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了包丽莎一天,第二天晚上回到了出租屋。屋里一片漆黑。我走进房间,一股恶臭味铺面而来,黑灯瞎火的屋子里,电脑前坐着一个披着毛毯,眼睛深凹的人,在电脑蓝屏光的照射下,如同一具骷髅。我打开灯,说:“姜世邦,怎么不开灯啊?”
“还有两个任务……”面黄眼黑的姜世邦死盯着屏幕牛头不对马嘴地悠悠说。
“晕死,你在和我说话吗?”我问。
姜世邦抬起头,用黑得发紫的眼睛看着我:“班头,我被劝退了。”
“什么?”我踢开一地的方便面盒子,走过去问。
“今天系主任和我说,这个学期如果考试挂科,直接退学,或者,我现在可以申请退学……”
“为什么?”
“我缺了162堂课……”
“那怎么办?”
“没什么,我本来也不该来……我办理退学了。班头,麻烦你关一下灯,我怕亮……”姜世邦弱弱地说。
我走回去关上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走火入魔的哥们,很想和他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想走到谢晓宝那,问问谢晓宝怎么办,推开他的门,谢晓宝坐在床上,一股的烟味。我说:
“喂,几天不在,你们怎么都颓在家里啊,姜世邦退学了你知道吗?”
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电脑音箱里不断传出“gogogo……”和打枪的声音,谢晓宝说:“我和赵敏分手了你知道吗?”
我在那愣了一会,走过去坐到他床边看着他满眼血丝的眼睛问:“怎么了?”
游戏里被击毙的谢晓宝丢掉鼠标,望着我,指着自己说:“她说我,除了抓她的胸,亲她的屁股,和她做爱,就没其它追求了。她说她喜欢有上进心的男生,她不适合我。”说着说着,谢晓宝就眼泪就闪吧闪吧往外冒了。
“不是真分手吧?”
“******真分了!”谢晓宝开始抹眼泪了。
“你不是说局势在你控制之中吗?我还以为就是拌拌嘴呢?”
“我对局势判断失误了,她说其实她早就不爱我了……”
“不对啊!你不是挺成熟,对她挺好吗?像你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耐心细心有求必应的标准好男人,她凭什么啊?”
“是啊!我怎么就不上进了我?我不就是平时嘻嘻哈哈一点吗?我对她鞍前马后,把她伺候舒服了,说我缺少男人味、不够MAN!我稍有什么没伺候好,就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丫吃的时候说没吃饱,吃饱了说味道不好擦擦嘴走了!滚吧!老子也不想和你玩了!谁再碰丫一下!**全烂了!”
“说实话,我老早就看不惯她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臭德行,见谁都不待见。就那麻子脸、图钉奶看她还能找谁?别理她!”
我们同仇敌忾把赵敏臭骂了一顿,从身材骂到长相,从长相骂到人品,从人品骂到床上功夫,骂着骂着骂开怀了,谢晓宝从床底拖出来一箱啤酒,还剩两瓶,我们一人一瓶喝上了,谢晓宝说:
“我现在算是把女人看透了,女人就是她妈的自己好逸恶劳,指着男人发愤图强的贱东西,操吧操吧就算了,千万别动真感情。哥们,这是我的血和泪的教训,你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训知道不?”
“哦。”我喝了口酒,觉得谢晓宝就是对形势判断不准确所以失手了,现在他得话只能听听,不能全信。
“对了,你现在和包丽莎怎么样啊?”他问。
“我觉得我们越来越理解对方,包丽莎越来越爱我了,呵呵。好着呢,局势在我掌控之中。”
接着我列举了各种我和包丽莎发展的积极态势,把谢晓宝说得嫉妒的啊,说得他又哭了,他说他想赵敏,不愿失去她。说得我都难过了。
谢晓宝和赵敏的分手,让我对和包丽莎的感情更加珍惜了。和谢晓宝聊完我给包丽莎打了电话,电话里感觉包丽莎状态还是很低迷,她说她明天有工作,回头给我电话。她说她爱我。
定是比赛的事让她放不下,我想给包丽莎买一点东西让她开心。第二天,我骑车来到百货大楼瞎转悠,也不知道买什么好。转到首饰柜台,看到一个铂金专柜的广告,是一个女孩手捧光球,胸前挂着一个Dreamgirl英文字母的项链。我觉得“梦想女孩”很适合她,就想买一条送给她。
我走到柜台:“你好,有广告上的那条项链吗?”
“有的,先生。我们这款项链是法国设计师设计的限量款,18K铂金打造,您可以看一下……”柜台小姐把那款项链拿出来,我拿在手里看了一下价格,¥2980。
“可以刷卡吗?”我问。
“可以的,先生,我给您开单,您可以到那边柜台付款!”
我到收银台掏出银行卡,刷了几次都显示金额不足,我尴尬地拿卡去广场内的ATM器看余额,只******剩下2300多块了。
“喂,晓宝,你在哪呢?”我给谢晓宝打电话过去。
“我在宿舍呢……。”
“给我取1000块到百货大楼来,我这有急用。”
等了半个小时,晓宝把钱带来了:“那,伙食费,全在这了。”
“明还你。”我付了现金,和晓宝拿上小票去取项链。
“哎,哎,哎……”晓宝推推我的手。
“怎么了?”我递小票给柜台小姐,转头望向晓宝指去的方向,“那不是包丽莎吗?”
我定神一看,一个黑色连衣裙、金色长卷发的姑娘挽着一个男人在边看边逛,她转过头,真的是包丽莎。而那个男人好像很面熟,是她说的那个美国的干爹。
“****,那个男的不是薛伟吗?”谢晓宝说。
“薛伟是谁?”
“省委副书记薛平的儿子,我们学校的后台老板,学校食堂和小卖部也是他承包的!新教学楼也是他盖的!这你都不知道?!”
我立马拔腿跑向电梯。“哎,冯海!哎,你去哪!”晓宝在后面追喊道。
我和晓宝跑上电梯上了二层。找了一阵,跟上了包丽莎和薛伟。我们东躲西藏,刻意与他们保持着距离,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他俩边走边逛,一路说说笑笑,等他们上三楼电梯的时候,我们尾随在二楼的电梯口,不堪入目一幕像刀子一样刺进了我的眼里:电梯上的薛伟揉了包丽莎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