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敞胸天蓝色软烟罗,云坠马髻上插着根金光闪闪的步摇,两只精致的花钿斜插发间,风姿卓绝,妖娆妩媚。
“免礼!”东方雄一见李昭容这身打扮,两眼放光。
李昭容今日是特意来探访夏语汐的,俗话说,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位有心机的李昭容就是这样一个胆大心细的女子,久不见心头恨的夏语汐出门,当然要上门来看看。
清楚的看见眼前的夏语汐时,这位有心机的女人不由于倒吸了一口寒气,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都说自己长得像她,可她真的比自己美,也不是美,而是那种让人晃一眼就能感觉到此人不应人间有,而应是天上才有的月宫仙子!
而东方雄的眼光也在无意的暗自打量着不同方位的两位女人,虽说长相一样,但一个明艳动人,妖娆得令人联想非非;一个风华绝代,清新秀丽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女!
“皇上!妾身失礼啦!没想到这时候皇上会在这儿。其时,妾身也没什么事,只是路过,想起还没有给娘娘请安,所以就突唐的进来啦!没有……打扰吧?”李昭容显得有些囧样,忙再次施礼,意欲告退。
夏语汐也在暗自打量这位传说中凭借长得像自己而登上昭容位置的李昭容。
果然与自己长得挺像,虽像,但气质却不同,不像自己与娘,那可是真的一模一样,包括举手投足,无一不透出一个味。
但长得像她这样也算不差了,特别是眼角的那颗红色小痣,无形的给她增添了几分妖娆的美感。
怪不得皇上只要一离开这儿,就径直去她宫里。
看她不像坏女人,只不知,她今日来到这儿有何目的?
咦!她身上也有一股与贤妃、代昭仪一样的香味。
夏语汐唇角勾起一抹清纯的淡笑,黑眸快速的扫了眼东方雄,见他正贪婪的盯着李昭容春光外泄的胸部,扭着小嘴无奈的摇了摇头,风轻云淡的道:“昭容请坐,说哪里的话,本宫正嫌闷得慌,不想昭容就来了,本来早想去看望昭容,可这身子自从进宫就一直不适,所以就搁下啦!”
嗯!这小女人说话也会如此的从容有礼啊!东方雄奇怪的扭头盯着正脸含浅笑明眸皓齿的夏语汐。
而东方雄这个微妙的举动,让李昭容顿时心生怒火,黑眸再一瞅浑然未觉的对面人,见她正用一只纤纤素手缓缓的转动着另一只手腕上的精美玉镯,李昭容眸光垂落于地,心头悠悠一转,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也就是东方家传说中的传家宝——紫兰玉镯!
这李昭容因为歌舞超群,又被东方灵发现她与夏语汐酷似,也就随时传她来慰慰心结,所以,李昭容也就知道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昭容唇角含着诡魅的淡笑,黑眸荡漾在夏语汐的东方雄两人身上,轻启红唇道:“娘娘手腕上的这只玉镯真美!可不可以给妾身看看?”
这女人怎么会提到这不起眼的镯子,莫非她知道这镯子的来历?
李昭容的话让夏语汐的心脏没来由的停跳了半拍,心顿时慌张起来,这才发现不应该在东方雄面前展现这只只有儿媳妇才配戴的紫兰手镯,她忙把手镯滑进了宽大的袖里,盈起浅笑,“李昭容说笑了,这只不过是只普通的玉镯罢了,不值一看。”
可这动作没有逃过东方雄敏锐的眼睛,心头立刻升起不悦,但当着李昭容的面他没做什么动作,只是阴沉着脸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窗边,静静的看着外面优美的景色。
他的不悦让李昭容心头划过一抹高兴,脸上却不动声色,又道:“那就算了,妹妹听闻皇后娘娘也有一只传承世宝,也是紫色的手镯,今日见娘娘手腕上的这只,还以为就是那只传于儿媳的紫玉手镯,现在看来,是妾身胡想胡说了,请娘娘不要见怪。”
看来这后宫没有好人,明明看见皇上都不高兴了,她还要继续说下去,还说得如此透彻,她是故意的。
幸好自己没有提醒她香的事,整我你也没有好下场。
夏语汐尴尬的眨了两下羽睫,只是垂下头,轻轻的说:“不碍事!”
李昭容见目的达到,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诡秘淡笑,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施礼,“那皇上!娘娘!妾身就不打扰了,妾身告退!”
看着李昭容躬身退下,夏语汐小心翼翼的走近东方雄,低声问:“皇上!我……你不高兴啦?”
“没什么?”东方雄阴冷的回过身,深幽的眸子狠扫了一遍殿内的宫人。
几个侍候在侧的宫人赶紧施礼退下,闭月无法,也只得惶恐不安的带上门跟随出去。
夏语汐顿时心生寒粟,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看着东方雄熠熠发光的眸子逼来,她脚步惊慌的向后退了两步,佯装镇定的道:“皇上!我为你弹一曲吧!”
说完这话,夏语汐急速的转身向那根本没动过的瑶琴前走去,那瑶琴台上正流淌着一抹从浅浅的窗棂斜照进来绚烂的阳光。
东方雄冷哼一声,从后面一把抓住夏语汐的手臂,这时候的心态更复杂了,半是迫切半是恨,恨不得马上把眼前人抱起走向床榻。
夏语汐惊恐万状的眨了两眼,暗道一声完了,心头灰暗一片,小手腕使劲挣了下,却发觉被死死的捏着,她随即露出一个如东方环一般的孩僮傻笑,“嘿嘿!皇上,我……我身子没好,我倒水给你喝。”
“爱妃!把你那只玉镯摘了,从今以后不准再戴。”这话阴冷威严。
哦!原来就这么简单啊,摘就摘呗。
女人的心头如卸下一块大石,悠悠的吐了口气,羽睫半垂,小手也拍向自己吓得狂跳的胸口,“不戴就不戴,我摘了就是啦!”
却不料东方雄仍是没有放开她的意思,那阵势像只恶狼一般欲吃了她。
呃!恶狼,吃人的狼!
夏语汐突然感觉危机尚存,黑眸里的恐惧一圈一圈的放大,直至把整个人带上黑暗境地。
心底的绝望与恐惧让夏语汐语无伦次,“皇上!你饶了我,我可是你真正……真正的儿……儿媳妇,皇上……”
“什么儿媳妇,等会儿你变成我的女人,就不是啦!”
东方雄死死的盯着眼前惶恐不安的夏语汐,俯身想打横抱起她。
夏语汐猝然大怒,不知从哪儿来的劲,奋力挣脱东方雄的大手,身子跃向后面,与之拉开了两米的距离,怒目而视,厉吼,“你……老男人!说的什么话,这样子对我。”
哼!要不是看在你是夫君的父亲,我就早让你吃吃苦头了。
眼见怒极的东方雄大手又袭来,夏语汐不敢与他动手,一则他终究是东方轩的父亲;二则对身为皇上的东方雄她有种莫名的怕意,这时,她不得不扭头就向殿门跑去,动作神速敏捷。
东方雄气得吹胡子瞪眼,大手更是急速的抓向她,可夏语汐在前方的奔跑中猝不及防的拐了个弯,一步踏向左面的侧室,灵活的拉开了门,跑到了院子里,一个优美的跃势腾到了殿顶,头稍稍歪着,唇角含着俏皮的浅笑,明亮狡黠风眼眨了两下,静静的看着东方雄。
此时,院子里已奔出了不少的宫人,见到此情形,全都吓得跪在地下。
怒火在东方雄的胸中升起漫延,他瞪圆了黑眸,抬起手臂指着夏语汐,怒不可遏的大喝,“你给朕下来!”
这次可不比平常时候,这老男人发疯啦!
夏语汐表面虽不动声色,却心急如焚,果不出所料,东方雄见她不下来,就命令太监们拿下了四个侍女,并按在地下,举着板子狠狠的就打。
听着四个侍女发出一声声强忍住的呼疼声,夏语汐的心骤然纠紧,这还是皇上吗?简直太卑鄙了!
站在殿顶的女人凤眼一眯,疾如闪电般的飞扑下来,小手也凶狠的挠向殿下怒颜的男人,得手后,轻盈的旋转了一个圈,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在与男人三米远的地方,厉颜相向发疯的老男人。
“给朕拿下,乱棍打死。”东方雄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大手捂住半边脸,对着身旁傻了眼的众宫人一阵的咆哮。
身为皇上的他,脸上竟然被夏语汐挠了五道血痕,这让他面子留尽,这荒唐事在后宫里可是从未发生过,这位皇上怎不气得七窍冒烟。
众太监们这时才反应过来,举着手中的板子,向夏语汐就追打,几番下来,太监们不是你误打了我,就是累得气喘吁吁,而夏语汐左闪右避之下,竟然毫发未伤,虽没有张狂的笑出声来,可小脸上的得意之色显而易见。
东方雄狰狞的脸,气愤的盯着,苦恼的背着手转了两个圈后,仿似有了主意,他大步走近臀部鲜血淋淋的闭月,伸手一把抓住差不多要断气的侍女,“夏语汐!你再不束手就擒,朕就让人杀了她。”
闭月被东方雄凌空拎起,衣领已经勒得她喘不过气,但她仍是苦撑着向夏语汐虚弱的大喊,“主子!别管奴婢,你……你快逃……”
泪水刹时痛苦的淌了出来,夏语汐的胸部急速的起伏了几下,咽下心中一口恶气,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浅笑,柔声对东方雄说:“皇上!我不逃,你……你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