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雄的眼肌仇恨的抽*动了下,眸光冷冷的直视夏语汐,阴测测的道:“你过来,朕就饶了她。”
“别过来,主子,别……”闭月已经窒息得满脸通红,却依然吐出这句话。
“嘿嘿!我过来,我过来……”
尽管觉得东方雄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夏语汐还是不得不提心吊胆的向他走去。
希望自己的妥协能让老男人饶了侍女,却不料,离东方雄还有一米的时候,东方雄竟然把闭月当作武器横空砸来,身子也紧跟而至,一把抓住被闭月砸倒还没爬起的夏语汐又重重的摔向地,大脚也跟随而来拦腰踢向夏语汐。
痛!在这刻如潮水般涌来,夏语汐蜷缩着身子,倔强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微卷的羽睫带着些许零散珠玉,投下一抹决然的弧形阴影,小手捂着被踢中的肚子,呲着牙怒瞪着余怒未消的东方雄。
老男人真狠,这招式卑鄙。
而闭月被东方雄这一扔,早已人事不醒。
东方雄仍不解气,夏语汐可是让他丢足了九五之尊的颜面,哪肯罢手,又厉声大吼,“还不拿下,给朕重重的打。”
看着被打得血肉糊糊满地翻滚但仍不肯开口求饶的主子,羞花几人顾不得臀部的痛,胆战心惊的挪动膝盖到东方雄的身后,不停的叩头,“皇上!求求你……饶了我们家主子吧,皇上……”
其它在旁跪着的宫人,全被吓呆了,照这样下去,皇贵妃娘娘还不被活活打死!
容玉心头一酸,带头向东方雄叩头求情,“皇上!皇上!请饶了皇贵妃娘娘吧!她小……还不懂事……皇上……”
东方雄在喘了一会儿的气后,黑眸恨恨的盯着没有动弹的夏语汐,见刚才嚣张的她在杖下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心头蓦然升起一丝怜惜,毕竟再这样打下去,那莞香园的小蝴蝶说不定就不存了。
“来人,把这四个侍女押起来。”东方雄大吼一声。
他阴冷着脸大步走近趴在地下的夏语汐跟前,大手霍地一抬,执行杖责的太监住了手,他阴冷的黑眸俯视着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夏语汐,威胁的道:“爱妃!如果你答应朕侍寝,朕就饶了她们,不然朕先打死她们。”
夏语汐虚弱的抬眸,无力的瞧了眼又被按在杖下的闭月四人,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伤心的抽泣了两声,只得微微点头。
东方雄那欲杀人的脸这才露出些笑意,他也被夏语汐折磨得差不多了,神情有些疲惫,也知道夏语汐伤得不轻,恐怕又得等上一段时间了,但得到这句话的他已经很满意了。
太医诊治,夏语汐这次几乎伤及了内脏,而被杖打的臀部更是严重了,躺都不能躺,只得伏着身子渡日子了。
暗夜,闭月几人正给夏语汐的身子擦着肓药,羞花一瘸一拐的从外面端进刚熬好的汤药,流着泪小心的递到夏语汐的唇边,那痛苦不堪的小脸已无往日的光彩,气游若丝的眨动着羽睫,闻着刺鼻的药味,缓缓的闭上眼,伸出小手推开。
羞花抽泣着说:“主子!身体要紧,你还是喝了吧!”
“身子好了又能怎样,等待我的还不是狂风暴雨。”
“唉!痴情夫君今何在,血污游魂倚不得。”
这话让这殿内的哭声重奏,悲伤气息更浓,连那盏璃琉宫灯都识趣的暗淡下去。
阳光明媚,碧水池畔。
女人日渐削瘦的身子静静的站立,心中一片凄凉,带雾的黑眸呆若木鸡的直视着池水中欢畅游来游去的各色欣赏鱼。
鱼儿不知池畔的人儿伤心,那宛如双剪的薄尾悠然自得的飘动,仿似一抹抹薄烟纱飘浮水中,一圈涟漪荡开,红色的小鱼动作急促的吞下一粒美食,身子不动的在碧绿的水中静默的眺望着上方的白影。
夫君!孩子!这俩个爱入心肺的亲人都不在女人身边,留下女人孤苦伶仃的这危机四伏的宫中,面临她的将是不可逃脱的死亡。
今生今世恐怕临死都不能再见到这两个亲人啦!
“主子!池边风大,容易着凉,披上披风吧!”闭月的小脸还有些於青残存,使她那本是有胎记的脸看起来有些骇人。
“唉!不用,着凉就着凉吧!我求之不得,养好了身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要面临自残。”夏语汐的话悲凉,让闭月更是落泪不止。
“主子!你也别想得太多,太子殿下可能也要回来啦,再熬熬应该就能守得云开见明月。”
“希望是吧!可这又过去一个月了,闭月!我也好得差不多了,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他又会突然到来,我不敢再面对他,我怕他,我更怕疼……”夏语汐说着说着扑向了现在唯一能依靠的闭月身上,在侍女肩头低低的哭泣了一会儿,暗自抹了抹眼泪,抬头,眨动潮湿的羽睫,两只小手相扣拉在身后,傲立池边,任凉风袭面。
“主子……听说,皇上夜夜宿在李昭容那儿,也许他会忘了你的存在……”闭月再次啼哭起来,主子说的何尝不是实情,皇上可以说随时就有可能来到百凤宫,而她定要守得清白待夫君,这灭顶的灾难可是犹如五月的暴雨,随时压顶袭来。
“闭月!放心,我会活下来的。”
话虽说得这样风轻云淡,可夏语汐心里明白,就如自己答应东方轩一样,自己做不到,谁让自己掉进了虎穴。
“参见皇妃娘娘!”
“哦!古雅啊!想不到这池畔边遇到你,快免礼。”夏语汐颌首,小手扶起施礼的古雅,小脸上荡着一抹淡笑,毕竟能在皇宫意外相逢故人还是挺惊喜的。
古雅的黑眸慌张的四下瞅去,却近前一步,欠身,诡异的低声说:“娘娘!奴婢在这宫中呆得长了,多少也听到些娘娘的事,古雅也很难过,请娘娘多保重,太子殿下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好好的回来的。”
“娘娘!这段时间少出门吧!”
呃!什么意思?
“奴婢告退!”
看着古雅小碎步急走离开的背影,夏语汐秀眉微蹙,转瞬又风轻云淡的背着手俯视池水里游动的小鱼。
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有什么危险能盖过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东方雄。
“哟!皇贵妃娘娘也在这池畔赏鱼啊?”肖淑妃带着俩个侍女从后面一摇三晃的走来,近前,施万福礼,“参见皇妃娘娘!”
夏语汐转过身,黑眸有些诧异的盯着肖淑妃,这就是东方灵的母妃,脂粉浓厚,但胸部硕大,还特意半露****,怪不得虽已人老珠黄,却也能时常承东方雄雨露,咦!她身上没有那种香味。
“淑妃请起,不必多礼。”
“臣妾今天见这天气凉爽些,正想前去给皇妃娘娘请安,不想就在这遇着了。真是巧得很。”肖淑妃举止优雅的轻摇团扇于胸前,眼底无息的划过一丝阴险,风吹柳般移步上前,与夏语汐眺望着一汪幽深的池水。
夏语汐有些愣住了,想向我请安?呵呵!可能也没安什么好心吧!
“淑妃言重了,本宫年纪尚小,何况淑妃娘娘与皇上情深意重多年,应该是本宫给淑妃娘娘请安才是。”
肖淑妃唇角含笑,微眯那有些皱褶的大眼,怅然一笑道:“皇妃娘娘谦虚了,臣妾不敢。眉儿!还不把我准备送给娘娘的礼物拿来。”
唤住眉儿的侍女恭敬的捧着一个几朵红梅点缀在瓶身的小巧白玉瓷瓶子上前。
肖淑妃伸手接过,递到夏语汐面前,温和的吟笑,“皇妃娘娘!臣妾家从小就是做香料的,所以这宫中大凡要好的人都会送上这家传的郁玫瑰薰衣香,此香不但浓郁,而且好闻,居然还能持旧不败,娘娘只需挑一点放在衣箱角落,定保娘娘出门就是一阵香风四溢。”
夏语汐闭上眼睑美美的闻着这已闻过两回的浓香,此香的提炼确实精粹,不是行家,很难闻出隐藏在里头的麝香味,心头蓦然明白,原来这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肖淑妃,心中莫名的有隐痛袭来,竟然为东方灵有这种母妃而感到难过。
“呵呵!看不出淑妃与这宫中的众人关系都那么好!”
“皇妃娘娘!臣妾年纪已大,也不幻想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只要能平静安逸的生活就行,自是与各个嫔妃交往甚好。
“哦!这倒也不怪,淑妃性子温和,宽厚待人,嫔妃们当然与之交好了,那本宫就谢淑妃了。闭月!收下,记得依淑妃之言挑些放在本宫的衣箱里。”夏语汐轻描淡写的道,心里却在想,人心难测,幸亏自己天生拥猫的灵鼻,要不,中了暗算还感谢眼前的毒人!
肖淑妃的眸子在这时阴冷的划过寒意,又与魂不守舍的夏语汐闲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