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派人来接走了小男孩,临走时还交代了金姑姑要好好的惩治下自己的下属,免得无法无天了,对于其他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这让二人心中多有不平,为什么他儿子纵火的事情没有追究,反倒要紧着她们的错不放?
回到小院的路上,金姑姑脸色铁青,目光冷的可以杀死一头牛了。丁溪怀和金鲤跟在她的身后一句话也没解释,只等着金姑姑主动来罚她们,反正她们最近的倒霉事多了去,不在乎这一件了。
“你俩还有什么好说的?”,金姑姑大大方方地坐在一张石凳上,视线不断在前面二人的身上徘徊打量。
丁溪怀心里底气足的很,半点不心虚。但是既然冥王都已经放话了,那她们的这顿罚自然是少不了,所以也懒得解释太多。“小仙愿意接受责罚。”
金鲤看了她一眼,立即匆忙道:“我也愿意接受责罚。”
“哼!”,金姑姑似乎极为不满她们这样的态度,本来已经缓和些的脸色此时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你们没有错,何来的责罚?”
二人惊异的对视一眼,有点搞不清楚她这唱的是哪出。
“之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做的没有错,冥王之子无礼在先,你们理应拒绝他的。可是···”她话锋突转,将目光对准了丁溪怀。“你这小仙胆子倒是大得很,居然敢出手教训冥界的小魔王,他在三界中臭名昭著是已久的了,你难道不怕他来报复你?”
丁溪怀撇撇嘴巴,心道:怕啊,她怎么可能会不怕?早知道他爹也在仙界那就不下狠手了。
提到这儿,连金鲤都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她,想要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样的。说实话,当她看见丁溪怀打冥界殿下的屁股的时候,她着实愣了好久,以至于没及时救火,连话也顾不上说几句。
她吞咽了几声口水,轻道:“我当时根本没想太多,只想将那个臭···冥王小殿下打的服输就行了。现在想想,还真的有些后怕,姑姑,他们不会杀了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刚才她居然看见金姑姑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下,像是在笑,但转瞬即逝。“那要看你的运气好不好了,如果这几天他们没有来抓你的话,那就说明你运气好的实在可以。但是他们要处罚你,不一定要杀了你,别忘了,冥界对付犯人是最有一套的,他们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那时候你就会觉得死也是一种解脱了。”
“啊,这么可怕?娘,你可不可以去说说情,我不想小怀生不如死,她是在帮我们啊。”,她还没来得及表态,反倒是金鲤沉不住气,立马就哭丧着一张脸在哀求她的娘亲。她有些无奈,其中自然也掺杂了点小甜蜜,能被一个人如此担心,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你不用这么着急,该来的总会来,前提是不来最好。你看啊,我是多么坚强的一个人,又怎会轻易被他们打倒呢?安啦!”,丁溪怀伸出右手拍了拍金鲤的肩膀,表示无碍,同时她也在自我安慰,毕竟谁不想好好活着?
“好了,都下去干活吧,哭哭啼啼有什么出息?”,金姑姑蹙眉看了一眼金鲤,对于自己的女儿她一直没什么办法。“哎,这次的烧毁,也不知要被扣去多少俸禄了······”
她的声音越飘越远,但依稀听得清楚。突然间知道一向冷面无情的金姑姑会为了俸禄而絮絮叨叨,这让丁溪怀多少有点儿接受不了,往日形象根深蒂固啊。相反地,金鲤则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待金姑姑一走,她就又开始缠着丁溪怀,开始担心她的安危了。
面对她的关心,丁溪怀虽然明面上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心里不禁有点感动的,真情难得,希望这次是毫无杂质的才好。
西殿里,梨花清香,素枝缠绕,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幽雅。青华在落得一子后不禁舒服的伸了个大懒腰,神情轻松,从他的位置看过去,棋盘上白子少,黑子多,他的黑子分明占了很大的优势。忽然想到之前一幕幕惨败而归的情景,他是越发觉得神清气爽了起来,因为今天将会是他扬眉吐气,一洗往日耻辱的时候。
“小子,我看你这局不行了,不如乖乖认输吧,我好留你全尸。”,说罢挑起眉头看向对面端坐的应琼。
应琼依旧一身白衣,俊美似天铸。只是他的乌发略微凌乱,不知是不是被这园内的风给吹得,甚至有一缕调皮的沾在了他的嘴角,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魅惑。像是这天界最璀璨的明珠,在等着黑夜降临,大放光华。“你这话说的未免过早了吧,谁输谁赢可不一定。”
正说着,他一个字儿就落在了青华居然没有重视的位置上。殊不知,那里才是全盘输赢所在,一旦被发现,局势将逆转。果然,不出一会儿,应琼反败为胜,再度溃败青华。
“下次可要我让你几步?”
“无妨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我再赢回来就是。”,其实青华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真心,仙界谁不知道他完美无缺,和其他三位仙君并列啊?怎奈他在下棋这方面偏偏不得精髓,每比每输,自信心大打折扣。就算如此,他还是定期过来找应琼比试一番,次次都是自取其辱,不过这仙界知晓他棋艺不精的人也就只有应琼一人了。
“这段时间你没出去不知道,那个让你救回来的丫头可闯了不少的祸。先是不小心放走了仙兽,差点伤到了其他仙人。后是得罪了冥界的那个小鬼头,那个小鬼啊,你也知道的,脾气跟他老爹一样臭,这次居然放火烧了洞天福地。”
应琼微微皱眉,问道:“她可有事?”
青华毫无形象的趴在棋盘上,幽幽道:“她是没事,不过听说她打了那个小鬼头。啧啧啧,你带来的人都像你一样胆子那么大吗?”
“她胆子多大与我无关,有些事情随便听听就好了,不必全部说出来。”,他冷漠的神情让青华感到有些意外,难道他对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又或者说全程下来都是他一个人在胡思乱想。
“天帝寿诞将近,那人也该回来了吧?藏匿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居然没有找到他。”
青华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人是谁,一提起那人,就连他的眉头也不自觉的皱的紧紧。“他若是回来,只怕这仙界又不得安宁了,比冥界那小鬼头不知要头疼上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