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蒙府出发时黎姜就觉着胸口气闷,掩着心口,黎姜秀眉微微皱起,摇晃的马车使得黎姜有些烦躁。
庄夫人用手背试了试黎姜额头的温度,担忧地问:“莫不是生病了?”
“没事儿,兴许是晨时吃得太多。”黎姜朝庄夫人挤出个牵强的笑脸,心中升起懊恼,前世也没见自己晕车什么的,怎么现在就对这马车有反应了呢。
庄夫人一听黎姜是因为饱食身子不舒服,稍稍松了一口气:“跟雅鱼学的吧?吃食进餐自己心里要有个数,要是因饱食去请郎中,可不闹笑话了吗?”黎姜点头称是,努力适应着颠簸的马车。
还好路程不远,不久后就听得丫鬟轻扣车厢:“夫人,小姐,到了。”雅鱼早已按耐不住,一把撩开车帘凑着小脑袋好奇地往外看,见雅鱼如此毛躁,庄夫人一个爆栗敲在雅鱼头上:“怎的这么没规矩,出了蒙府更要注意自身仪态,在外你可是带着整个将军府的脸面。”
雅鱼吃痛,乖乖放下帘子后可怜兮兮地朝黎姜扁了扁嘴。
黎姜心中憋闷,也没心思打趣雅鱼了。待马车停稳,黎姜一个箭步跨出,深吸了几口外的空气,黎姜胃里的翻腾终于慢慢停息。
陈妈妈走上前,一手稳着黎姜以免黎姜下马车时跌倒,黎姜螓首轻低:“谢陈妈妈了。”“这是老奴该做的。”陈妈妈不苟言笑,语气恭敬地答道。黎姜心知陈妈妈一向如此,顿觉没趣,下一句也没搭话了。
黎姜刚一着地,庄夫人和雅鱼也一起走出车厢,见陈妈妈又要去扶雅鱼,黎姜隐隐有些不安,脚踝倾斜,黎姜佯装身子不稳差点栽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了身形起身时,黎姜隔在了陈妈妈和雅鱼之间。
“哎呀,这地上的碎石真是让人讨厌。”黎姜抱怨着,小身板顺势扶着雅鱼下车。
眼角瞥了瞥陈妈妈,黎姜抿唇。不管昨儿是不是我看走眼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小心点总是没错。
庄夫人见黎姜脸色不对劲,话里有些气急:“伤着没?巧巧!你是怎么看着你家小姐的?”
巧巧晃了晃神,刚小姐明明好好的,怎就差点摔了呢?虽不明原委,巧巧还是乖乖跪下认错。巧巧做了十多年奴才,深谙一个道理,不管你错与对都切记不能为自己辩解,主子说你对了那你就对了,主子若说了错了,你没错也是错了。
黎姜收回心思,朝庄夫人勾了勾唇:“娘亲,不打紧的,是黎姜自己没注意,不怪巧巧。”“你这孩子,一出府就让娘亲不省心。”庄夫人叹了一口气,青葱玉指挽上黎姜的小手。
得了空,黎姜举头看着眼前的楼阁。真是奢侈的不行,楼阁外面儿都是用琉璃铺成,砖瓦之上尽皆镶着青石,青石是五岭南越的特产,棱角分明,尖锐无比,镶在瓦片上既好看又防贼,只是造价极高,从这林林总总不下万数的青石看,玉满堂也确实财大气粗。
大门顶挂着一幅牌匾,框金的匾子边尽显大气,牌匾之上写有三个狂傲的篆书字体,黎姜打量着门顶,粉唇吐出三个字:“玉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