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飞再醒来时,见自己跪在一个大祭台上,身旁有非渔等十几个火山岛的斗鱼,但所有人都被绳索绑住,每名斗鱼身后都有两名海盗看押。祭台周围围了密密麻麻的海盗,最内侧的是一批刀手,第二层是使长矛的,第三层是一批使锯齿圆盾的海盗,而祭台八方各有一座哨塔,每座哨塔上有五名弓弩手警戒。尚飞对非渔说道:“非渔兄弟,原来你还活着,我也活着,真好!哈哈哈!”非渔苦笑道:“好什么?你都被箭刺穿了,咱们马上就得死了!”尚飞道:“是大祭司?”非渔道:“大祭司射翻了你,又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我。后来突然又发难,将所有活下来的斗鱼都绑住了,要拿咱们来祭祀。”尚飞道:“祭祀什么?”非渔脑袋后转,说道:“祭台中央有副棺材,想必是祭奠棺材里的死者。”
这祭台搭在码头边缘,这时海风甚大,将斗鱼们吹得瑟瑟发抖。非渔说道:“这棺材当初是被我刨出来的,想不到今天却要为它买账,嘿嘿,尚飞大哥,可连累了你。”尚飞道:“只可惜没杀得了大祭司。”非渔道:“他早有防备,你是杀不了他的。”
这时大祭司带着邙公、陈岐山、杜预等人上了祭台。大祭司在棺材前设了供桌,他和三位首领分别上了香。大祭司做了祭文,大意是说老头领生前事迹,死后后人如何如何怀念之类的话,他念完祭文,喝道:“吉时已到,准备祭祀,请坐骑!”一名海盗朝天上放了一枚响箭。非渔心道:“又做什么古怪?”见两条大船并排从远处驶来,非渔问尚飞:“尚大哥,这两艘船是干什么用的?”尚飞摇摇头。
两艘大船慢慢靠近,非渔见两船上有数条铁链倾斜延伸到水里,好像是两艘船共同拖着什么东西。
两艘大船船头直顶到祭台才下锚停住,大祭司吩咐几句,又见船上号声响起,那几条铁链慢慢往上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被拉出水面,铁笼里居然有一只六丈长的大白鲨在活蹦乱跳,看得众斗鱼都张大了嘴。
大祭司面有得色,对三位火山岛首领说道:“三位堡主,这条坐骑怎么样啊?”陈岐山一惊不小,说道:“很神骏啊!”杜预笑道:“七八丈的大白鲨,我老杜一辈子都没福分见过,这必是神物,天下罕有,神骏这个词恐怕陪它不上,应该说是英武。”其实那大白鲨只有六丈,杜预夸大其词,大有拍马屁讨好的意味,被陈岐山邙公白眼相向。
不过大祭司听了杜预这话,高兴得很,他大笑道:“陈老大很识货嘛。”扬了扬手,那几条铁链慢慢下滑,铁笼又沉到水里。
大祭司说道:“老堡主一生英雄无敌,也只有这样的白鲨,才配做他的坐骑,今日是他重新安葬的好日子,大伙儿随我再拜一拜,引众人朝那棺材又叩了三个响头。
众海盗叩完头,大祭司道:“供祭品!”非渔听了这话,奇道:“还有什么古怪事物出来?”尚飞道:“祭品就是我们这十几个被绑的人。”非渔惊讶道:“难不成要拿我们喂鲨鱼?”尚飞点点头,说道:“他们先把祭品的两条大腿割破,再扔进海里,大腿上有大血脉,人血在水里挥发,白鲨必定兴奋得不得了,到时我们一个个不免做它腹中主食。”
这时听得邙公喝道:“且慢!”他靠近大祭司,说道:“大祭司,尚飞冒犯了您,罪该万死,但他追随我十几年,有些苦劳,我想给他一碗酒,送他一程,请大祭司允许。”大祭司道:“邙老大,话可要说清楚才行啊!尚飞冒犯我,那没什么,我没往心里去,做兄弟的不会跟他为难。”指着非渔说道:“可他和这小子沆瀣一气就不行了,这小子是什么人呐?他将老头领的棺木从鲨鱼肚子里挖出来,又将老头领曝尸荒野,这罪过可大的很啊,而尚飞犯的是结交仇敌,暗**细的罪名,等同于冒犯老头领,是大头领放不过他,可不是我。哎!我知道你跟他情谊很深,可你在老头领的棺材前给一个叛逆敬酒,这不是打大头领的脸吗?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想你能明白我的难处。”尚飞听了这话,心头火起,大骂道:“去你妈的死妖怪,我尚飞什么时候成了叛徒了?都是你妖言惑众,在大头领面前挑拨是非,搞得整个火山岛离心离德,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大祭司也不生气,对邙公说道:“你看看,到这时还嘴硬咧,你在老头领的棺材前泼脏话,可不就是叛逆吗?”邙公道:“那酒也不给他喝了,我只说几句话成不成?”大祭司道:“唉!你不听我的话,那也没法子。”说罢从邙公身边走开。
邙公走到尚飞跟前,说道:“你的伤怎么样?”尚飞道:“老堡主放心,尚飞骨头够硬,这点伤不算什么。”邙公低声道:“待会他们扔祭品喂鲨鱼时看守多半注意不到你,你右脚鞋底有根钢丝绳锯,你把手上的绳子锯断,想办法冲到棺材前,把棺材盖打开,只要棺材盖开了我便有照应,咱们反了通天塔!”说完这话,有放大了声音说道:“尚飞兄弟,一路走好!”
这时刽子手将一名斗鱼拖了出去,拉他靠近大船船头。大祭司走到那斗鱼跟前,用尖刀在他大腿上扎了两刀。那斗鱼撕心裂肺的惨叫。大祭司叫海盗将铁笼拉起,开了笼门,将那斗鱼投入,关了笼门,慢慢将铁笼放入水中。”
斗鱼进入铁笼时那条白鲨已经闻着血腥味,这时它在铁笼中蹦蹦跳跳,苦于周身无水,不能发力咬人。待得那铁笼沉入一半,听得那斗鱼一声惨叫,便没了动静。
大祭司笑道:“好啦,就是这个高度,不用再动铁链啦。这第一个是由我开市见红,第二个谁来啊?也沾沾老头领的福气,邙老大,你成不成啊?”
邙公此时变得满脸堆欢,笑道:“好!谢谢大祭司的赏赐,这一个就由我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