩儿。
她的唇瓣很白,比肤色还要白,用那只受了伤的手递来了一瓶水,见我回头,浅浅一笑。
她的头发很乱,随意的披在肩上,裙子应该是白色的,只不过现在上面又是血迹又是灰尘,白色变灰色小布条,可我还是觉得她很漂亮。
“谢谢…”我没有拒绝,看她们受伤的都是左手,我伸出右手接过了那瓶水。
“我叫沉香,京市人,逛街的时候被抓来的,你呢?”
她的眼睛干净而清澈,就像夜晚没有乌云遮挡的星空,很漂亮,她注视你的时候,仿佛你是世界上最为珍贵的珍宝,全心全意的信任你。
“旅游的时候在竹林迷路了,醒来就在这儿了…”顿了顿,继续道:“也是京市的,我叫孟佳凝。”
沉香?
难不成是沉墨他老妹儿?
我下意识的用余光偷瞄女孩儿,越看越觉得和沉墨长得真像,可又不太确定,拥有这么纯粹漂亮的眼眸,会是他的妹子吗?
“怎么了?”或许是我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太久,沉香疑惑的歪头看着我。
好像摸摸她的头…
太可爱了!
我尴尬的扯了扯嘴皮子,“你很漂亮。”
沉香的脸红了,粉粉嫩嫩的,害羞的低下了头,“你…你也很漂亮…”
笼子忽然猛烈的晃动了一下,本能的,我伸出手抓住旁边的枝干。
沉香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笼子刚一倾斜她的身子就往前倒,如果不是我及时伸出手拉住她,恐怕她漂亮的脸蛋会直接与凹凸不平的树杆来个亲密接触。
刚拉住沉香的手,我就想松开,可是却有忍不下心。
算了,如果被看出来,也无所谓,反正也没什么活路。
“你…”
我冲她眨了眨眼睛,她了然的点点头,默不作声。
黑袍光头就站在笼子的上方,左手抓着那唯一支撑木笼的大铁链,右手拿着一把匕首,见我看向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露出嗜血的笑。
狰狞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