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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开拍

电影名字定为《解剖外星人》,如果这算是电影的话。背景设定在1977年智利的一个实验室,李莫和汤姆几人这两天把车库粉刷了一次,然后按照实验室的样子进行布置,摆上手术台等装备,这些东西都是这两天从二手市场掏来了。其实只要手术台象样子就行了,其它的东西基本都拍不到,可以随便糊弄过去。

4月4日周六早上,今天是和西恩约定开工的日子,李莫焦急的在客厅里等着。

这几天,他和西恩见面、打电话无数次,商量各种大事小事。两人根据以前报纸上报道的外星人样子,再参考科幻电影中的模样,设计了“主人公”的形象再请特效师制作外星人模型,还要反复论证实验室的布置,免得穿帮了。

更重要的,和西恩商量好分工,他负责监督制作外星人模型和联系发行工作,占收入的两成。李莫占七成,他负责布置车库、拍摄,并和几位室友签订保密协后把他们一起拉了进来,将由他们在片中出镜。另外一成己答应捐给印第安文化发展基金。

快九点了,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是西恩-费勒来了,这次没开他的那辆古董跑车,而是辆雪佛兰。车子直接停在车库门口,李莫等一干人急忙迎上去。西恩见他们,问道:“我来的路上,看见你们前面几百英尺的那栋房子前有两部警车,发生什么事了?”他们现在干得毕竟不那么光明正大,一听说有警察心里全都有点心虚。

亚历山大主动走出去,道:“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几人都坐大客厅里没动,等他的消息。

不一会,就回来了。这家伙心里藏不下事,在老远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没什么大妨。原来是前面的一个白人,见到附近的贝尔维公园里新增的一尊人物雕像很精致,于是开车把雕像拖到了他自己家的花园里,一个人欣赏,现在警察找上门警告他放回原地。众人为这个雅贼感到好笑,也虚惊了一场。李莫心想,这难道是美国版的孔已已,窃雕像不能叫偷?

既然不是为他们而来,那就没有顾虑了。李莫把车库门慢慢拉开,让西恩连车一起开进去。

当西恩打开后车厢,从里面搬出一个纸箱时,众人全都围了上去。

箱子里趟着一个模型——这才是电影的主角。他的体型非常瘦小,身长仅3英尺左右(91CM),象个小孩子,肚子鼓鼓的。头大身体小,比例很不协调。这是李莫设计的,他的思路是尽量让外星人和人类的样子有所区别,但又不会超出人类的审美底线。别人猜不到它是什么样,才会有了解的欲望,但如果设计的口味太重,又会把想看的人赶跑,这个设计,也算是充分向市场妥协。

西恩指着那个模型着道:“这是请环球公司一个经验丰富的特效师花了两天制作的。本来不可能那么快,因为这个模型原本是环球的新片《侏罗纪公园》中的一只小恐龙造型,但被导演斯皮尔伯格否决了,准备当废品处理。刚好我找上了门,那个特效师就根据我们的要求把那只小恐龙改成现在这样子。外面躯体是用乳胶和黏土、猪骨头混制,腹部这块将在这里下刀的肌肉,特别加了碎牛肉。脑袋里塞得是羊脑,肚子里填着鸡肠、羊肚、鸭肝、木莓酱等十二种动物内脏和酱料,手腿关节是用猪的关节骨连接起来,可以象人一样弯曲。制作费加保密费,一共花了八万美元。”李莫伸手一按,皮肤很柔软滑腻,弹性也很强。外星人的眼眶有点下陷,大大的瞳孔里,甚至还透露出一种临近死亡的恐惧和绝望。这双眼睛可以多给几个特写,李莫不由为那名特效师精湛的技艺喝彩,这绝对能以假乱真。

西恩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是外星人模型的详细部位构造图,哪里用什么材料,哪里能下刀,哪里容易穿帮不能碰。几人围坐一圈研究起来,汤姆这个曾经的兽医专业休学生,将担任主刀,拉维尼充当助手,亚历山大拿个本子假装在记录解剖数据。李莫负责拍摄,西恩站在旁边扮上级监督人员。

没有录音,没有钨丝灯,甚至魔术腿、黑旗、反光板、柔光片、滤色纸等等全都没有,只有一台16MM摄影机。李莫怕灯光太暗,只在头顶又加装了两盏灯。

一切准备就绪了,不过还不能真动手。西恩又从后车厢拖出一头己被电死的羊,那是他跑了上百英里特意从农场买来的。这头羊将用作排演,或者说练练刀。外星人模型只有一具,万一等会搞砸了,上哪找第二个。而且,这部电影全程实拍,除非出现大错误,否则根本不打算剪辑,这是为了显得更有真实感。

几人全部换上白大褂,戴着李莫简单作成的防护头套。看起来象是为了以防外星人有未知名病毒的传染,其实是不想让汤姆他们露面。那头羊被抬上了解剖台,李莫也适时拿起西恩提供的阿莱16毫米摄影机,对准了他们。在汤姆几刀破膛之后,拉维尼支持不住了,她捂着嘴朝外面跑,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面。

排演果然很有必要。没办法了,只好换亚历山大充当助手,拉维尼扮记录员。昨天晚上汤姆还对两人作了简单培训——这次没再出事。

李莫通过摄影机镜头,不断给他们提醒:“你们要记住,你们现在是专业的研究人员,哪怕手法不熟悉,也要透出自信。别缩手缩脚,屏幕里看不到你们的脸,别浪费表情,只需要用肢体动作表演就行了。”

汤姆的解剖手法怎么样,大家都不懂,反正他这个架势摆出来可以唬到人就行。

由于是排练,几人边作边商量应该怎么作。李莫时不时提醒亚历山大注意走位,别太挡住汤姆和外星人。虽然不是电影,李莫把它当真电影拍。适当的专业性还是需要的,他现在可是智利军方的专业摄师呢,难道拍出来的画面主角被挤到一边,反而一个配角老抢镜?

上午一直在排练,中午休息后,开始干真的了。西恩小心翼翼的把模型从箱子里搬出来,放到解剖台上。

李莫还给拉维尼作着思想工作,道:“别紧张,这是假的。你如果实在难受,可以往后退一点,退出镜头去休息会,只要每隔几分钟露面就行。”反正她不是很重要的角色。

李莫一喊“Action”就算开始了,他首先给了墙上的挂钟一个特定,现在时间是2:45。

汤姆走上前,他并没有直接动刀,而是仔细察看外星人的体表特征和伤势。李莫给外星人模型一个大全景,让观众先有整体印象,再用特写镜头跟着汤姆的手游走。汤姆很配合的轻轻抬起外星人的手,镜头里显示,上面长了六只手指,同样,脚上也是六只脚趾。外星人的大腿伤势严重,右腿几乎快断了,那是为了逼真特意作出来的。它的胸口也有伤,伤口小但致命。

汤姆仿佛一个技术精湛的医生,小心的翻动着外星人,探寻死因。花了近十分钟,察看完毕,他接过亚历山大递过的解剖刀,选择从左耳根下的颈部开始下刀。为什么选择这里,李莫不知道,解剖方案是汤姆这个半专业人士制定的,反正镜头跟着刀就走行了。李莫还要控制住摄影机不抖动,否则拍出的画面乱晃,那就太渣了。

汤姆的手很稳,锋利的解剖刀缓缓拉过胸膛,划到小腹,所过之处,象拉衣服拉链一样,皮翻肉卷,发出滋滋的声音,微微有些血水状的东西伴着渗出,其实那是调味酱。翻卷过来的肌肉,可以很真实地看到纹理。

划开胸膛,己经可以看到外星人的内脏,一股臭味从里面钻出来,弥漫整个车库,还隐约带点调料的香味。这个时候,汤姆和亚历山大、西恩都假装在商量下面的行动,因为没有现场录音,所以作个样子就行,说什么不重要。

亚历山大在这个场合也不忘发挥,道:“这个外星人没有小JJ。你说会不会是个女人,肚子那么大,可女人为什么没有胸?”汤姆没有搭理,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李莫在镜头后提醒亚历山大,道:“你的眼睛别看镜头,说话的动作幅度不能太大,你现在是有职业素养的医生。”

几分钟后,汤姆开始一件一件的把内脏掏出来,并一一向观众展示,其实也就是些羊肚、鸭肝什么的,拉维尼拿本子站在旁边佯装记录内脏的颜色、形态、大小等各种数据。没多久,那具尸体被掏得只留下一个空壳。最后一项是用锯子开颅,取出脑部组织——那只是个羊脑而己。至此,解剖完成。

李莫特意把镜头对准了墙上的时钟:3:53。从2:45开始到现在,花了一个多小时。拍完这个镜头,就关了机,朝他们作了一个为“OK”手势。

汤姆放下了手中的解剖刀,把脸上的头套拿下来,伸手擦着汗,笑道:“这是我主演的第一部电影,本来应该高兴,可惜没脸见人。”

李莫拍拍他的肩膀道:“说不定这是你走向主角的开始。”他拿起来拉维尼的本子,只见上面写得全是“臭死了-臭死了”,这股味道确实很熏人。

拍摄完毕后,这个外星人模型就被剁成碎片,将分几天时间扔到了洛杉矶各地的垃圾筒里毁尸灭迹。

这还不算大功告成,西恩带着李莫来到格里高利的卓越电影公司,进行一些简单的后期制作,不是剪辑,而是给画面增加一些颗粒,这样看起来有质感,象保存了几十年的胶片,还能让画面变模糊,省得观众看得太清楚,一眼识破了。

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才完成,当功德圆满时,两人都彻底松了一口气。拍出来的胶片全长68分钟,还需要拿去冲洗,这些交给西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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