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在睡梦中,却依旧咳喘。
云倾城在外间便听得他痛苦地喘息。将手中的补品放在桌上,顺手指着一包药道,“将这个煎了,今夜就服了。明早我来请脉。”
女子点点头,将药抱在怀里。又有些不信任地凝了眉。
“这药只是缓解症状,夜里吃了,便能睡得安稳些。”云倾城道了一句,“我相信二爷闻闻都知道这包药几种药材。”
这话一出,果真男子撩开了里间的门帘,露出俊俏的脸来。
女子忙上前去将自家男人扶住,“怎么不多睡会。”
“睡得够久了,骨头都酥了。”男人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弯弯的如一弯月牙,倒是和云莫离有些相像。
云倾城不禁也跟着扬起嘴角。幸福也是能传染的,在看到那个表情的当下,她的心被一窝暖阳照亮,真个人都暖暖的。
“姑娘既然知道我久病成医,为何还来做无用功。”男子收回笑意,一瞬阴鸷的目凝住云倾城。
见浔玉珩坐在椅子上,云倾城才开口道,“你既然求生心切,为何不愿意让我试上一试,兴许真的能好呢。”
这一说,浔玉珩有些颓然地看了女人一眼,那眸光里藏了千百种情绪。
云倾城读不懂,她不过是个局外人,参与不进二人的世界。遂道,“今天我先走了。若二位决定了,明日一早帮我开着门。”
说完,便离开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影异常潇洒,却百转千回了别人的思绪。
待她牵马走出胡同,便瞧见封澜站在不远处的树下。
风凉凉地吹来,云倾城不禁打了个寒噤,封府中那晚在府中穿梭的身影便是封澜。她早已回了路州城,并且进了封家的门。突然间,云倾城对她的故事产生了兴趣。
“澜姑娘,怎么在此处碰到了?”
封澜眸光异常复杂地看了云倾城半晌,转身跑开了。
还真是复杂,云倾城望着封澜远去的背影,路州城的事也太多了些,他杂乱无章了些。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这么多事。
吊脚胡同口女子在马上立了半晌,打马离开。
这夜,小童过了二更才回到路州会馆。已是灰头土脸。当先敲开了申忌崖的房门,而后,两人去敲了云倾城的门。
“文姑娘在吗?”
小童的声音传来之时,云倾城也正在想这短时间发生的事,“门开着,进来吧。”
二人同时出现在这个房间,云倾城还是有些以外的。同时也在情理之中,“昨夜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昨夜府衙的确抓了一名细作,早上送到蒙家大营的却是兵部尚书的公子楚林韵。如今蒙将军已写好奏疏,明日便快马呈上云城。”小童一进门便开始说,申忌崖亦是一脸凝重。
云倾城似乎嗅到了什么,雍王逼宫似乎只是个幌子,说不准都是有心给云王提醒。真正要颠覆朝堂的事,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呢。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各自在一处,末了,申忌崖道,“枫洲乾国公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