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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你真的要去吗?”
洛宅第二进的院子里,几个师兄弟师姐妹都一脸担忧的看着穆一池,目光中有着不忍、屈辱以及种种别样的情绪。
而穆一池则是淡然的看着这些朝夕相处了许多年的是兄弟们,无悲无喜,既没有分别的不舍,也没有对未卜前途的惶惶然。
洛茵看着大师兄那空洞的眼眸心中绞痛不已。
她紧咬着下唇,痛恨自己的无能,那些要维护洛家班不受人践踏的决心,那些立誓要让洛家班发扬光大的向往,都抵不过此时此刻,那种无能为力的颓然。
这事情来得这样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她还没来得及为洛家班找一个分量足够的靠山,还没有来得及让洛家班扬名立万,居然就已经有人盯上了洛家班,迫不及待的来踩上一脚了。
那封信不仅露骨的阐述了主人对大师兄穆一池的思念和爱慕,甚至还在不经意间透露除了些许威胁的意思,明里暗里都在向众人表示:要么乖乖听他的话,洛家班继续在扬州城里苟延残喘,要么就等着他暴风雨一般的手段。
其实这种事情在这个行业屡见不鲜,很多有名的角都是这样过来的。只不过大班出身的洛祁贵觉得,行业低贱不要紧,人却不能没有傲骨。如果连自己都开始轻贱自己了,别人又怎么会高看你?
她知道养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但是他毕竟是一班之主,不能不顾及班子里其他的人。与此同时,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如同他一般。所以上午的时候养父最后并没有自行做决定,而是将信给了大师兄,让大师兄来选择他要走的路。
只是洛茵不知,此时一直没有露面的洛祁贵会有如此做法,却是还有着另一层试探之意。
“我走了之后你们要好好练功,听班主的话,切记行事多些思量,莫被人抓住把柄,也不要轻易跟那些贵人扯上关系……”
洛茵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大师兄穆一池此时正在用什么样的表情训诫着众人,因为他的语气是那般平淡,声音是那般柔弱,与台上那仿若叱咤风云,气吞山河的人派若两人。
这也难怪,他性子里是那般骄傲的一个人,似乎只有在台上时才能找到身为男儿的英勇,才能找到他心中向往的人生。
然而此时他却要委身于一男子,任由对方凌辱,心中的哀伤会比自己还要强烈吧?
此时此刻,洛茵居然想起了前一世那人逼迫自己时,她心中的哀恸和无助。不由得紧了紧拳头,猛然抬头,哽咽着大声喊道:“大师兄,你不能去!”
孩童的声音本该清冽如甘泉,却因为抽泣而带有一丝暗哑,此时在人群外响起,却冲进了每个人的心里,让所有人心底都不由得顺着这话的意思,对此事升起一种抗拒之意。
洛茵不待有人出言,快步上前,抬着头,红着眼看向穆一池,粉嫩的脸上带着泪痕,说:“你若是去了,不单自己受辱,就是洛家班也会蒙受不白之冤,无法洗清!他信里不是说,因为无法得到家人首肯才不得已拖到今日吗?不还说虽然阻力很大,却对你有着一片拳拳之心吗?不为家人肯定,不为外人认同,你去了岂不是只有受辱的份?岂不是侧面向外人承认,洛家班里的人的确与大户人家公子不清不楚?岂不是说,你穆一池根本就是个靠出卖色相才能混出名气的花架子?”
洛茵的话一声高过一声,反驳一句接着一句,一下一下敲在了众人的心中,让一群人呆愣在了当地。
穆一池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眸在听了洛茵的话后有了淡淡的光彩,不过片刻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他微挑唇角,自嘲的说:“去了,是万劫不复,可不去,也是粉身碎骨啊——”
那话语中的悲凉如水,直让洛茵听了心酸万分,更加不愿那可遇见的悲剧发生,可是无奈她此刻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尽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苦劝,“既然进退维谷,又何必搭上你自己呢?那人的目的本就不在你,就算你去了也不过是白白送死,徒增侮辱而已!”
这一问一答之间,已然让众人反应了过来,并且有种想要附和洛茵所言的欲望,然而心中的所思所想,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还是白莹莹反应迅捷,首先出声附和:“大师兄,你多年苦练为的可不是今日这样的结局,武生大会还没有参加,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何彩莲等其余人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心声,仿佛只要说得有道理,就能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一般。
穆一池看着眼前这不过六七岁、才来洛家班不久,此刻正红着双眼焦急劝着自己的洛茵,看到周围师弟妹们苦苦的劝解,心里稍微升起一些暖意。
这一生没白走,至少这个时候是有人关心他的。
抬起手摸着她的头顶,抬起头目光看向洛宅最深处,班主起居的方向,目光深远,语气微凉,“我这命又算得了什么呢?本就是捡回来的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外如是。”
洛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穆一池伸手阻了。
他看着一众兄弟姐妹们,稍提声音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不屑去做那等事,也希望各位不要做那等事,哪怕穷困潦倒,也比受尽屈辱的好。我的命也许值几个钱,至于洛家班今后如何,就要看你们的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朝着门口走去。
那里有小厮驾着马车等在那里,似是早就知晓了结果,特意选在晚饭前一个时辰过来。
以他的个性来说,此去唯一的结果便是生死两隔,这让他忍不住在迈出院子时,停下来又仔细看了看那些朝夕相处的面孔,摩挲了一下熟悉的门柱。
在心里叹了口气,毅然决然的再次抬步往外行去。
然而未及大门口,便听到一声虽嘶哑,却不失威严的呵斥:“站住。”
他有些茫然恍惚的转身看去,待清楚的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影后,才肯定这并不是他的错觉,的确是班主洛祁贵喝止了他的行为。
“丫头说的对,你若去了,不过是饮鸩止渴,对方不会就此罢手的,相反的,还会越来越猖狂。既然会无缘无故有那样的传言传出来,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不论你去或者不去,对方都不会罢手,如此,为何还要羊入虎口?”洛祁贵沉着脸,眉宇之间有着坚毅之色。
即便是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受到过如此屈辱,他此刻不仅仅是怒,还有着恨。
恨的是他的无能,不能护住班子里的人,平白让徒弟受辱,怒的,自然就是对方那无所顾忌的所作所为。
“咱们虽然没有靠山,也不是什么高贵人,但是不代表咱们就能够任由别人踩踏。别的不说,这谣言的威力咱们可是切身感受过的。”洛祁贵若有所指的话语,让不少人都若有所思了起来。
洛茵自然也捕捉到了这话语里的不寻常,让她眼前一亮,自我厌弃的情绪一下子扫清了不少。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她只顾着痛恨自己的无能,却没有想到如何才能不软不硬的反抗。
在脑中分析着如此行事的后果,她觉得完全可以一试。
洛祁贵制止了穆一池之后,派人跟外面的小厮说了一声,就喊上胡六带着洛茵回了房间。
不能只是话说得足够硬气,还要做出相应的反击才是。
他虽然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班主,但他是个十足有血性的男人,还是个有着大理想大志向的男人,怎么能容忍别人如此作践他的弟子?
那封信的主人并没有言明自己是何人,那前后来得两个小厮言语之间也非常严谨,可见其主人是个治下严谨的,只是不知这样的人缘何会有如此荒唐的喜好。
洛茵心中有个设想,只是不知道如此做法是否妥当,于是也不等养父和胡六开始商议,她便快言快语的说了自己的想法,而后睁着大眼紧张得看着那两位已步入中年的男子。
洛祁贵和胡六面面相觑了几眼,不约而同得上上下下来回打量洛茵,似是要将她解析个彻底。
洛茵被这两个人的目光看的心底发毛,只勉强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蹭到洛祁贵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角,绵绵软软的说:“女儿是想着,咱们目前可能面对的压力只有两点,一个是不利于咱们的谣言,另一个是对方发现事有不成后,恼羞成怒采取的打压措施,只要解决了这两个,其他的并不是问题。”
想了想,又扁着嘴,略带哭腔的说:“一日不反抗,就只能日日逆来顺受,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呐,何况是咱们?”
洛祁贵和胡六两人本是被洛茵的那番言论惊住了,有些惊异于如此年幼的孩子怎么会有那般严密周全的想法。然而经过她的一番哭诉,两个人心底的那些疑惑和异样却都被后来那句话中所说的内容吸引了去,不自觉的就忽略了之前的想法。
洛茵见这两个人没有再用那样探究的眼光看自己,略微松了口气。可是想到这两个人的表现,以及之前的一些事情,她却对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产生了不小的疑惑。
似乎,她撒娇或者是哭腔时说得话格外具有蛊惑力?更进一步的说,也就是她心里着急或者是对听者情绪有所希望时,说出的话总能将对方原本的想法引导到她后来所说的话题之中去。
听闻妖魔仙佛都有神通广大、上天入地的本领,各种神功能力通天,诡异难测。难不成她重生一世,就有了神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