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筝婳缓步上前,伸出芊芊小手,轻轻的叩动大门。
“啪!啪!啪!”
随着敲打声,门边有人喝问道:“谁在外面?”
这句话问得颇为无礼,南宫筝婳不禁眉头微皱,用非常细小的声音自语道:“这却是何人在里面,为何带着一股子火气?”
她是来投奔叔叔的,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一句问话而停住,小手微抬又是连续拍打。
“吱。”
厚重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声音,打开一条缝隙,从缝隙处探出个年轻的面庞。他本来脸色极为发怒,此时陡然见到南宫筝婳那如同仙子般的面庞,顿时换了副惊艳的表情,嘴角处隐隐有口水渗出。
“小姑娘,你来咱们南宫府做什么,可是想要寻得个好出身么?嘿嘿,只要你把哥哥我伺候好了,自然能让你进去。”说着,他将大门打开了一些,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南宫筝婳的面庞。
南宫筝婳秀美浓浓的皱了起来,身体向后退了两步,口中娇斥道:“你是何人,怎的说话如此的唐突?”
那年轻人见南宫筝婳后退,脸色顿时不喜,整个身体从门后闪了出来,却是青衣小帽,一副家丁的打扮。他抢上两步,不依不挠的紧迫南宫筝婳,右手长长的伸出,想要去拽她的胳膊,脸上带着些许****的色彩,笑道:“小姑娘,你是张家请来的人吧。想要见咱们老爷,哥哥不说话,你就甭想进这大门!嘿嘿,只要你把哥哥伺候好了,哥哥自然让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放肆!南宫家怎么会有如此的败类!”南宫筝婳柳眉倒竖:“南宫老爷高义,怎会容忍你这等人败坏门庭?”
家丁嘿嘿冷笑道:“哟,说得再好听,也要过哥哥门房这一关。”门房的笑容越发的猥琐起来:“想要为你家老爷说好话,不是打扮漂亮就行的,有些事也要明白清楚。”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意的说道:“一入侯门深似海,这船,还要哥哥把持着。”
说完这话,他仿佛对他这一番比喻很是得意,双手使劲搓着,一步一步向着南宫筝婳逼了过来,那笑声要多为所有多猥琐。
南宫筝婳满心期待的从京城赶来,希望能够找到叔叔的庇护,谁料现在却连门房都通不过,顿时惊慌起来,手足无措的看向宁韬。
她的眼神刚动,就感觉脸上有风吹过,老大的脚丫子势如奔雷结结实实的踹在了门房的肚子上。这一脚劲道极大,这门房悴不及防之下,顿时便成了滚堂葫芦。
宁韬摸了摸鼻子,对南宫筝婳不好意思的笑道:“从进了姑苏,就总觉得脚丫子痒痒,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说实话,真爽!”
南宫筝婳茫然的看着宁韬这话不投机便出手,不对,是出脚的作风,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是大家闺秀,父亲也一直教导她,嫁出去之后必然是大房,要切记以理服人。可现在还没说上两句话,南宫筝婳甚至都没有表露身份,宁韬就强横的揍人了,这完全跟她的认识不同啊。
稍稍愣了一下,南宫筝婳竟然发现自己还顺着宁韬的话回了一句:“打得好!”难道在山贼窝里呆了那么几天,自己也变的暴力了?
门房灰头灰脸的捂着肚子,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满脸都是阴沉沉的色彩,喝骂道:“敢在南宫府门口撒野,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今天你们谁都不能走,咱们要把你们点了天灯!”
南宫筝婳顿时脸上变色,怒斥道:“大胆,这点天灯的话,却是如何说的!只有那莲花邪教的人,才敢说出如此放肆的言语!你这狗才,想要陷我南宫家于不义吗?”
宁韬在旁边一副狗奴才的样子挑挑眉,手指南宫筝婳,斜眼看天:“瞅见没有,瞅见没有,这是你们南宫老爷的侄女,正儿八经的南宫家大小姐,还不赶紧大开府门,迎南宫小姐进门?”说完,他转过头微微弯腰,冲着南宫筝婳露出巴结的笑容。
南宫筝婳心下感激,暗想这宁韬倒也不是那粗鲁呆傻的性格,知道她在这门房处受了气,处处维护着她,还把她放在高位置上。这一感激,她看向宁韬的目光便柔和了许多,还掺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谁料她还没有有什么表示,就听到宁韬在那里小声的嘟囔着:“真是个傻婆娘,早早的把身份表露出来不就行了,打死这小子也没有胆量跟你伸爪子,这口气还是你自己找的。”
南宫筝婳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这个臭山贼,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让我对你感激感激?
那门房正龇牙咧嘴,准备转身回府,叫上几个家丁好好的收拾收拾宁韬几人,却听到宁韬如此说法,那双眼睛便怀疑的盯着南宫筝婳,上上下下的打量。
宁韬冷笑道:“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扣瞎了?”说完这句话,他不禁有些咂咂舌头,这话的味道怎么跟个娘们一样?
门房被宁韬踹了一脚,肚子上生疼,再被宁韬大声呵斥,恶狠狠的说道:“你们等着!”头也不回的钻进门去,还把门关闭的死死的。
宁韬依稀听见,这家伙甚至还把这府门插了好几道门闩,心中不由暗暗吐槽,别把哥当色狼一般防着,哥对基情无爱啊。
南宫筝婳愤愤的说道:“怎得会有如此无耻的人物,等我见到了叔叔,定然要好好的告上一状不可,非要将他赶出南宫府,那才了事。”
宁韬低着头直翻白眼,大小姐,难不成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门房敢如此嚣张大胆,若说南宫家没有点别的事情,打死宁韬也不相信。要知道,家主有什么猫腻,下面人知道得最快了,嚼舌根子的都是这种闲人。
几个人在门后候了片刻,便听到门内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几个不同的音调在那里高呼道:“南宫小姐,她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
南宫筝婳听得仔细,不由露出丝丝微笑,又开始冲着宁韬扬下巴了。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傲娇。宁韬满额头的黑线。
“切记,在我叔父面前,不可鲁莽,不可乱说话,更不可把你那山贼的样貌漏出来,否则我可不敢保你。”南宫筝婳再次嘱咐。
宁韬欲哭无泪,这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啰嗦?
南宫府大门豁然大开,南宫筝婳正待欣喜的迎上去,却看到从门里蹦出来五六个身穿短打衣襟,满脸横肉乱飞,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
“南宫小姐,南宫小姐在哪里?”为首那人肌肉虬结,猪腰子脸上挂着双睁眼闭眼一个德行的小眼睛,迅速在蝶儿和南宫筝婳身上扫过。当他看到蝶儿时,便好像牙疼般倒吸了口冷气,小眼睛中射出欲望的目光,等他再看向南宫筝婳时,那牙疼已经满嘴都是,凉气嘶嘶的宛如有条蛇藏在他的喉咙处,嘴角已经开始向外淌出了口涎。
如此表现,比那门房更加的不堪,南宫筝婳心头冰凉,连忙向着宁韬靠过去,将身体藏在宁韬的身后。两人挨得如此之近,宁韬便闻到南宫筝婳身上传来幽幽的清香,似兰非麝,倒当真好闻得很,比现代那些香水味道好闻多了。
“现在,是不是还是要以德服人啊?”宁韬不经意的侧了半个身子,巧巧得碰上南宫筝婳的身子贴上,后背上顿时传来一股软绵绵的感觉,让宁韬浑身毛孔舒畅得直立起来。
“你……”南宫筝婳哪里还有时间计较她的小便宜在无意中已经被宁韬吃到,伸手掐了把宁韬腰间的嫩肉,着急的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说这些疯话!”
“风话?”宁韬心思登时飞了起来,他跟南宫筝婳,有什么“风话”可说的,他这么纯洁的人。
“别愣着了,他们过来了,要抓我呢。”南宫筝婳突然露出软语相求的声调,伸手轻轻摇晃着宁韬的胳膊,那小手间传来的温柔润泽,让宁韬的大脸顿时红色上涌。
他侧头看看南宫筝婳,那皎洁白润的连忙上充满了焦急和无奈,一副弱弱不堪风雨的娇嫩模样,顿时让宁韬浑身上下充满了男子汉才应该有的豪气。尤其是那红透了了的小耳垂,晶莹玉泽,
“不得不说,你的美人计用的非常有用,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个纯傻爷们。”宁韬低声说了句自嘲的话,将南宫筝婳小手一甩,大踏步的迎向了那家丁之首。
南宫筝婳被宁韬这句话说得脸色飞红,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啜上一丝笑意,连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那乱乱的心思,心里只是在不停的重复,这宁韬身上的味道,倒是蛮温暖的,有家人的感觉。
那家丁首领见宁韬大步上前,那瘦弱的小身板让他冷笑不已。旁边的门房大声叫喊道:“熊哥,就是这小子,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这一刻,看着家丁首领射过来的凶光,宁韬觉得,他的旦快要碎了。人啊,充什么不好,非要充英雄,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