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近正午,丁修德与丁丑玉坐在院子里,见她背着手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一样,皆很好奇,特别是丁丑玉直接迎上来指了指她后面问道:“你这拿着的是什么?神神秘秘,给我看看?”
丁溪怀像个拨浪鼓似的拼命摇头,不悦道“为什么给你看,你闪开,我要回房间!”
丁丑玉见她不妥协,心里更是起了疑心。偷偷摸摸的回来,还带着东西不让他们看,莫非里面有鬼不成?“你不给我看,我就不放你过去,你这样躲躲藏藏不会是偷了别人家的东西吧?哼,你要知道族长他是最厌恶这种人了。”说罢还拿着斜眼瞄了她一下,那眼神赤裸裸地在表示着“你就是偷拿了别人的东西”。
丁溪怀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好吐出实情,见丁丑玉顽固异常不好对付,只好把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老爹,干巴巴的等着他发话。丁修德笑眯眯地看着她,心里同时也很好奇。“阿玉说的没错,你又没有拿别人的东西,为何不敢给我们看看?”
她无奈,不想再跟他们争下去,于是只好将手里的那只鼠尸给拿了出来,丁丑玉皱皱漂亮的眉毛,眼神十分怪异的看着鼠尸问道:“你的爱好不会是收集死老鼠吧?”
丁溪怀瞬间炸毛,吼道“收你妹!我是看它死在路边很可怜,好心带回来准备挖个坑把它埋了,你以为我要干嘛?”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丁丑玉,直接越过他的身边一阵小跑溜回房间。剩下的二人默默地对视了会儿,最终丁修德还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道:“自从你姐姐回来后脾性是越来越怪了,居然连老鼠的尸体也不放过,唉。”
回到房间里的丁溪怀哪里还顾得了他俩的想法,将鼠尸往床榻上一放,自顾自地喝水去了。而在她无法注意到的地方,某只装死的物体小小的动了那么一下,随后继续躺尸。
“啊啊!”
“啊啊····诈尸了!”
两道惊恐的尖叫声同时在房间里响起,在静谧幽深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忽然间,丁溪怀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则更是不客气地将那只尖叫声比她还要大的老鼠给甩到了被窝里,然后以泰山压顶的姿势扑了上去,低声吼道:“再叫我就把你风干!听到没有?”
某只小老鼠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胆怯地看着她,再快速的点了两下鼠首,显然被她的气势给震撼到了。丁溪怀满意的一笑,眼神毫无顾忌地在它身上扫荡,就连它的爪子是几码的都没放过。不得不说的是,刚才这只老鼠的确吓着她了,本来打算吃完晚饭后再回来挖坑埋掉它,可是当她回到房间时鼠尸却神秘消失,这个场景让她一度想到了某只邪恶的黄鼠狼正在大块朵颐,于是她开始掀桌拆床,最后在被子的一角后面发现了它。一人一鼠相遇,然后就发生了之前的情形。
小老鼠的毛柔软舒服,不过让她更感兴趣的是,这只看似普通至极的老鼠竟然会说话。
“来,唱首小曲儿给我听听。”她开始压榨。
“我不会唱。”
“那你会干嘛?跳舞还是说书?”
小老鼠害怕的往墙角缩了缩,轻声道:“我什么都不会,但是···会吃。”
丁溪怀冷汗,忍住想要吐血的冲动,好脾气的继续问道“好吧,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装死?”
某鼠腹诽,还不是被你给吓的。“因为你很凶猛,我怕。”
第一次被人···不,是被只会说话的老鼠给说成凶猛,丁溪怀心中既郁闷又好笑,随即想到了另外一个让她感兴趣的问题。“你一只普通的小老鼠怎么会说话呢?莫非你是妖怪?”
某鼠警觉的往后面再退了一步,糟糕,无路可退了。
“抑或者吃了仙丹?!”她一把地揪住它的尾巴,掂起来左右翻看,眼里闪着精光。
某鼠没有想到丁溪怀会来这一套,一时心急,忙脱口而出:“我没吃过仙丹,从我出生起我就会说话了,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被家族赶出来躲进归池殿里。”
闻言,丁溪怀默默地放下了它,一脸的不可思议。“居然还有这种天赋?那你叫什么名字?”,小老鼠依旧是紧紧地靠着墙壁,一副欠收拾的模样,“我叫白毛,以前的同类们都是这样喊我的。”
“你的家人呢,你怎么不回去找他们?你再怎么怪异你的父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吧!”
白毛摇摇小脑袋,像是有点难过。“他们早就死了,好久好久,久的我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
老鼠还能长什么样?无非是小眼尖耳长嘴巴,上看下看总会给人那么一点猥琐的感觉。等等,据她所知,一只老鼠的寿命不过几年而已,白毛再逆天也不会超过十年吧?想至此处她便试探性的问道:“你活了多久了?”
“差不多一千年了吧,我已经忘记了。”
一千年?尼玛,果然逆天了!一千年的寿命她是想也不敢想,为什么一只普通的小老鼠就能活到呢。它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很令人情不自禁地眼红加嫉妒吗?要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那个科技设备都非常发达的时候,白毛准会成全世界科学家眼中的抢手货,不过幸好不是。
“好吧,鼠祖宗,看来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神,我还是送你回归池殿吧。”丁溪怀从床上爬了起来,摊出手掌示意白毛跳上去,现在夜还不算深,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
谁料白毛一听到要送它回去,激动非常,死命的往被窝里面钻,一边藏起头来一边嚷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在里面都待了好久了,你就是把我风干了我也不愿意回去,我要跟着你。”
对于某鼠这样类似鸵鸟的行为,丁溪怀表示很好,很无赖。“不行,你来路不明,况且咱两素不相识,我没有义务去养你这只什么都不会的老鼠。”
“我会我会,我绝对不会在你这儿白吃白喝的。我很爱表演翻跟斗,你肯定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老鼠!”白毛连忙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证明着自己还是有用处的,说罢脑袋往下一溜,开始艰辛异常的翻跟斗。
看着它那可怜兮兮努力讨好的模样,丁溪怀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送它回去,其实朝好的方面想想,它的优点还是挺多的,例如心情不爽的时候可以当做被摧残的玩物。想完后她随即软下表情,带着自认为十分标准的友善笑容向白毛看去,同时露出八颗洁白闪亮的牙齿。“那好吧,看在你真心诚意想跟在我身边的份上,我就好心收下你了。”
为了表示心中的愉悦,白毛吱吱的叫了几声,乌黑的小眼珠子湿润放光。丁溪怀盯着它,脑子里突然升起一种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想法,但是一看白毛那体型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或许只是她多心了而已。
欢呼过后,某只鼠偷偷地溜到丁溪怀的肩膀上,讨好似的拿软乎乎地毛蹭蹭她的脖颈,哀求道:“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还没认识多久呢,它就开始奴役她了,太过分。她转过头去瞪了白毛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哪来的这么多花花肠子?不过我得先告诉你,任何不顺我意的事情我都不干!”,闻言白毛忙不迭的地点点头,然后说出了它的事情。
原来白毛只是想回次归池殿,再品尝下那长明灯灯油的味道,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它才会比其他的老鼠命长。一想到那种人鱼的眼泪喝了可以延长寿命时,丁溪怀心底不禁打起了小九九,要是可以喝下这灯油的话那她岂不是活上千年都没问题了?如果她再收集多一点,等到哪天回到二十一世纪时又能大赚一笔了。
丁溪怀乐的直接笑出了声,一旁在等她答案的白毛见她这般微微有些疑惑,她这是闹哪样?
“哈哈,好,我陪你过去,最好是现在就走!”说罢一手拉下站在她肩膀上的白毛,放在手掌里,遂复问道:“你可记得回去的路?”白毛点点头,在她手心里试着爬了起来,速度奇快的再度攀上她的肩膀。“记得记得,还有你不要赶我下去了,我喜欢待在上面。”
她撇撇嘴巴,没大去注意这个问题,此时她心里想的皆是人鱼泪,长生不老的事情。一人一鼠重新回到归池殿,殿里还是如白天一样,灯火通明,人处在里面根本就分不清楚到底是白天或者黑夜。
丁溪怀情不自禁地向那副画看去,画里的女子依旧似之前那般安静的闭着双眼,倾城绝色的容颜不变,看的时间久了她忽然感觉眼睛有点花,倒是不知道那是泪水还是因为疲劳过度而引起的酸涩。
白毛一阵小跑溜到她身边,抬着胖乎乎的爪子问道:“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却觉得十分熟悉,也许很有缘分。”正在此时,丁溪怀突然忆起上回出现在她梦里的女子便就是这个画里的绝色美人,如果不是有缘,那么她们为何频频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