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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感慨于改编自电影的舞台剧

一、舞台再版演《人证》

20世纪80年代放映的日本电影《人证》,曾在中国风靡一时,人们对影片内容记忆犹新:“二战”结束,日本投降,美军进驻日本。一美军黑人士兵与一日本姑娘恭子野合生子。黑人士兵退役归国时带走了混血男孩约翰,在依依惜别之际,恭子无以为赠,只送一顶普通的草帽给将远行的父子。

20年后,已经成为某政客夫人的恭子,同时也成了时装界的设计名家。正当她获取巨大成就的节骨眼上,当年和美军黑人士兵生下的私生子约翰,拿着那顶记录着往事的草帽,远渡重洋,前来寻找生身母亲。

恭子怕私生子的丑闻败露而使火红的事业毁于一旦,竟欲亲手刺死万里寻母而来的亲生儿子约翰。人性本质上的虚荣与自私背弃了社会伦理,从而演绎出一幕令人深省的悲剧……

作为电影,《人证》无疑既深刻又精彩,而翻版搬上舞台,能否取得成功呢?蓝宝石艺术团经过再三斟酌,觉得可以一试。于是精心策划,细致改编,经过几个月的艰苦排练后,终于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期间登台亮相。旋即受到观众的欢迎与喝彩。不少行家看后不得不暗生惊讶:这个舞台剧的移植,真可以见出改编者的眼光和水平……

《人证》舞台剧脉络清晰,序幕是美军士兵与恭子这对情人依恋不舍,挥泪握别的抒情戏;中场则有几个单元的舞蹈和服装表演穿插进行,不同主题的舞蹈既表现岁月的流逝,也表现恭子人生有了新的际遇;而服装表演的层次性和递进性也在另一个侧面上述说着恭子在服装界上所作的努力并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丰富传神的舞蹈语言,迭相更换的服装象征,在抒情写意的同时,也显示了整体作品框架中色彩斑斓的板块构造。

当恭子被掌声与鲜花簇拥包围时,她的私生子约翰出现了。约翰寻母迫切而执着,与恭子的惊恐、冷漠、反感、拒绝、逃避等复杂表情互相映衬,在集体伴舞的氛围和个体展示的空间里,约翰和恭子两人的舞姿传达了反差巨大的心迹……

恭子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伴带着虚伪的笑意欲就此打发自己的儿子,而约翰不堪受辱,愤然将钞票漫空抛撒,恭子失望匕首见—从提包里取出凶器步步逼近约翰,因颤抖而使利刃失手落地……

约翰见状先是大惊,继而是失望后的痛苦不堪,最后他绝望地拾刀自刃,在极度扭变挣扎的舞姿中倒地身亡。

《人证》一剧,值得称道的还有它的音乐布局:狂野时有爵士乐的震耳欲聋;欢快时有珠落玉盘般的妙曼清脆;抒情时有月亮掠水般的花下写意;怆然时则有已经成为经典的《草帽之歌》的反复吟唱……

二、歌舞厅演《辛德勒的名单》

根据真实历史事件创作的著名美国影片《辛德勒的名单》,其客观镜头再现“二战”期间德国法西斯残暴兽行的同时,也表现了在腥风血雨中出于道义与良知,努力保护被迫害的犹太人的著名人道主义者奥斯卡·辛德勒。逼真的纪实性、凝重的历史性和深刻的人道性使该影片一举夺得了奥斯卡电影大奖的7项大奖……

把这部巨著搬到舞台上,这在大多数人看来也许是有点不可思议的。但蓝宝石俱乐部素以大胆率先“吃蟹”称著。前不久把日本电影《人证》翻版搬上舞台,就被人津津乐道。现在又要隆重推出这台堪称现代大型舞台剧的剧目《辛德勒的名单》。

作为纳粹党的一员,辛德勒通过“拉关系”,很快便取得了德军的信任,继而把为德军生产餐具和野外厨具的搪瓷工厂以及生产军火的兵工厂掌握到手。咋看起来,辛德勒好像全是为了发“战争财”……而且他的确也发财了。但辛德勒的性格内质是什么呢?

且看他的厂子:搪瓷工厂出产的产品质量低劣,而兵工厂更是“没有生产出一发合格的炮弹”—作为纳粹党的叛逆,辛德勒正是以这种消极行动来磨损法西斯的实力,从而达到加速纳粹党败亡的进程。

最令人感动的是,当德军刽子手阿蒙要消灭镇上全部犹太人时,辛德勒不惜破财300多万马克和相当数量的钻戒宝石,“收买”了阿蒙,尽其能力列出了一份拟保护起来的1000多名犹太人的名单……

—这是一份永远铭刻在人类发展史上的名单,这份名单记写着疯狂岁月中人性的扭曲和现实的荒谬,这份名单无疑永远值得人类自身进行反思和警惕……

《辛德勒的名单》一剧,从1939年延至1945年德军投降,时间跨长,场面复杂,人物众多。要在有限的空间和相对窄小的场景中发展剧情,表现主题和塑造人物,谈何容易?经过得体编排,典型场景和典型细节的设置,使辛德勒的人生足履、性格发展和人格升华等都得到充分的表现;剧中人物群体的单元集纳和屏幕画面的交替更迭,让人感到了历史的悲怆;人物对话除了表现人物性格外,还表现出诸如机智或野蛮、恐惧或不屈等在内的种种个性因素。而作品用旁白来加深剧情的事件脉络和年轮线条,使作品自始至终保持着相当的清晰度。

辛德勒的扮演者李伟,阿蒙的扮演者周亚宾,这两个人物虽然有大段大段的台词,但欧式语法的长句并没有难倒演员,他们口型对录音,从容道来,真切生动。舞台剧《辛德勒的名单》的出台,说明歌舞厅文化并非只能与通俗攀亲,它也可以表现严肃的事件、沉重的历史等意味深远的人类主题。

很值得一提的是,大学生们表现民族习俗时,融进了新一代要求移风易俗的改革精神。更值得肯定的是,参赛者在表演《家园》和《绿风》等作品中,除了贯注热爱家乡、建设家乡的思想外,还自觉地在作品中贯注了热爱自然与环保意识,表现了新一代大学生在环保意识上的突前姿态。

现代都市的发展可谓日新月异,上海师范学院表演的《都市晨曲》从晨曦初露到朝霞满天这一时间段里都市的特有景象,其中多种职业者的登场,多种爱好者的晨练,以及交警指挥车水马龙等,构筑了一幅多元的当代都市风俗画。

《闪亮的日子》与《清风闲情》表现的是当代人的两个生活侧面。前者侧重创造生活,后者则注意了休闲与怡情。而最显示当代气息的是《网恋》,作品以画面语言、人体语言表现了当代年轻人对网络的热爱与依赖,并由此缔造了一段“网络误会式”的爱情纠缠。

从艺术上看,这台舞蹈节目可谓婀娜多姿,风格迥异,有精雕细凿,以纤细、绵密的表现手法取胜;有简约粗犷,以画面造型的奇特来强调印象;有尝试着把人的喘息声、呢喃声、吆喝声纳入各种音乐成分里,以渲染繁复庞杂的场面气氛。

大学生们的节目表演完了,但他们艺术生涯远未结束。倡愿他们在海南这块多姿多彩的热土上多采撷一些流动的云彩,多观察一些椰影的舞姿,多谛听一些海浪的喧闹,多体味一些天涯海角的音韵,以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作为观赏者,笔者也似乎被青春撞了一下腰,顿时感到活力骤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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