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就像一瓶扔进火力的煤气罐,就要冲上去和他们同归于尽!晓宝一把拉住我说:“这不好动手!我们去车库等他们!他开路虎的,尾号4个7,我知道!”
我被晓宝拖到了车库,我们找到车库里灰色陆虎还有停在旁边的那辆的红色POLO。
“就是这了!”我喊道。
谢晓宝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根说,“别着急,哥们。”
我抽了一口烟!对着陆虎的车门就踹了过去:“艹你家祖宗十八代!二逼!”车门被我拽得砰砰作响。踹了陆虎我又对着红POLO踹了两脚:“打工,你****卖逼!二奶车!二奶车!”
“哥们。别踢了,别踢了。见到薛伟你可千万别激动,他是省委副书记的儿子,我们学校背后老板,你爸就是再牛也斗不过他们,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好说道理好不?”谢晓宝说。
“说道理?****!你现在还让我说道理?你怕你现在就回去,我今天不打残这二逼,老子不姓冯了!”
“哎,你们俩,干什么的!”一个保安在停车位的远处喊。
“等人!”我吼了一句。
“这是你的车吗!”保安走了过来。
“你管得着嘛!”我叫嚣道。
“出去!再不出去我就赶人了!”保安在远处喊。
“兄弟,没事,我们就走!”谢晓宝硬把我拉了出去。
我们走到了停车场出口,谢晓宝坐在马路牙子上,替我挽着项链的纸袋子埋头抽烟。我满地转悠,眼中一幕幕把这对奸夫****杀了的场景!
大概等了40分钟,陆虎车终于开了出来,车里坐的果然是薛伟,我站在出口,双手张开!薛伟的车停了,我跑到左车窗前,猛拍车窗们:“二逼!你ma逼!敢搞我女朋友!你给我下来!”车里面的薛伟惊诧地看着我还有上来拉扯我的谢晓宝,他打半边窗说:“你是谁?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刚想再扑上去,他车内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看了一眼后面开上来的POLO,关上车窗,在车内用鄙视的眼神扫了一下我,把车开走了。我挣脱开把我紧紧抱住的谢晓宝,边骂边追了几十米,车还是开走了,我一回头,包丽莎的车开出来停了下来。
“包丽莎!艹你妈的!”我走上去对她的车头就是一脚!。
“你怎么在这?”坐在车内的包丽莎摇下车窗一脸的惊恐。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拉开车门,像拽小鸡一样一把把她从座位上狠狠拽了出来。
“啊!冯海!你拽疼我了!冯海,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包丽莎抓住我的胳膊喊。
“你干爹!”我对着她抽了一个大巴掌!打得她转着圈飞了出去,“解释!解释你****!解释你怎么去****打工是吧!你这个烂货!你干爹!骗我!你丫就是一只鸡!你这个贱货!分手!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使出全身力气,挣脱上来死死抱住我的谢晓宝,张开血盆大嘴,几乎我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咆哮着。
被我打在地上的包丽莎捂着被打肿的左脸,哭着指着我说:“冯海!打女人!你还有什么本事!我不是早让你不要来吗?是你自己要赖着我!我******就是卖!你想怎样!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流氓!老娘我今天告诉你!你就是个替我买单的小白脸!那是你愿意!来啊!来打我啊!打死我!”
我要冲上去把她碎尸万段,被我推倒地的谢晓宝抱住了我的腿,用身子拖地,边喊:“哥们!冷静!哥们!冷静!冷静!”
被绊倒在地的我一把拽下挂在躺在地上晓宝的胳膊上的项链纸袋,把纸袋狠狠地砸在包丽莎的身上,万念俱灰地说:“给!这是你他ma的梦想!我就是被你利用的那个二逼!”
我爬起来,狂奔,一跑跑出了不知道多远,牛仔裤里的电话疯狂作响。
跑得车没有了,人也没有了,太阳从头顶滑落到了江面,跑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厂区,我双手撑在双膝,把头垂下。无助的眼泪一滴滴砸在了地上和我的球鞋上。电话最后响了两声,终于停歇了下来,我掏出手机,已经没电。我抬起头望眼这片荒凉的野地,远处南江江水寂然淌过,江边的新厂房静悄悄地收藏起白天的喧嚣,杂草路边的蓝色路牌写着“新城工业区”。我拖着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心走到南城江边的大坝边,坐下,看太阳一点点被江水侵蚀,直到江边亮起星星点点的灯亮起,悄然欢送希望,迎来黑夜……
那晚我不知道坐了多久,我只知道最后我搭了一个货车司机的车回到宿舍。
睡眼朦胧的谢晓宝从卧室走出来说:“回来了啊,没事吧……包丽莎在这等了一晚上,刚走不久。”
我走进房间,一头栽在床上。一闭眼,在对面床姜世邦演奏的《魔兽世界》游戏厮杀声中昏睡过去,第二天起床已经是下午3点,整个枕头都是湿的。
电脑桌子上放了两个面包和一盒牛奶。
“吃点面包,牛奶面包好,方便面吃了想吐……”暴瘦如柴,如同苦行僧般的姜世邦盘腿坐在床上神叨叨地说,说完便躺下,拉上黑麻麻的毯子睡了过去。我以为他睡了,没想到他又说了一句:“别难过,来玩魔兽世界,就能忘记一切。”
我坐在阳台上发呆到中午,有人敲门,我放下搭在凳子上已经麻掉的两只腿,打开门,是包丽莎。
我推了一把,关上她往里顶的门。门外的包丽莎哭喊道:“冯海!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你解释一下!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爱的是你,我也没办法,听我解释……”
我走到阳台,把脚重新搭到凳子上。“开门,听我解释……”的声音隐约传进来,喊了多久,我的眼泪就流了多久。我打开一边充电的手机,短信向开闸的洪水冲了进来,都是包丽莎的。大概意思是:我追求她的时候她已经和薛伟在一起了,她不敢和说我,因为她爱我,她向天发誓她要和薛伟分手了!请我给她一次机会。请听她解释一下。
“我已经没有兴趣再去理解。我的心已经碎了,彻底碎成了粉末,不能复原。不要再找我,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让我知道什么是“成熟”了。谢谢!永别!”
一字不差,整71字的诀别,我把短信发了出去。关上了手机。
紧接着,我听到门外的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的两天,包丽莎依然在门外踢门要见我,而我通知晓宝和姜世邦,只要敢放包丽莎进来,立即绝交。无论再凶猛的哀嚎和砸门声,我们闻而不见,直到邻居请保安把她抬出去,我在阳台亲眼看到和保安以死对抗,像只黄鳝一样企图挣脱保安的包丽莎被保安连踢带踹赶出了小区。包丽莎披头散发一屁股坐在小区门口,仰天大哭,我心中一阵绞痛,不能再看下去。
抬头避开包丽莎,向远处望去,南大后门的工地上,即将勾勒出南大新教学楼密密麻麻的钢筋架子,它正在向四周和天空中爬伸。这就是那个嫖客薛伟,替我们盖的新教学楼。这确实是一次生动而难忘的新教学,教学场地上,嫖客们把开足马强行拆除了我的千疮百孔的情感巢穴,高声宣告这里是不可阻挡的欲望、金钱与权力构建的帝国大厦,即便我是一个钉子户,也要不费吹灰之力把我铲除,让一个想成为superstar的天涯歌女唱着《梦醒时分》来嘲弄着我的万分沮丧,把我逼到得一个只剩下怀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