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离去没多久,丁溪怀和金鲤又开始干活。可是过不了一会儿,金鲤皱着一张脸,拖着笤帚走到她跟前,鼓起双腮说道:“小怀呀,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心就是安定不下来,老是跳来跳去的,好烦啊。”
听她所说,丁溪怀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拿过她手里的笤帚扫起地上的灰尘来。“我说金鲤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逗?难不成神仙没了心跳还可以活?”
金鲤见她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知道是自己描述的不清楚。她急的又开始跺脚,另一边依旧在支支吾吾地表达着她的意思。“没···我说的不是这个,是那个呀。哎呀,反正我老感觉像是要发生一些事情,心里慌的厉害······”
丁溪怀没有抬头看她,只顾着脚下的地。“能有什么事情发生?等有了事情之后再······说吧。”她的声音蓦然卡住了,几乎要屏住呼吸,仔细听着东南方向传来的声音。“你有没有觉得有情况?”
金鲤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点点头,道:“有,我听见了。”
闻言,丁溪怀再也待不住了,拉着金鲤的手就往东南方向跑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说好的,好的不灵,说坏的,坏的就灵。她现在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精髓了,原来乌鸦嘴并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有时候意外就是那样突然的来临了,连让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一路跑去,都能见到前方浓烟滚滚,快速的笼罩了大半边天际。浓烟极厚,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团团棉絮般,紧紧的围拢在一块儿。越来越多的浓烟聚集,这无疑给火速赶往前方的二人的心中增加了一重压力。
“这儿···这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着火?”,金鲤几近瘫软,幸好旁边的丁溪怀及时扶住了她,这才令她没有倒下去。望着面前熊熊大火,她也不禁觉得一阵心焦,照理来说,这里是仙界,若是普通的火的话,根本就没有机会烧起来。除非是有人故意纵火,可是那人到底是谁呢?
就在她思索真凶为何人的时候,那人却自己跑了出来。粉雕玉琢的小脸,充满灵气的眼睛,要不是见识过这个小屁孩的恶劣,她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子居然会那么可恶。
“烧,烧,烧!火烧的越大越好玩儿,哈哈哈,谁让你们得罪本少了,看,这就是下场!”,小男孩不顾形象的大笑着,眼底盛着的满满是恶作剧之后的快感。
不知怎地,就算周围浓烟覆盖,丁溪怀仍能看见他身上衣服的颜色。此时此刻,那抹绛紫色在她眼里忽然变得十分刺目了起来,她想到了丁丑玉,那个年少气盛,霸道倔强的少年。
虽然他总爱逞强,老喜欢将她这个姐姐给护在身后,但是她很欣慰能有这么一个好弟弟。和对面那个笑的放肆的臭小子不同,这个小子看上去就知道是从小疏于管教,所以才会如此嚣张跋扈。他身后原本跟着的两个随从也不知到哪里去了,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竟然还能这么大胆的在这儿呆着。
一想到洞天福地因为他的到来,而遭了场大劫,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要和她一起来,他难道不知道她的祸事已经够多了吗?
这个臭小子,看来要好好的教训下了!
丁溪怀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伸手就将他给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翻了个身,好让他的屁股露在外面。
“你要干嘛?快放开本少!放开放开,放我下来,我要下来!”,他一个六七岁的小毛头,又怎么可能从一个练过法术的大人手中挣脱?再说了,就算他力气很大,可以逃掉,丁溪怀拼死也不会输了这个面子的。
“你说,你有没有错?为什么要在这儿放火?”
小男孩有点回不过神来,大概是因为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待他吧,所以鉴于丁溪怀这样的行为,他既惊又恼,不断在她手里挣扎。“我什么错都没有!你管我放不放火?我偏要在这儿放,最好是能把这里给烧光光······你、你敢打我?”
丁溪怀低眉对上他愤怒的大眼睛,挑衅道:“我有什么不敢打的?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许你放火烧场,就不能让我打你?”
他似是有些把持不住如今的场面来了,脑袋一转,又搬出了几个救星。“难道你不怕我爹?他可是冥界老大,到时候把你这个卑微的小仙给焖了,煮了,炸了都可以,哼。还有青华哥哥,他对我最好了,小心我叫他将你大卸八块,让你欺负我。”
“你这个臭小子,救兵还挺多的嘛。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放了你,你能怎么样?”,说罢,丁溪怀又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略微有些严厉的训斥道:“我不仅不放了你,我还要告诉你几个道理。第一,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你放火烧了我们的地方。第二,你无礼到家,没有一个冥界殿下该有的礼仪,我是在替你家人教训你。第三,知错不改,死不认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已经严重的侵犯了他人和他人的财产?”
小男孩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着她,撅起小嘴,看上起极为不服气。“不用你来教本少什么破烂道理,本少不需要!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去找我爹!”
丁溪怀哪里容得他逃开,死命摁住他,大吼一声。“不许动!你今天要是不承认错误,你休想离开。”或许是因为那小子的冥顽不灵,她此时俨然已经气到了极点,不禁脸色发青,看起来特别吓人,连语气都带着一阵冷冷的寒气,令人不自觉的从心底开始惧怕。
小男孩被她的气势所震撼到,本来扭曲不安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他愣了片刻后,开始哭了起来,大滴大滴的金豆子拼命的往地上掉,泪腺发达的就像个关不住的水龙头一般,哗哗直流。
就在丁溪怀不知所措的时候,金姑姑闻讯连忙赶了回来,制止了火灾。值得庆幸的是,那大火在她回来之前已渐渐减小,而且并未烧毁什么东西,只是可惜了一块好地。
至于马上要发生的事情,她们也猜到了八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