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还是比较期待你的鲜血啊…”
闻言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身子。
恐惧垄上心头,沉香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她抓着我的手腕,很用力,仿佛要捏断了才肯罢休。
笼子很高,大约有两米那么高,就算是爬,也爬不上去。
因为没有落脚的地方。
他伸手拉起了两根树杆,露出了可以容许一人进入的宽度,身形一跃,跳了进来。
笼子里的女孩儿们一见到他,身子如同秋天的落叶,晃晃悠悠,可又死死的咬住唇不敢吭声。
那人进来之后看都不看其他人,走到角落,拎起一个出气多进气儿少的妹子,脚尖一点,便跃出了笼子,轻飘飘的落在上方。
我发现被他带走的女孩儿,手腕上的刀疤,不止一个两个…
恐怕这女孩儿是最早来这儿的吧,又或者说,是最早来的那一批,最后剩下的一个。
“不要!救我…救我…”
女孩儿挣扎,绝望的大叫,可是没人理她,没有人露出同情,有的,只是害怕。
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对上了女孩儿的双眼。
我能看得见她眼中的渴望,那是对生命的期盼,那是对绝望的怒喊。
抿了抿唇,我别过头,可是,那双眼却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你不用觉得愧疚…”沉香反手捏了捏我的手心,顿了顿,“既然给不了她希望,伸出手,只会让她的结局更加惨淡而已,你做的很对。”
没有想到沉香会这么说,我回头看她的时候,愣了。
她微微一笑,犹如春风,“其实我刚来的时候和你一样,试着想要阻止,却让她们死亡的速度加快了。”
顿了顿,她垂下眼眸,看向那些有气无力趴在树面上的女孩儿。
“本来是每个人都是三天放一次血,如果有人阻止,那么,被救的那个人…当天就会…”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可是我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不得不说,那人的做法挺狠,却也让被杀之人转移的憎恨的目标。
试想,原本还可以多活几天,却因为她人自以为是的帮助,而导致提前死亡,能不恨吗?
早死晚死都是死,可偏偏…都想晚点离开这个世界。
人啊,真是个奇怪的动物。
血池的周边,只有半米的位置能站人,半米过后,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沉香说前些日子有女孩儿挣扎着想要逃离,脚底踩空掉了下去,过了半晌才发出一阵轻响,那人才悠悠然的飘了下去。
没错,是飘下去的。
过一会儿就见他手里提着那女孩儿,四肢扭曲得可怕,丝丝血迹不停从她嘴角冒出。
即使死了,血液还是被放干,留在了血池。
没有人知道在下面的最深处有什么东西,听声音,只知道掉下去,不死也残,终身沦为残疾人士,无法生活自理。
当然,没人试过。
包包和手机还有学生录早已不在身旁,怕是我晕过去的时候,已经被那人收走了。
我不认命,不想这么早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就连初恋都还没有出现。
我不愿,更不愿意就这么惨烈的死去,死之前,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融入那血池之中。
看向沉香,她摇了摇头,许是知道我的心思,道:“别做梦了,这里每一个人来的时候,都和你一样,可每个人的下场,都与离开之前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加速了死亡。”
余光瞄到那人放完血之后,轻轻一拧,将女孩儿的头颅捏断,就像是轻易折断稻草一样,身子放在一旁,头颅,丢下深渊。
呼吸一窒,忽然想起那些没有脑袋的惨案。
果然,下一秒,那人拎起尸体,飘飘然的消失在了原地。
半晌,确定那人不再之后,牢笼里的女孩儿们,又开始低声抽泣。
绝望散发,不知不觉深入其中,我的眼眶也有些发红。
深渊下的气息浓烈,那是属于死亡的味道。
别人听不到看不见,可我却看到,在牢笼的外面,飘荡着无数阴魂,或狰狞,或停留在死前的绝望,却怎么也离不开这个鬼地方。
或许是从来没有人注意过它们,当我的视线落在它们身上,然后惊恐的连连向后退之时,空气中的温度直线下降。
沉香伸手搓了搓身子,抖了两下,“怎么今天忽然这么冷?”
她见我身子轻颤,伸出手拍了拍的我脑袋,满眼疑惑,“你怎么了?”
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只可惜,她什么也看不到。
我摇了摇头,努力想要摆脱脑海之中那些画面,睁开双眼,却绝望的抿唇。
阴魂还在,而且…
拼命的向我涌来!
“啊!”我尖叫,本能的回头就想要找躲藏的地方,却没想到沉香凑到了我身边,一回头,撞个正着。
头晕眼花,迷迷糊糊,脑门儿疼得直抽气儿。
我疼,沉香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