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惊的是何止是撒其乌,胡血严已经被吓尿了。
瞬间,他的跟前黄尘翻滚,地上的土被两位魔界牛人迸出的魔力卷起,顿时起了一阵龙卷风,扶摇直上。
尽在咫尺的胡血严感到身体一倾,魔力旋风的吸力极大,就像一枚大头针儿靠近磁性极强的大磁铁,想不被吸过去,已实难控制。
万一被卷进去,不死也得残废。
胡血严赶紧看看周围有没有电线杆子,好用来抱一抱,瞬间明了,这是魔界没有电哪有电线杆子,那好吧,找棵树已成。
胡血严一边踉跄,一边找树。
大树倒没找到,却看见不远处的撒其乌也跟喝了一瓶二锅头一样,踉踉跄跄地被吸得走向魔力旋风。
事实证明,一个很有自尊的男人遇到漂亮女孩儿有困难时,第一念想就是奋不顾己地去救那个女孩儿。
胡血严也不例外。
本来惊恐不已的胡血严,此刻内心竟萌生了一瞬的宁静。
提了提丹田,周身放松,之后用力握拳,绷紧全身的肌肉,胡血严顿时感到脚下像长了根一样,稳当扎实。
任尔旋风肆虐,我且谈笑担当。
就这一下,胡血严心里便有了底,原来魔戒所言的拆阶魔阶真的在我体内产生?
绷着劲儿,胡血严开始向歪歪斜斜的撒其乌走去。
此时,撒其乌的轮廓已经变得模糊了,魔力旋风卷起的尘烟仿若刮起了八级沙尘暴,能见度越来越差。
胡血严向身体内侧弯着两条胳膊,迈着机械步子,活逼一个缩略版的变形金刚。
还差半步,胡血严就能够到撒其乌,拉住她的胳膊。
忽然地面一震,魔力旋风的吸力陡增数倍,撒其乌直接就飞向旋风。
胡血严一松劲儿,身体一歪,也被吸了过去。
只是,在离开地面的瞬间,胡血严脚下发力一蹬,借势提速,飞到空中抱住了撒其乌的腰。
抱牢的瞬间,他还没忘了安慰撒其乌一句。
“别怕,有我在。”
随后,胡血严就再也不敢说话了,他的嘴里灌进好多尘沙,牙碜得他呸了一口。
这一口全吐在了撒其乌的脖子上。
进入魔力旋风中心,不晓得离开地面有多高,也不敢张嘴说话,胡血严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撒其乌不撒手。
感觉旋转越来越快,似乎身体在不断上升,隐约听到头顶嘭嘭作响,那一定是喇踏七公跟来者打得难解难分。
胡血严忽然很自责,刚才还看不起喇踏七公,以为他只是个臭要饭的,没想到竟是高手,真是大师在民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能听天由命。
撒其乌倒没闲着,开始是挣扎着要离开胡血严,胡血严哪敢撒手,现在离地面多少米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应该很高很高了,一旦撒手,撒其乌掉下去极为危险。
撒其乌挣扎来挣扎去,身体下移了一截。
先前胡血严是抱着她的腰,现在撒其乌贴着他的身体部位,明显软绵绵鼓囊馕的,胡血严还没细想这么抱着合适不合适,要不要自己往下移动一点距离,继续抱腰?
忽然,撒其乌把嘴扣在了胡血严的嘴上,搞得胡血严顿时一惊,随后他就感动了。
哦,这是跟电影里学的,临死前两个青年男女拥吻着离开生世,平静地奔向另一个花花世界,也算幸福的一种,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唉,这姑娘在人界里都学了些什么呀!
等撒其乌呜呜囔囔地跟胡血严嘴对嘴一说话,胡血严才明白自己想得跑偏了,原来撒其乌在用骨传声教他脱险。
“快腾出一只手,往外推,不停地推。”
胡血严分辨清撒其乌说的是啥后,一时挺纳闷儿,推啥呀?这到处是尘沙,又不是被关进一扇门里。
看胡血严没反应,撒其乌把抽回来的嘴,又重新扣在胡血严的嘴巴上。
“你故意装不懂是吗?赶紧推。”
说完,撒其乌为了表示自己的命令不许胡血严打折扣,在离开胡血严的嘴巴之前,用力咬了胡血严的舌头一口,咬得胡血严一阵麻疼。
确定舌头没被咬掉后,胡血严运了一下力,一条胳膊揽紧撒其乌,另一只手腾出,半信半疑试探性地推出一掌。
上升的速度马上减了些许。
既然这么做有效果,那就接着干吧。
心中一喜后,胡血严运足掌里,联想着从古装片里看过的那些奇能大师的动作,连着推出十掌有余。
只闻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就像过年拉响了一挂大鞭。
随后,旋转慢了下来,胡血严明显感觉到在缓缓下坠。
胡血严立马停手,同时,新的隐忧在心中升起。
鸟造的,要是这么徐徐降落还好,千万别直坠下去。
这个想法还没有在心坎上落定,胡血严身体猛地往下一沉,吓得胡血严险些直接就脑溢血了。
手上一软,抱在怀里的撒其乌出溜一下,离开了自己的臂弯,翻滚出去。
精神一凛,胡血严赶紧伸手抓住撒其乌的后衣襟往怀里一带,撒其乌又回到胡血严的怀里,胡血严两臂把她夹紧,脚下踢腾,调整身形。
虽然紧急,但是胡血严还能理得清,到底是脑袋朝着地面,还是脚丫子朝着地面。
确定自己的身体调整得很正,胡血严咬紧后槽牙,心中一横:“这样戳到地上,我的两条腿估计是完折不保,但缓冲后,撒其乌不至于摔坏。”
很多时候,事情发生的比想法快。
胡血严没来得及为自己祷告一番,已经落在了地上。
如果这是在片场拍一部挺狗血的电影,那将会看到这样一个镜头……
男猪脚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女猪脚玉体横陈地被他托在怀里,滚滚红尘簌簌落下,搞得男猪脚灰头土脸,就在女猪脚缓过神来,微微睁开双眼看个究竟时,男猪脚却突然摇头晃脑,把挂在头发上的土全抖落到了女猪脚的脸上,险些迷了女猪脚的眼睛。
撒其乌翻身下来,站到地上时,胡血严也完全清醒了。
看来情况不是很糟糕,还活着是肯定的。
然后,胡血严开始关心自己的双腿,是不是戳到地面上,双双折掉。
动了动左腿。
坏了,动弹不了。
又动了动右腿。
完了完了,全完了,右腿也动弹不了。
就算是在落下之前,胡血严有双腿必折的心理准备,事到临头还是悲从中来。
谁也不愿意落个残疾,对于有理想抱负的胡血严而言,断了两条腿,生不如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