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
“嗯,做的不错!”秦壑满意的点点头,把手中的纸条捏作一团,“吩咐上官南和龙飞,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在堂下跪着的影卫应道,便悄悄退了出去。
“乖闺女,为了你,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闪着寒光的铁面具下,嘴角微微扬起,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更显得异常诡异。
归云客栈。
“哎,你知道吗?武林各派要联合起来攻打巽冥教呢!这下魔教可要遭殃啦!”
“他那是恶有恶报!谁叫他们平时专不干好事,迫害了那么多英雄豪杰?那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不过听说四象山异常险峻,易守难攻,这各位英雄上去,不会有什么事吧?“
“呸呸呸,呸你个乌鸦嘴!你以为各位英雄是没脑子的吗?没什么准备就去攻打别人的老巢?“
“那他们有什么准备啊?莫非……有内应?“
“嘘,这话可不能让魔教的人听去。“那人左右张望了一会儿,才凑近另一人的耳朵低声说,”我听说啊,魔教里面还真有一个内应,他还画了地图送给少林寺方丈呢!我猜啊,这次行动可真算是三个手指拿田螺——十拿九稳了。“
“真的啊?“
那人得意洋洋的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行,我信你。来来来,我们喝酒!“
喝了几杯,那人又大着舌头说:“不过可惜的是,那些英雄竟然不知道去找谭铁匠。他可是当年参与过巽冥教总部的建造的,后来魔教教头要杀他灭口,他隐姓埋名,躲过一劫,而他一生也没说起过这件事,可惜啊,有一次喝了几两猫尿,便跟我说了出来,说他怎么担惊受怕的,怎么颠沛流离的。呸!魔教要杀他,早就杀了,还用到今天都抓不住他?!不过放他一条生路罢了!“
“这么说来,这魔教还挺有人性的嘛!“
“哼,偶尔发次善心,算什么?要是少林寺去给他倒马桶,说不定也放过少林寺呢!“那人一脸鄙夷。
邻桌一人听了许久,忽然站起身来,端着酒壶自来熟的坐到那两人的桌,不在意的问道:“两位仁兄,刚才听你们说了那么多事,看来你们对江湖上的事很熟嘛!“
“那当然,虽然我没什么门派,但这些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那人一脸得意,”我可是有名的‘包打听’,你想知道什么事,尽管问我,我都可以告诉你!“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仰慕两位兄台竟然胸怀江湖,实在是可敬可佩!来,小弟敬两位大哥一杯!“说着一仰脖,将杯中酒尽数喝尽。
“哈哈哈,好,豪气!“两人被这么一夸,加上酒劲,早就云里雾里,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人东扯西扯的说了一会儿话,后来的那个人拼命的劝酒,又使劲的夸奖他们,似乎他们无事不晓、天下无双一样。三人嘻嘻哈哈的说了一会儿话,忽而那人话锋一转,似是不经意的问他:“大哥,你说你知道一个人通晓魔教地图,这不是拿来骗人的吧?“
“哼,我用得着骗你?“自称“包打听”的那人双眼迷蒙,”我不知道的事,我敢大着胆子乱说吗?“
“魔教心狠手辣,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老头?你别骗小弟啦!“那人一脸不相信的神情,”趁着只有我们,你就老老实实的交代吧!“
“哼,那老头亲口告诉我的,还会有假?““包打听”一推酒杯,”魔教也不尽是凶残之辈,那老不死说,是一个小孩放他下山的。他逃下山后,就隐姓埋名,易容远走,魔教的人再神通广大,能知道他易容后的样子吗?“
“那老头真是厉害,这都想得出来。“那人啧啧称赞,”都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那老头肯定是在最热闹的地方躲避魔教啦?“
“啊哈,你真聪明,一说就说中了!“”包打听“激动地拍拍那人的肩膀,”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他就住在西大街上,专门给人打铁。那****跟我喝酒,说的也是这句话。啊呀,看来,你和他还是知己啊!“
“大哥说笑了,来,我们继续喝酒!“那人摆出一副笑脸,继续劝酒。那两人又被他灌了十几杯,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桌上。
那人看着伏在桌上的两人,嘴角轻轻扬起,放下酒杯,走至柜台前,拿出一锭银子,跟掌柜说了几句,又看了一眼那两人,便快步走出门去。
帘子后,一双眸子冷冷的在暗处看着他……
那人一路急行,在日落之前,终于来到一处山寨。守寨的人看见他,纷纷行礼:“二寨主!“那人点点头,急急地问:”大寨主呢?“
“禀二寨主,大寨主正在洗刀堂中练刀呢!“一个守卫说。
那人一听,忙急急向洗刀堂走去。刚一走到大堂门口,便听到里面刀风煞煞,里面的人舞刀正是尽兴之时。他一步跨了进去,急切地喊了一声:“大哥!“
舞刀的人慢慢停下,立刀在背,转过身来,正是金刀寨寨主彭铁虎。他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彭铁豹慌慌张张的样子:“二弟,怎么了?”
彭铁豹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大哥,我听你的吩咐下山打探消息,这一个多月来却杳无音讯。我正准备上山给你请罪,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啦好啦,说重点。”彭铁虎一脸不耐烦,“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我没读过书,哪听得懂这些文绉绉的话?”
“是,是。”彭铁豹也不掉书包了,正色道,“我在山下小镇的酒店歇脚,偶然听到两个人在谈论这次剿灭魔教之事。我就留心听了一下,哪知道,我竟听到了一个重要消息……”
“什么消息?”听到此处,彭铁虎的心也怦怦直跳起来,连忙催促弟弟。
“他们说,几十年前,有个老头从四象山上逃了下来,隐姓埋名,易容远逃,如今躲在了小镇上,专干打铁营生。他曾经参与过魔教总部的建造,对里面的机关十分熟悉。大哥,要是我们能从他嘴里知道魔教总部的详细地图,这次行动还不是……”
“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彭铁虎喜出望外,大力的拍着弟弟的肩膀说,“好二弟,你这次真是立了大功啦!”
“那大哥,事不宜迟,我们不如今晚就去拜望拜望这个老铁匠。”
“好!”
戌末时分,彭铁虎和彭铁豹两兄弟已经悄悄来到了小镇。此时镇上的居民大多都已关门闭户,大街小巷几乎都是静悄悄的,只有打更的人偶尔提着灯笼在街上走着,扯着嗓子喊“小心火烛!小心火烛!”
两兄弟溜到西大街,摸到铁铺处,一张眼,见屋子还是亮着灯的,便知主人还未睡,灯火映衬中,还隐隐看见有人影在走动。
彭铁虎心急难耐,想破门而入,彭铁豹一手拉住他:“大哥,不可鲁莽,以免吓坏了人家。”说着轻轻地敲了几下门,高声喊道:“主人家在吗?我有急事,请开开门!”
许久,听得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深更半夜的,什么事啊?”同时有人踢踏着鞋子来开门。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里面一个白须白发的老人探出头来:“小兄弟,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我有急事要告你一声,是关于四象山的。”彭铁豹灵机一动,心想说出“四象山”,那老头必有反应,到时自己再详细询问机关之事,必有收获。
果然,老人一愣,但随即又恢复常态:“什么四象山啊,老铁匠我可听不明白。”说着就要掩门。
“慢!”彭铁虎急了,一把拉住门,“我们是来救你的,你怎么还不分好歹?”
老头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们几眼,似乎不太相信,彭铁虎连忙说:“我是金刀寨寨主,你还信不过我?”
“金刀寨?”老人一愣,“你真是金刀寨的?”
“我堂堂寨主骗你一个糟老头干什么?”彭铁虎急了,一把掏出自己的掌门令,“你看!”
老人睁大眼睛,来来回回看了那令牌几眼,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便转身领着他们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