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死皮赖脸求包养,求收藏,求推荐,亲们不要让千里孤芳自赏,否则千里只有走上自恋的绝路了……
“先生果然是先生,即使做了三百年的鬼,亦健步如飞,与常人无异,本仙实在仰服。”繁华的市集上,采尘一边奋力追上前面她看似健步如飞实则以逃离的速度甩开她的倾笑,一边忍不住大声啧啧称奇。
终于,倾笑忍不住停下来,猛然转过身,望着她脸色微有愠怒:“你……”
采尘仍然很离奇地兴奋地看着倾笑:“先生有何吩咐,赶快说!”
“闭嘴!”倾笑懒得再跟她多说,忿然转身,继续走他的路。他实在很难想通为什么神仙也那么大喇叭,难道神仙都那么业余的吗?他还以为神仙都很有职业道德地一副“天机不可泄露”模样。但他更想不通当初自己为什么有把她当做心腹的念头。而现实证明,如果他将她当做心腹,他会死得很惨。
倾笑突然觉得连答应她的哀求把她带到集市上都是一个冒险的决定。
“先生,我饿了!”身后的采尘发表了一下感受。
“你不是神仙吗,自己弄吃的!”倾笑气还没消,懒得回头理她。
“那好吧,本仙就自己解决。”
话刚说完,倾笑就似乎猛然想起什么,急转身阻住她,紧蹙眉道,“且慢,稍等,我去买干粮。”
不错,倾笑已经记起了那一次次的深刻教训。他不过想要没油的煤灯亮起来,结果她给了他一堆熊火差点把他尸体火化。她不过想把倾笑掉到地上的筷子飞回桌上,不料略施法力就不小心将地上所有老鼠蟑螂小虫连同筷子扑向倾笑。就连让她变钱,她都支支吾吾说她还没全学会现在只会变阴司纸,这彻底打翻倾笑的如意算盘。待到他快要崩溃时问她到底擅长什么时,她倒很高兴,说会驾云,转瞬远达数千里。这稍令倾笑欣慰,叹道这倒也不错,追逮妖怪倒有用得很。不料她却解释此术最排得上用场就是逃走之时,可乎神乎其技,连反过来追逮她的神妖鬼怪都忍不住叹为观止,只能望着她销魂的背影黯然神伤,甚至在业界都无仙能及.。(她自己添油加醋说的)
但是,试问,又有多少的神仙有机会老是打不过妖魔鬼怪,迅速撤离呢?倾笑心底无限凄凉,他这么一个功利主义者,遇到这么一位不实用的仙,却又要这么周到侍奉她老人家而怠慢不得,实在是他人生一个至大的悖论。
自从听了采尘向他交代的前世之因,说他是一只野鬼,并称她自己是受河涧花墟花主委托前来助他解无因劫,他开始怀疑自己在三百年前是不是风流成性好色之人,不然为何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梦见一女的让他干某事,然后他竟然想也不想真干了,还真替她出一口恶气,结果弄得自己成为花下鬼,阴魂游荡三界之外。
想毕,倾笑默默叹了一口气。
待倾笑买完把干粮递给她,她早迫不及待像老鼠一样啃食起来。倾笑看着她,心底似乎感觉她就像老鼠一样迫不及待啃食自己。
他俩回到倾笑住在山的茅屋时已近黄昏,采尘刚进屋还没来得及放下怀中抱着的东西,就听到门外倾笑的惨叫。
采尘大慌,赶紧跑向门外,高呼:“先生,别怕,我在!”
待到她跑出去才发现倾笑望着院子的鸡舍,一脸震惊。
“我的鸡小红呢?”倾笑似乎深受打击,只能傻傻地徒劳地询问。
采尘四顾不见小红,立即明白发生什么事。她深呼一口气,决定告诉倾笑真相:“所谓异性相吸相生,物类得以繁繁不息。简言之,先生你家的小红已经被山鸡王的美色骗去了。”
倾笑一脸悲愤:“我们一起这么多年了,她要走,怎么也不告我一声,教我如何自处。”现在物价老是涨,鸡也很贵呀!
采尘只好安慰他:“先生,采尘以后会陪你,你就把我当做小红吧!”
倾笑那孩子没听进她的话,仍然想不开,一头冲出院子,跑到山上找他的小红。
留下采尘在身后唏嘘感动,“先生果然是性情中人,对一只鸡竟然如此有情有义,实在人间难得!”
也不知道倾笑去了多久,待采尘把桌上的食物消灭掉后,无事可做,才想起他,她望了望屋外,天色如泼墨氤氲,暗淡一切,遮盖一切,诡谲的山雾开始飘忽弥漫。采尘有点担心倾笑。她轻舒兰指,拈来一朵羽云,驾上它如箭驶向山腰……
采尘在半空中只见山中漆黑一片,难以寻辨倾笑踪迹。她只好自己降落,在山中四处寻找倾笑。山里杂枝横生,丛草蔓长,路径稀少,一路上她走得颇为艰难。好不容易拨开一丛高她半尺的草,她打算歇歇,却蓦然看到眼前一幕她不想看到的画面:一半裸妖娆花妖正吐着半寸长花蛇如仙如雾地吸取一名软躺在地的男子的阳气,那男子分明似堕入梦中,眼神迷醉离散。
花妖注意到她,亦不惊讶,反倒邪恶嫣然一笑,“妹妹亦有兴致分羹一杯吗?”
采尘愕然,只好干笑几声,“客气,不用!”话没说完,她闪身就走,赶紧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先生,你在哪?我是采尘”采尘四周大声呼唤,除了令人悚然的回声外,没有丝毫相应的声音。
就在她沮丧万分时,突然有人在她身后拍拍她的肩。
采尘惊喜转身回头,果然是倾笑。她笑容慢慢淡去,她抱怨道:“先生你跑去哪里呢?害我跑老远来找你!”
倾笑说:“山深路黑,我迷路了”
采尘点点头,道:“那我们回去吧!”
崎岖山路上,采尘继续问倾笑:“你找到小红了吗?”
倾笑心不在焉,半天才反应过来,“没有!”
采尘突然像想起什么,问董生:“先生,你可发觉这山中有奇异特别的地方?”
倾笑笑了,他说:“有倒有,但夜亦深,你亦倦,倒不如暂且回去歇息。”
采尘道:“既然来了,就暂且顺便看看,又不耽误功夫,何妨?”
倾笑只好在前带路,引她前行。不一会他就停下,采尘细看,所到之处正是一片山雾愈浓的荒地,草被稀少,与路过的茂密的小径截然相反。
“你看!”倾笑遥指某处。
采尘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定晴一看,分明只有一堆堆白森森的沾着灰尘泥巴的尸骨随意散落。此地果然不寻常。
采尘见倾笑正痴迷看向那些尸骨,忽然趁其不备,迅速从长袖中抽出带刺花藤,将倾笑捆成一团,顺势跃过附近的树干,把倾笑吊在树上。
倾笑在树上死命挣扎,连连呼痛,并大喊“你干什么?”
采尘没有理会他,继续毫不犹豫地施了回形咒掷向他,瞬间树上的倾笑变成一颗如婴儿般滚圆肥胖的小人参,咿呀咿呀地死命地叫。
采尘怒斥:“妖孽,你把我家先生搁哪了?快说!”
树上的小人参仍然咿呀咿呀死命地叫,像被人欺负一般。
“别哭!”采尘眉头微蹙,不耐烦了,“快说!”
小人参仍然咿呀咿呀死命地叫。
“什么,你不知道?好,我就一把火把你的宝贝尸骨全烧掉!”采尘作势朝它的尸骨走去。
树上的小人参咿呀咿呀叫得更撕心裂肺,似乎在告诉采尘什么。
采尘听了小人参的话,赶紧扬起长袖拂来借来的风,涓涓吹向荒地的那堆堆尸骨。
待风息尘落之后,她猛然看到倾笑显露在四散的尸骨之中,犹处于昏迷状态。她赶紧抱起倾笑驾上羽云飞驶倾笑的茅屋。
徒留下身后树上的小人参咿呀咿呀死命地叫,一声比一声叫得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