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伯恩与莫利特只有一里之遥,年轻的姑娘们一星期总是要去上三四趟,看看姨妈,顺路逛一逛帽店。
姨妈菲利普太太的丈夫是个律师。本纳特家的凯瑟琳和丽蒂亚尤其热衷于这种消遣。她们总是设法弄到些新闻,正好有个兵团在附近驻扎下来,并且在这儿过冬。
于是,军官们便成了唯一的话题。
一上午,本纳特先生都在听她们兴奋地谈论这些,他冷冷地插话说:“看你们说话那样儿,我觉得没有比你们再傻的女孩子了。”
凯瑟琳有些惭愧,没敢出声,可丽蒂亚依然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真是搞不懂,亲爱的。”本纳特太太说,“你好像认定了自己的女儿都是些傻瓜。可事实上,她们个个都很聪明。”
“我不敢苟同。”
一个送字条的男仆,自尼尔菲庄园来,本纳特太太不禁满心喜悦。
我亲爱的简:
你是不是可以好心同我和露易莎一起吃饭,我们都很孤独。见信后速来。哥哥和朋友去军官那儿吃饭了。
你永久的朋友
卡洛琳·宾格莱
十月十日
于尼尔菲庄园
“出去吃饭,”本纳特太太说,“那太倒霉了。”
“我能坐马车吗?”简问。
“不,亲爱的,你最好还是骑着马去。雨好像就要下来了,这样你就一定可以在那儿过夜。”
“这主意倒是不错,”凯瑟琳说,“如果你能肯定他们不会把她送回家的话。”
“我还是情愿坐马车去。”
“可是,我的乖乖,你爸不能把车腾给你,田里正等着用呢。”
简只好骑马。雨,整夜下个不停。
“多亏了我的好主意。”本纳特太太非常得意。
第二天早晨,尼尔菲庄园的男仆送来了简的便条。上面说,她不大舒服。
“唔,亲爱的,”本纳特先生听伊丽莎白读完便条说,“假如你的女儿得了重病,假如她一病不起,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听命于你去追求宾格莱先生,这倒是令人欣慰的。”
“噢,我可不担心她会一病不起,人哪儿至于因为感冒这样的小病就死呢!他们会很好地照顾她的。”本纳特太太说。
伊丽莎白焦急万分,她要去看看姐姐。可她又不会骑马,只得步行。
“你怎么这么傻,”她母亲说,“路上全是泥,走到那儿,人家看到你会不舒服的。”
“可看到简我会很舒服的,我就是想要看看她。”
伊丽莎白匆匆跨过片片的田野,她的脚累极了,袜子脏兮兮的,脸上却放着光彩。
她的出现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伊丽莎白料定,这种天气她一大早独自步行赶到这里,宾家姐妹会看不起自己,但她们很客气礼貌。而且她们的兄弟除了礼貌、亲切和喜悦外,表情中还带着一种更可贵的东西。
达西几乎没有说话,他的心完全为爱慕占据了,他在欣赏运动赋予她面颊上的那种迷人的风采。
简正在发烧,几乎不能入睡。热度越来越高,头也越来越疼。
宾格莱小姐邀伊丽莎白暂住下来,她感激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