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半月才能回来吗?什么事这么着急,看你,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上!”触及他身上的戎甲,生硬冰凉的触感让千禧突生出想法。这东西硬硬邦邦的,又是三月的天,不冷才怪!
思及此,千禧语气不由有些气恼,像极了一个小娘子对丈夫的不满。
他听的出来,那是心疼,忍不住笑出了声。
千禧不羞不臊。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堰国的儿女虽不若越国的飒爽,却也是敢爱敢说的。何况喜欢的那个人恰好他也喜欢你,这是好事。
宗夏忍不住想逗逗她,皱了眉:“你不喜欢?”
“当然不是…”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很喜欢。”
他露出温柔的笑,眼里,语气中,满是柔情。
“那就好”他看着她,极尽温柔,眸里,全是她的一颦一动。
那就好,那就什么都不是问题!
短短三字,俨然一个承诺!
两人走着,他将灯靠近她一些,方便她看得更清楚,也让她不那么冷。
“宗夏…”
“嗯”
他的声音温温暖暖的,听得她无比舒适,心里那些不安压下去不少。
“今日我去太子哥哥那边了,父皇下旨两月后新皇登位……”
“我知道”宗夏搂过她的肩:“你还有我,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红墙内,最是凉薄,她一个女儿家,母妃早逝。好在受父王喜爱。当今太子虽和她不是一母同胞,对她真是好的。
今日那道圣旨的意思,任谁都是可以看得透的。
主动退位安然做那太上皇的人在堰国从未有过。堰帝龙体欠安颇有些时日了,每况愈下。又时逢越国蠢蠢欲动,外关进犯,腹背夹击,这样非常时机提出新皇继位,怕是圣上大去之期将近!
如此,她身边可信可依赖之人,真真只有那个她一直唤着的太子哥哥!
都说皇家情薄,那些夺宠的手段薄的是人情,繁杂宫仪薄的是亲情。她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只是,已生于帝王之家,这样不平凡的身份,安稳平凡又岂是那样容易的!
千禧依偎在他的怀里。
还好,有他在,宗夏。
一道春雷破穹而来,呛白的电闪将天霹成两半,照的大地瞬间苏醒。千禧突然从他的怀里起身惊讶:“今天是启蜇!?”难怪会有雷声,早些时候还下了雨点!
宗夏有些无奈:“是不是不打雷你就不记得今日生辰?”
她笑:“你今年带了什么好东西给我?”
她眼睛在宗夏身上扫来扫去。宗夏忍俊不禁:“你呀!”不尽宠溺纵容。
从腰上取下一个东西递给她。她接过,高兴得像孩子,仿佛得了全天下最好的宝贝。是她最喜欢吃的莲心糕。她吃的满心欢喜,他看在眼里满是疼爱。
宗夏眸光流转,面上温情笑意,从腰上取下一方黑色的锦帕。展开,小心取出一个通体莹白的流苏玉坠。
宗夏将手伸到她的腰间,将手中之物牢牢系在她的束腰上。千禧好奇不解,把在手间:“这是什么?”
宗夏就着她的手将那流苏玉坠一并握在手里缓缓道:“去年上元节我们遇到的那位老先生你还记得吗?后来我在北城又遇到了他,他送了我一对鸳鸯扣。我把它磨成环佩,送给你。”
他低低笑:“老先生说要把这个送给心爱的姑娘,就可以把她娶回家。”他温柔语气暖得启蜇的惊雷都躲了起来。
她听得软软甜甜的,心尖似有一支轻羽在挠,痒痒的。像炎日荷花池里的鱼儿,不停地浮起来吐着泡泡,欢快得不得了!
千禧听了这话脸颊微微染了些桃色,显出小女儿家的矜持,嘴里却是大胆的话:“那你要快点来娶我,我只等你一个人,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轻笑: “怎么,公主殿下等不急了?”
宠溺调笑参半的语气她倒也不恼,仰起清丽的素容顺着坡儿走:“是呀,我就是等不急了,着急要做你的将军夫人。将军夫人可比公主殿下听着威风多了!还有…”
话到此她顿了下,敛了脸上的桃花红,认真道:“还有,你要早点把我娶回你府上,那样我才每天看得见你。谁都不能抢,谁抢我让绿珠收拾她!”语末她仰了仰头以表气势。
明明很安分的性子,偏偏要故作出刁蛮公主的语气和样子。那些威胁吓唬的话更像情话,听得他俊毅的面上越加生辉。
他握着她的手认真道:“那你也给我系上,把我给锁牢稳了,这样就没人抢得走。”说着取出另一个同形模样稍大一些的流苏鸳鸯佩置于她手上,等着她的回应。
千禧手轻轻一颤,上面还有他握过的温热,熟悉的味道。抬头,他期待动容的颜色,温和得让她心间突跳。
千禧睨着腰间那辍莹玉,缓缓将手伸到他的腰上……
她灵巧的手指在他腰上每系一结,都似生花的妙手,花开在他的心上。
鸳鸯扣同心,环佩昭璧人!宗夏,她此生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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