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脸色吓得铁青,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他奉命追杀的这个使女与主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连滚带爬的来到东方轩跟前伏地叩头,颤抖着声道:“禀太子殿下,小人只是奉命捉拿偷银子逃跑的使女。其它的一概不知。”
东方轩深邃的美目微微的眯了一下,抱起昏迷的夏语汐,大步走近王越,飞起一脚踢去,不解气的对踢飞得老远的王越怒骂,“胡说八道。敢动本太子的女人。”
他冷眸一闪,对身后的十来个侍卫大喝,“把这帮蠢货每人重打五十大板,全关进地牢,饿他们三天三夜,教教他们谁才是主子。”
东方轩低睑细看夏语汐,只见怀里的美人我见犹怜!
都怪自己走得太匆忙,瞧这小脸都瘦了。不过,幸亏及时赶到,要不,就真的再也见不着她了,想到刚才的情形,东方轩暗自嘘了口气。
“太子殿下,把她交给小人吧!”随身侍卫青豹上前拱手施礼。
东方轩冷着脸,没有说话,现在他不会再放下手中的小女人,他要紧紧的把这小女人捂在怀里,不让她再出任何状况。
他把夏语汐轻轻放在马背上,翻身跃上马,小声吩咐青豹,“把这事给本太子查清楚。”
夕阳西下,余晖温馨。
东宫太子府阳德殿。
层峦叠嶂的金黄色纱帐软榻里。
尽管东方轩从皇宫调来医术精湛的御医来看过,但夏语汐仍是昏迷不醒。
“小雪,小雪,快来救我,小雪……”昏迷中的夏语汐秀眉紧绉,凝如羊脂的小脸虚汗密布,闪亮莹光。
“小雪,小雪是什么东西?”东方轩背着手站在床塌前,脸色焦急,不解的扭头问站在身后的亲信侍卫黑虎。
黑虎有二十多岁的样,武功高强,脑子灵活,长得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使把鬼头大刀,刀势犹如猛虎下山,所以得名黑虎。
他与青豹一样,同样深得东方轩的欣赏,俩人同为东方轩的左膀右臂。
但对这个问题他却一筹莫展。
“回太子殿下,这……这个小人不懂。”黑虎沉思会儿,为难的回答。
东方轩露出不悦之色,忧心如焚的抬头看着窗外郁郁葱葱摇曳的树枝,忽然浮上一抹欣喜的笑容,“我知道她唤的是什么啦!”
黑虎心中更是困惑,他从来没见过主人这样紧张一个女人,听了主子的耳语,黑脸荡起微笑,轻松的拱手道:“这还不容易?请太子殿子稍等。小人去去就来。”
一个家丁急速从院中的小道奔来,殿外的太监进门禀报,“禀太子殿下,良娣夫人在殿外求见。”
正低头耐心的给夏语汐擦拭汗水的东方轩,头都没抬,语气有些不耐烦的低喝,“不见,不见。叫她不要来打扰本太子。”
太监答应一声,赶紧躬身出门。
没有多时,青豹从门外闪了进来,拱手施礼,“爷!刚才的事已查清了。”
东方轩闻言,从床台上昴首走下来,冷声问,“直说。”
“王越是受了府内刘总管的命令,缉拿夏姑娘,理由是:偷了李……”
“传刘宏。”青豹的话被东方轩的低吼声打断。
他没耐心听什么理由,说夏语汐什么他都不相信。
夏语汐虽生活在山野之地,但家里富有,养尊处优,且单纯得就是一张白纸,决不会龌龊到要偷东西。
刘宏战战兢兢的早在门外听候,闻言,赶紧进来,伏地哭泣大呼,“太子殿下饶命,饶命!”
“哼!刘宏,本太子还以为你不认识真正的主人了?”东方轩俊眼微眯,移动脚步上前,俯视着身子激烈颤抖的刘宏。
刘宏眼见主子的脚步停下,没有了怒斥之声,心头凉意浮起,知道这是主子杀人的前奏,忙道:“太子殿下,小人知错了。一切都是良娣夫人的意思。小人实在不敢违抗啊!”
果不出所料,上回在柴房就被自己打乱,轻易的饶了她一回,她不但不知悔改,还越来越飞扬跋扈了,东方轩怒火高涨,怒气横溢,“传秦芝兰。”
秦良娣正坐在亭台小榭里休息,刚才在阳德殿的碰壁,使她又气又恨,怨气还塞在胸口。
随身侍女小春正给闭上眼的她敲背。
小夏手持绢扇在旁不快不慢的轻摇驱热,“夫人,别生气了。太子殿下又不是一天这样,兴许一会高兴了,就会见夫人的。”
东方轩历来都是这样对待秦良娣的,太子府的下人皆知,都不足以为怪。
男人不食性,就是一座冰冷的雕像,你有什么办法!
明知道这是小夏安慰自己的话,秦良娣还是幽幽的散了不少闷气。
“良娣夫人,太子殿下有请。”青豹从环形小径大步绕来,低头施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哦!惊喜来得这么快?秦良娣霍地站了起来,眉眼含春,欣赏的看了眼小夏,伸手拢了拢元宝髻青丝,不放心的摸了摸斜插发间的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硕大的赤金头钗。
小春与小夏忙上前替她整理明黄桃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裙。
秦良娣高兴得只差要奔跑起来,一路上春风得意的傲视满园群花,那过圆的双眼也因灿烂的笑而小了些,不过,这倒显得温厚了。
闻着满园的花香,踏着飘飞的花瓣而来,首先映入眼睑的却是自己的男人正温柔的给床上的小女人扶拢散乱的垂鬟分肖髻青丝,而那女人,分明就是自己要收拾的小妖精夏语汐。
她此刻闭着眼,应该只是受到了惊吓。秦良娣简直怀疑看错了,疑惑的揉了揉双眼,画面更清晰了。
男人不但温柔,对女人的态度,简直就是至情的呵护,如获至宝,脸上荡着的温存是自己从没有得到过的。
两个煞星!正好凑成一对。
秦良娣无力的倒退脚步,欣喜的心情瞬间坠落深渊谷底。
“你怎么在这儿?”愣了神会儿,秦良娣这才发现伏地不动的刘宏,心头大惊,眼眸慌作一团的抬睑向东方轩看去,男人的手突然停止不动,虽没有直视她,却让她感到杀气弥漫袭来。
面对当前局势,秦良娣暗道一声,完了!知道谋害夏语汐的事情败露。
男人的狠,她是见识过的,脑里一片混乱,六神无主,颓废的垂头跪下,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什么名利富贵,果然只是过眼烟云,如今,只求落个全尸就罢了。
“呵呵!夫人,你这是怎么啦?本太子还没有好好的招待你。快快起来。”东方轩背着手踱到秦良娣跟前,傲然屹立,脸浮冷笑,话声却异常温和。
“妾身……知道错了,殿下,妾身……”一向口齿伶俐的秦良娣吓得语不成句,身子打抖不停。
东方轩的杀意掩在轻描淡写之间,让人防不胜防,可以说是嬉笑之间取人性命,盛怒之下却安然无恙,杀人从不显端倪。
“青豹,把刘宏这狗奴才拖下去砍了,丢在后山喂狼。”东方轩虽是要杀刘宏,却是对着秦良娣鼻翼大喝,仿佛要杀的就是眼前人。
“良娣夫人救命啊!小人冤枉,夫人救命……”刘宏伸哀声呼救,垂死挣扎的手试图抓住秦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