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变故

许宛正想说些什么，外线电话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除了一句您好之后便一直不说话，眉头紧紧的蹙着，末了，恩了一声挂了电话。Nico看到许宛不好的神色，合上了文件夹，“总监，怎么了？”“把和谭氏合作案的企划文件做两份，一份按照原有的大致修改就可以了，另一份的话按照白宁凯的风格来制作。”说着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电话播着号，且用眼色示意Nico可以出去了。Nico关上门的时候许宛的电话也正好打通，是一家媒体的主管。一般行内的消息相关行业的记者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如果这件事情坐实了，经济类记者一定会得到消息，但是如果只是公司内部捕风捉影借此让天地和谭氏生了嫌隙，误信的话损失就大了。“刘记，我是许宛啊，”许宛脸上绽着淡淡的笑，神色颇为镇静，“你们最近有收到关于谭氏内部的一些消息么？”许宛另一只手转着钢笔，手指上的重量吸引着她的目光。该人也并不推脱，直言道，“最近谭氏内部的有两条消息，一条是谭氏的董事长出来坐镇了，因为公司内部口风极紧，跟了几天什么都没得到。倒是陈诚陈经理陷入了商业贿赂案里边，因为涉及到不同的案件牵连较大，已经被公司起诉了，但是这个消息也是暂时封锁过程中，谭老太太的意思是等判决结果下来后会再次召开记者招待会。”许宛听完后一阵心惊，这谭氏莫非有什么大的变故，谭老太太的铁腕手段今天都用了，那谭纪泽去了哪里，“没有谭纪泽的消息么？”刘记者这才打趣，“谭少的消息你还用问我么？我倒是指着从你这得到点消息报个独家呢。”稍下思考后，“怎么？难道你们两有闹别扭了？”语气也不禁搁了几分正经。他原本就是谭纪泽的同学，和许宛认识的时候也是一见如故，之前给许宛做个个人专访，对她的欣赏也就更多了几分，聪明的女人他从没少见，但是聪明但有分寸知进退的女人毕竟是很少的。“我们之间只是朋友了，你可别多问了。要不你把这个爆出去，看看效果如何？”许宛故作一脸的调笑，揶揄道。她到是绝对放心刘汉泉不会把这样的私人消息报出去，就算谭纪泽肯放过他，影响了谭氏股价的后果谭老太太也不会放过他。挂了电话后，许宛的面色也是变得极为冷清，陈诚这样的商业贿赂要是不同出来的话基本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公司内部有多少糊涂事哪有必要那么清楚，但是现在已经闹上法庭了，再加上谭董事长四两拨千斤的几句话，陈诚是必然再也翻不了身了。商业贿赂案对于公司外部来说绝对是一起大案，再加上陈诚还是公司的股东，谭氏的股价也必定受到重大的影响。许宛想着迅速的打开谭氏的股价走势，现在还是四平八稳看不出端倪的状态，但是只要是这个消息一爆出来，对谭氏哪怕是正要合作的天地都是一个不小的影响。许宛倒觉得前所未有的犹疑，这个时候她最需要做的，不是再多做一份合作企划案迎合白宁凯的胃口，但是更应该停止这个企划案，目前这种情况下，不管谭家老太太再能运筹帷幄，要想在这场动荡中保全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若是这时候停止企划案的话，无疑是落井下石的做法。虽然不知道谭纪泽为什么让自己的母亲出来掌势，但是谭氏毕竟是谭纪泽的心血，她到底要怎么做？许宛心乱如麻，不自觉的拿起手机拨通了谭纪泽的手机号，心中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你好不好？我知道你很难过？你别担心，会好起来的？她的脑袋里不断思索却没有一个好的办法，正当她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传来标准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许宛站了起来，这种关键时刻怎么会打不通呢？她急忙往外走，莫名的慌乱让觉得无措，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她仿佛一下子冷静下来了，关心则乱这个道理还是没差的，可是乱有什么办法？许宛整理好仪态，走向林灿的办公室，她在门口看到总裁室的秘书馥雅一脸沉重的从总裁室出来，许宛迎面说，“怎么了？垂头丧气的？”“学长。。。。不是，林总心情不太好，已经决定终止和谭氏的。。。。”馥雅未说完就不说了，不自觉的说了这么多倒是自己大意了。许宛并没有在意馥雅的动作，示意她自己进去了。说着敲了敲林灿的门，上面赫然写着，副总裁，林灿。等到林灿清冷的声音从门的一方传过来的时候许宛已经拧开了门，林灿伏在办公桌上一只手时不时的点着鼠标，另一只手翻着桌上的一份文件。他本以为是馥雅送来刚要的文件档案，嘴里自然地说着，“放在那里就可以出去了”。许宛的焦急莫名的更加淡了下来，她安静的站在那里，林灿一抬头才意识到是许宛。“宛宛，你怎么来了？”“副总，谭氏目前陷入困难，我们真的要袖手旁观么？”许宛并不回答林灿的话，反而直接的问道。林灿停下手中的工作，从椅子上走到许宛身边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你说，谭氏怎么了？”许宛不禁心上一震，呆呆的看着他，刚才馥雅明明说的是。。。，可是林灿现在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她敛去自己的神色，转头一笑，“副总，您还不知道么？谭氏目前陷入点问题。”许宛试探性的问道。“哦，问题是在所难免的，我也听说谭氏董事长已经出面管事了。”林灿若有所思的说道，隐隐的注意到许宛的表情。“那么，您看，怎么这个合作案涉及到的方面太广了，资金也是数额不小，我们还要继续么？”许宛终于决定还是和他摊开这次来找他的目的。许宛看着林灿墨黑的眼神，试图看出一点波动，却还是一无所获。“那你，依你之见，你觉得应不应继续和谭氏继续合作？”林灿凝视着许宛，等待着他的回答。许宛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堵上了，连血液都不通畅。这近在咫尺的林灿，原来是这样的目的，看自己如何选择，许宛突然觉得他变得很遥远，虽然两个人坐的这样近，但是心却离得那样远，遥不可及就是这样的么？林灿此时亦是惴惴，他看着许宛思索的模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而自己的内心早是纠结不已，他明明都准备将自己的决定的过程一一讲给她听，谭氏这样的大公司，如果涉及到股东商业贿赂，股价的动荡变化，再加上商界的风起云涌，每个有实力的家族要是联手吞得下谭氏，翻不翻得了身都是个未知数，退一万步说就算谭氏回到原有的风光，这也并不影响谭氏和天地的再一次合作，只要天地自己保持着原有的实力，只是他们是在以身价和利益为准的商场上，没有什么可计较的。可是这些他却突然说不出口，许宛这些年来要是没有这样的深谋远虑肯定走不到现在的位置，而就算她明白她到底会怎么选？她会护着他么？“我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远见，想必公司会有安排的，不过以总监的立场，还是终止合作对公司更好一点，毕竟现在还没有任何正式的牵连，一切都处于变动的阶段，要是是利字为目的，终止是最好的选择。”许宛敛去心中的那些小悸动，正色说道。说完不等林灿说什么就站起身，“林总，那我就先出去了。”说着不等林灿开口就起身离开，许宛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林灿笑意浓浓的说着，“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定好位置了。”“好。”许宛不辨颜色的关门离去。林灿仰在沙发上觉得异常的高兴，看许宛刚才的反应他总是放心了，虽然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幼稚，但是还是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案。至于陈诚的问题，就更让他满意了，谭氏这次的问题决不再简单，倒是棘手极了，一个不小心谭纪泽是再也翻不了身了。林灿起身走到酒柜，手指顺着玻璃橱窗点着红酒，终是决定拿出一瓶65的Loyuil，缓缓地倒进高脚杯，鲜红的液体顺着杯子一路的飘逸，尘埃落定，这是胜利的红酒呢。只要是胜利哪里没有牺牲，林灿独自酌着杯中的酒，眼睛透过落地窗望向远方，这个城市的景致真是美极了，这个楼层的视角也真是广阔极了，没有这样的视角，哪里会有这样的景致。林灿想到这里，又高兴地缀了一口，谁说不能两全，他就是要江山，也要许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