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淑妃远走的背影,夏语汐接过闭月手中的白玉瓷瓶子猝然抛入池水中,却突然掩唇一笑,一个怪想法袭上心头,这池水中的鱼儿不会因这香而不会产卵吧?
闭月正惊愕夏语汐怎么会抛香入水,不想却忽见她破颜灿笑,竟忘了想问的事,脱口而出,“主子!怎么突然开心起来。”
“哦!没什么,我在池水里看见了一个人的黑心。”夏语汐昂着头怅然长叹。
远在罗丽国的东方轩早在几天前已经成功的拿下了罗丽国最后一座皇城,虽然他全身伤痕累累,带来的兵士也所剩无几,但幸而精华还在。
整个罗丽国的国民反抗的皆被诛杀,只有少部分逃到了草原上。
休整了几天,东方轩这才从重伤中爬起来,这不,正一脸胡子点点的急走在罗丽国奢华的朝堂中,一身刚换的四爪白色蟒袍,让他看起来焕然一新,抬脚缓缓的登上那雕龙刻凤黄金铺成的九层台阶,威武的蓦然转过身,深邃冷冽的美目傲慢的环视金壁辉煌的大殿,身躯稳稳的端坐在那向征着已灭国的龙椅上。
他的身后站着脸有些脏,但挺胸站着的东方小辕与肖狼。
东方小辕这男孩在这次征战中,长了不少见识,人看起来也成熟了。
而肖狼没有辜负众望,如意的找到了东方轩,把黑虎与青豹吩咐的话也带到了。
“太子殿下!南郡王的部队来接收皇城啦。”阳锋脸露微笑,垂首拱手道。
“哦!来得好快。阳锋!吩咐你做的事怎么样啦?”
“太子殿下放心,这罗丽国的精品宝物小人已尽数让阴阳谷的几个可信手下运走了,余下的也都拟好了单子。”
“嗯!这就好,阳锋!你也知道,父皇这几年来有点不正常,这也让盘龙国的国情更复杂,这些都是本太子的心血,当然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太子殿下!小人明白,这都是太子殿下每次奋不顾身冲杀在前头的血汗所换来,为这……”阳锋说到这儿,抬眸看了眼正襟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东方轩,那俊美无双的脸庞在这次征战中,已经沧桑得面目全非。
阳锋暗自瞟了眼自己还捆着纱布受伤的大腿,话声充满喜悦,“太子殿子!南郡王这次接收的队伍果然不出你所料,有些壮大,而且他还伪装在里面,小人已经把他擒来了。”
“嗯!做得很好。东方浩想趁这最后的接受巧妙的灭了我们,此举不光能扩充他的力量,还能让不知情的人找不着破绽,不过,他也想得太美,这一切全在本太子的预料之中。
“白三哥!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东方轩冷如寒潭的眸子扫向殿下威仪站立的白浅堂。
“回太子殿下!末将已经让可信之人沿途散出消息,说末将与太子殿子火拼,最后身亡。太子殿身受重伤,正在昏迷之中,想这消息一传回那奸贼的耳里,他定会不再顾忌什么,起兵造反,到时,太子殿下带人再伪装成我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西面拿下那反贼。”
白浅堂因为受青徇的命令带着一只万人队伍堂而皇之的进入罗丽国,从后方袭击东方轩部,但他已经与虎腾云调查清楚家仇,当然也不会再帮青徇犯上作乱,之所以领命,也是想着最不济也能帮东方轩攻打罗丽国。
青徇可不止派了他部来罗丽国,但前面的小股部队都尽数被阳锋带人所灭。
白浅堂的队伍一追到罗丽国,他就暗自与东方轩取得了联系,一路上不大不小的也与东方轩部交个几次皮毛之战,后来他便与东方轩设计让这支队伍投降,而这只队伍也帮了处于绝境中的东方轩大忙。
当然,这不泛青徇的老将李迁的帮忙,这李迁与白浅堂同为本次队伍的将领,本是听说要助东方轩攻打罗丽国,当他得知任务是袭击自己队伍时,就与白浅堂闹开了,直到这最后才明白了这次进入罗丽国的真实目的,自然没有话说,马上号召手下兵马尽数归东方轩所用。
没过多久,东方浩就被阳锋押到了朝堂上。
东方浩在垂头丧气中抬眸,死鱼眼仿似被刺激了一般,眼底流露出一片惊讶之色,那慵懒神态坐在雕龙刻凤黄金椅上的皇兄,虽然满面胡渣,也风尘仆仆,但明显反之,精神百倍,不怒自威,更震慑人心魄,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胆粟颤抖。
他比十年前手提银枪耀武在战场上还要成熟威武,也更像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
“皇兄!皇弟……皇弟没出什么差错吧?”东方浩挺着将军肚,死鱼眼暗瞟向四周挺身站立满面怒容的将军们,尴尬的拱手施礼,毕竟是被阳锋从众兵士中揪出来的,有些不光彩。
东方轩冷冽的眸子瞅了眼下跪的他,搭在龙椅扶手上的大手轻轻的抬了抬。
阳锋赶紧上前帮东方浩解开了绳索。
东方浩鼓起勇气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东方轩,又卑微的垂首,虽心有点虚,但身为南郡王的他也不知经过多少大世面,所以还是神态自若的拱手反问:“皇兄!皇弟一路上都规矩的配合皇兄,并无大错,不知……不知此次为了何事,要这样?”
“东方浩!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本太子不知道,这么多年,你的所作所为,本太子不说也罢,念在你以前跟着本太子鞍前马后的打天下、也是一母同胞的份,什么事我都不想提了。只给你两句忠告:想要当皇上,除非我死啦!做好你的南郡王,要不,哪天项上人头不在了,就别怪皇兄事前没通知你。”
东方轩一阵怒目痛诉,闭上眼安静了的两分钟,仿似咽下心中恶气,美目凌厉的睁开,犹如一柄利剑直刺入东方浩的心脏,不冷不热的道:“今天,也不想怎么着,这儿的事,本太子已派人向京城传捷报了,其下的事就交给你的手下,你随本太子一块往西面去吧!”
对于东方轩的重话,句句如雷贯耳,让东方浩暗自颤抖,而东方轩后面的话更让他震惊。
此时,这位南郡王惊愕的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结结巴巴的问:“皇……皇兄!你不会是想……拿下青徇吧?”
“有何不可?”这是一句风轻云淡,傲视天下群雄的话。
“这可没有父皇的圣旨啊?”
“哼!父皇所做的事已经让我寒心,若我不是信奉忠、义、孝三条纪律,当务之急就是号召天下英雄直取京城。”提起东方雄,东方轩一肚子的大火,那黑眸冒出的火光欲烧了这座宫殿。
“东方浩!青徇那奸贼比你还贼,土楼之事,想起了吧?就是他干的。本太子爱妃的家人乃至整个族人,全被他残忍的杀了,这可是本太子一生的耻辱。”
东方浩踉跄的倒退着脚步,脸色明显灰暗起来,垂着头思忖了几分钟,这才拱手道:“皇兄!皇弟明白啦!皇弟愿随皇兄一同前往,擒住这奸狡小人,到时皇弟愿听候皇兄发落。”
东方浩这时才明白,原来是青徇从中捣鬼,才导致他背上火烧土楼的这事。
要知道,这火烧土楼之事发生在他权力之内,这就意味着是他干的,这不就是明显的挑拨他与东方轩的关系吗?
若论当日他勾结罗丽国世子又几次派兵伏击东方轩,东方轩就足有理由认定是他干的,但东方轩没有对他采取行动,这也足以证明东方轩的才智、大度确实在他之上。
京城,皇宫里
夜幕降临,清风徐徐,凉爽倦意。
御花园的荷塘边,空气中飘忽着塘里的荷花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几座造型奇特的假山林立在后。
一棵婀娜多姿的垂柳下,夏语汐手捻着一枝垂到眼前的碧叶细柳,心事重重的傻站着,这黑暗而又无人的地方似乎能带她些安全感,起码这地儿至少能降低那抬眸之间就能闪见一片金色光芒的几率。
“池塘一夜夏风凉,吹散碧叶红玉孤。蓼花菱叶不胜愁,冷露凝霜压纤梗。”
闭月与羞花垂头丧气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两人眉头相纠,心情也异常的沉重,夏语汐的担心又何尝不是她俩的担心,那一月前的狂风暴雨还记忆犹新,百凤宫随时都会有灭顶之灾。
一道寒光划破夜空,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在击昏了两个侍女后,一把发出寒气的青锋瞬间架在了夏语汐的脖间。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夏语汐的心儿狂跳,垂眸盯着冰凉的剑身,却骤然冷静下来。
这寒气渗人的青锋在月光下泛起冰凉的霜花,但总比那五抓袭胸的滋味好得多。
来人本想一腕带过,但似乎被眼前人的冷静震憾,稍顿了几秒,用压抑出来的低音说:“我也是奉命行事,别无他法。”
持剑人的眸光狠毒起来,夏语汐怅然一叹,心酸酸的闭上了眼。
也罢!就让自己的思绪沉浸在与夫君追逐嬉戏于这垂柳中决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