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个正要在角斗场上相认,锣声忽然响起,高质那根软鞭刷的一下望空一击,非渔登时猛醒,角斗已经开始,三个人只能活一个,但高质必先要对付自己的父亲。
非渔望向大祭司,见他嘴角含笑,正饶有兴味的瞧着场上形势,他想道:“这妖怪当真是工于心计,不知怎地竟然抓住了我父亲,这一场,我不输也不行了。”高质长鞭挥甩,鞭头钢镖当先击向龙海山。龙海山用的是一口鬼头刀,分量极重,而长鞭轻盈灵动,他在兵器上就吃了大亏,这时想要提刀遮拦,那长鞭半道上忽然扭了几下,将他手腕缠住。
高质一击即中,心中不由大喜,他来之前已得到陈岐山交代,先对付大祭司的斗鱼,再收拾邙公的手下,最后自己活下来,虽然听到非渔龙海山说什么爸爸孩儿的,有些疑虑,但也无暇多想,先杀掉一个,事情就简单了。当下赶上几步,想用软鞭缠住龙海山的脖子,却被非渔用剑先割断了鞭头。高质怒道:“龙非渔!你吃里扒外吗?先解决这铁面人,你我再斗不迟。”非渔也不搭话,提剑就刺他眼睛,高质退后躲开。
非渔赶到父亲身边,见他头上面罩已经嵌入肉中,轻易取不下来。非渔向大祭司怒目而视,大祭司朝他笑了笑,满脸都是挑衅的意味。非渔心想:“只有先把高质杀了,再做理会。”对父亲说道:“爸爸,你站在一旁,我去对付他。”说着一剑刺向高质咽喉。
场下的邙公不知场上发生了什么情况,见非渔维护这铁面人,去攻击高质,心中大急,就叫道:“龙非渔!你妹子可在通天塔啊,你不管她了?”非渔早已想通了这一节,邙公只有一个空口许诺,而自己父亲此刻正站在自己身边,轻重缓急,已经不难拿捏,当下也不理会,径直迎着高质刺去。
高质见非渔攻来,也甩鞭击向他脸上,非渔抽剑又将长鞭割去一半。高质慌忙后退,却快不过非渔那口青钢剑,他只退了两步,就被非渔一剑刺穿咽喉。
非渔杀了高质,回到龙海山身边,望地上扑地一跪,说道:“爸爸!你受苦了。”龙海山扶起非渔,说道:“是爸爸不中用,回家在半路上又给上次那批海盗劫了,被带到这里,他们说让我上场角斗,赢了就放我回家,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你。”非渔抓住龙海山的手,轻声说道:“爸爸,待会儿你出去了,就求那大祭司放了妹妹,他若是不肯,你也不要和他争执,让他放你回家,好好守着妈妈,非渔不孝,不能给你和妈妈养老送终了!”龙海山听了这话,好像明白了什么,他颤抖说道:“不,孩子你听我说,你爸爸百无一能,出去也不中用了……”忽然往非渔身后一指说道:“他活过来了。”非渔往后看去,身后只躺着一个高质,被他的青钢剑穿喉刺破,怎么还能活命。这一着不过是龙海山声东击西之计,他见非渔转头,就将鬼头刀往脖子一抹,立时断气死去。
非渔见父亲死去,心中恨极大祭司,便想着报仇,他强忍住眼泪,对监察官说道:“我赢了,你把门打开。”监察官正要开门,被大祭司喝住:“慢着!”邙公说道:“大祭司,非渔已赢了角斗,放他出来吧?”大祭司一扬手,数十名海盗将弩箭瞄向非渔,他说道:“龙非渔,你已经赢了角斗,按理说我不该跟你为难,可我出通天塔时大头领说了,将杀掉老头领坐骑的凶手剥皮抽筋碎尸万段。我也是没法子,你不要怪我。”非渔道:“什么老头领?什么坐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大祭司笑道:“奸滑小子,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是不是杀了一头白鲨?还把鲨鱼肚子给刨开了?老头领好好的躺在里面,被你一搅,当真是死不瞑目,大头领知道了,能放过你吗?”
非渔道:“原来是为一头白鲨,不错,是我杀的,白鲨先来攻击我父子,难道让我坐以待毙吗?”大祭司冷哼道:“老头领的坐骑要吃你,是你的福分,你干什么不让它吃了?死你一个,总比整个村子的人都没命好吧?”非渔望向邙公,邙公摇摇头:“黑麻没跟我说,他是怎么处置老弱妇孺的我并不知道。”大祭司道:“你不用问了,你们那个小村子,没用的人早被吊死在村口了,现在只怕就剩骨头了吧。”非渔听了这话,仰天长啸,啸声里满是悲凉。
大祭司正要下令放箭,忽然有个人影如大鹰一般朝他扑去。他急忙向后一躲,身后两个护卫朝那人影放了两箭,却被那人拨落。
那人正是尚飞,他见非渔性命只在顷刻之间,情急之下就攻向大祭司,这时他拨落了弩箭,又待赶上,那两个护卫丢了弓弩,一人一拳打向他胸口。尚飞举手格挡,身后又来了两个护卫,用绊索缠住他两腿,跟着左右各围上两人,八名护卫将他团团围住。
尚飞和前面两人动武,知道他们身手非凡,和前两天的那八人不可同日而语,但他此时和非渔亦师亦友,早已将他当成知己,心想今日救不得非渔,自己大不了殒命于此,为朋友两肋插刀,死得其所。
有一名护卫说道:“尚飞,你是通天塔的人,居然吃里扒外,敢来袭击大祭司,是为了这小子吗?”尚飞也不搭话,忽然一收脚,将一名护卫拉了过来,五指往他头上一抓,指甲穿破头骨,那护卫立时毙命。
剩下的七名护卫见同伴殒命,都发了性,六道缠索缠住尚飞,剩下一人持剑刺向他凶口,尚飞侧身要躲,苦于绳索缠绕,躲得不远,被那人刺穿肩膀。尚飞剧痛之下努力一挣,向前一步,他身材高大,用额头自上而下撞碎那护卫顶门。
尚飞正要继续挣扎,忽然背后一痛,已被人射中一箭,跟着左右大腿又各被射了一箭,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