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就见倾殇阁内一道身影偷摸的从窗子里爬了出来,猫着身子悄没声的溜到了墙边,这厢刚欲跃墙而出,硬生生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拦了下来。
“王妃,王爷有令,十天内王妃不得踏出倾殇阁一步。”侍卫冰冷着脸,弓腰对着阮倾曦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后者咬碎了牙。
“本妃今个还就出去了,你能怎么着!”阮倾曦也犯了倔,该死的南离殇,罚就罚,门还不让她出了。
“王妃还是不要为难属下了,请吧。”侍卫将腰弓的更低。
好,很好。阮倾曦强压着心头的怒气,点了点头,眼睛却猛然盯紧了侍卫的身后,有模有样的行礼问安:“见过王爷!”
那侍卫听了,也无暇去看阮倾曦,急忙转了身,老老实实行了个大礼,“王爷千岁!”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依旧没动静,侍卫抬了头,眼前空无一人,转身,阮倾曦早已没了踪影。
“呼,终于出来了。”阮倾曦停下了步伐,喘着粗气往后看了一眼,没有人追来,“先去看看妙音吧。”
如今妙音病情好转,寻雅楼也渐渐热闹起来,高朋满座,喧嚣的声音倒比外面还要刺耳,走进寻雅楼的一瞬间,阮倾曦还以为她来错地方了。
勉强挤到了二楼,阮倾曦揉了揉发痛的眉角,眸光流转,扫到妙音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弥漫的满是香炉内升腾的烟雾,阮倾曦反手带上了房门,将门外嘈杂的声音掩去,缓步往屋内走去,“妙音师姐?”
眼前的视线被雾气遮挡,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隐约的看到一个人影,但好像并不是妙音,阮倾曦心生疑惑,又走近了些。
那是个男人!此时的他好像并未察觉阮倾曦的到来,正专心的帮妙音褪去身上的衣衫,露出大片春光。
“住手!!”阮倾曦惊呼,快步跑到床边,扯过旁边的被子将妙音的身子掩去,愤然回头,看清男子相貌后,楞在原地:“白,白尘?”
“阮姑娘。”白尘回过神来,冲阮倾曦友好的笑了笑,继而转身来到了窗边,抬手打开窗户,房间内的雾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阮倾曦一脸戒备的盯着白尘,弄得白尘哭笑不得,迈步走到屋内的浴桶前,颇为无奈的解释道:“妙音姑娘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方才昏倒,我是想为她疗伤,彻底清除体内残留的毒性。”
“是,这样啊。”阮倾曦顿时尴尬了,忙清声咳了咳,“男女有别,还是我来吧。”
“也好,衣服也不用全部褪去,留下贴身的衣衫就好,这些药物对皮肤的刺激很大,那么,我就先出去了。”白尘交代完毕,含笑走了出去。
王府内。
侍卫战战兢兢的跪在书桌前,大气不敢喘一下,额角的冷汗顺着脸庞就滴在了地上。
“你说王妃出去了?”南离殇不紧不慢的翻阅着手上的折子,眼皮不抬一下的问道。
“是,都怪属下一时大意……”
“本王知道了。”南离殇合上了手中的折子,淡漠的瞥了一眼地上发抖的侍卫,“还有事吗?”
“没,属下告退。”侍卫如释重负,逃命搬的跑了出去,南离殇低头,继续打开手中的折子,而后合上,而后打开。
‘啪’的一声,折子被南离殇扔在一旁,“左悬,你去倾殇阁,让释晋找到王妃,跟着她。”
“是。”左悬应声,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这边,阮倾曦好容易将妙音放进了浴桶,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来,阮倾曦一个激灵挡在了妙音前方。
“姑娘好。”进来的女子对阮倾曦福了福身子,“白公子在隔壁房,说是有事要与姑娘商讨,这里让小女子照看便好。”
“那好,你仔细着,我一会便回来。”阮倾曦回头看了看妙音,对那女子点了点头,迈步走了出去。
“听说你找我有事?”阮倾曦出了房门,直接走到隔壁房,踹开了房门。
“嗯,坐吧。”白尘放下了手中的茶水,对阮倾曦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
“何事?”阮倾曦坐下来直奔主题。
“是关于妙音姑娘的病情,虽说之前解了蛊,但有些毒素还是存留在体内,必须静养。”白尘抿了口茶水,继续道:“但你看外面,这样的环境妙音如何静养,再加上妙音是寻雅楼的招牌,许多客人都是为了她来的,在这静养,怕是难了。”
阮倾曦看了看门外,蹙起了眉角,这里的确不适合静养,可是,除了这里,还有哪里才适合静养。
有了!阮倾曦灵光一闪,眸中亮起了星星般的光辉,“不如去我哪里吧,正好给我作伴。”
白尘心头动了动,“我本来是想说让妙音去我哪里,既然阮姑娘这样说,那便等妙音醒了,听听她的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