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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子不老

老子是谁?

为什么叫老子?

老子很老吗?确实!司马迁说:

“盖老子百有六十余岁,或言二百余岁。

以其修道而养寿也。”

且不说老子离我们今天相距几千年了,足够老了,老得经典,老得天长地久。单说老子对政治的参悟,如果不是一个政治老人久历宦海、老成持重的思考,怎么可能说得出那样一番老谋深算的话来?从这方面来说,老子太老了!他似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幽深,神秘,惚兮恍兮。

然而,老子真的很老吗?答案是不!

老子其实并不老。我们如果看他对人生修养的智慧启迪,就会发现,老子其实是个很年青的小伙子。《史记》记载:

“老子,身长八尺八寸,黄色美眉,长耳大目,广额疏齿,额有三五达理,日角月悬,鼻有双柱,耳有三门……”

西汉时八尺八寸,相当于今天两米多一点。皮肤呈健康的黄白色,眉毛很漂亮,眼睛大耳垂长,前额广阔牙齿疏阔,额头上有三五条皱纹(一说十五条皱纹),隐隐有日月的形状,鼻子端正,有两根鼻骨,耳朵上有三个耳孔……

后人根据这一描述画出的老子相,应该称得上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

有一次,孔子去拜见老子,从老子那里回来对弟子说:“鸟能飞,鱼能游,兽能走,走者可以网捕,游者可以垂钓,飞者可以箭射;至于龙,我不知道了,它乘风云而上天,我今天见到的老子,他就是龙啊!”

龙是什么?我们都知道,用现在的话来说,在孔子的心目中,老子不亚于偶像明星:酷毙了!

老子其实很阳光、很积极

《老子》是生命哲学,他不但指向政治生命,也指向道德生命(精神)。有人说老子的哲学是阴谋论,其实老子哪一点跟阴谋有关啊。老子正是觉察到了人类智巧的危机(林语堂语),坚决把阴谋反对到底的。

李零说,读老子,不追求惟一的正解。不是不追求,而是要尽力追求。老子说话,不可能既指这个意思,又可能是那一个意思。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基于一个具体的语境,语境不同导致我们对话语的理解有不同,这是很正常的,更何况老子时代离我们相距数千年,要完全正确地理解透,确实有困难。但这不能成为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揣摩老子想法的理由,成为我们在解读老子哲学时各取所需的借口。

有人说,老子是教人往低处走,李零先生便是这样个观点。其实,老子的哲学是教人看到低(卑)的好处,岳麓山脚下有一“自卑亭”,寓意“登高必自卑”,人要想往高处走,必须踏踏实实从卑处开始,从细微处开始。好高骛远是徒然的。老子的终极目的还是希望人的精神境界高起来。

有人说,老子哲学是消极的人生观。不信礼法和教育,鼓吹重返自然原始状态,逃遁这个世界。如林语堂先生就是这么个观点。他把老子的《道德经》称作是全世界文坛上最光辉灿烂的自保的阴谋哲学。不啻教人以放任自然,消极抵抗,是以浑浑噩噩藏拙蹈晦为人生战争利器的惟一学理。其实老子何尝鼓吹人们要重返原始状态,逃离现实世界呢?他真的主张无知以为人类之最大福音,又觉察到了人类劳役的徒然,教人以无为之道,以节省精力而延寿养生吗?如果真的这样,那老子哲学也就太简单、太不出奇了。老子的影响也就不可能持续长达几千年,并至“流风所被,染遍了全部东方文化的色彩”。

老子是教人真诚对待生命的,是教人真正掌握并驾驭生命的,做生命的主人。人的一生,要么你驾驭生命,要么就是生命驾驭你,你的心态就是你真正的主人,你的心态决定,谁是坐骑,谁是骑师。拥有一种心态,就是拥有一种人生。老子思想的全部用意,都在这里。

老子的心态很阳光,他要教给人的也是一种阳光心态。老子的心态很积极,他要教会人的也是一种积极心态。

老子的哲学,不啻于一种心态哲学,是一种不生气的智慧。《老子》一书,论述的就是“无为心态”和“利人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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