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月亮高挂在空中,只是像没了力气,蔫蔫的放着光。
“真是岂有此理,可恶的孔筱筱!”诸葛怜香倚在窗前低声咒骂,一条方帕在她手中被揉的变了形。
“二夫人,您何苦与那女人生气,现下她是公主,南国的贵宾,的确是动不了她,可不过多久,她进了王府,还不任由夫人处置?”贴身的侍女端着茶水走来,好声劝解。
“等她进来?她当不了王妃,也必然当不了三夫人,怕是,要跟我平起平坐了。”诸葛怜香的目光瞬间暗淡了不少,手掌微松,帕子顺势飘落在地。
“那这样岂不是对夫人太不公平了,阮国一个嫡出的公主做王妃也就算了,她一个庶出的,怎么能跟夫人相提并论?!”贴身侍女有些看不过去,音量也提高了不少,这一句话,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空气静谧的可怕。
贴身侍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俯身下跪,“奴婢也只是为娘娘抱不平,一时糊涂,二夫人恕罪。”
“罢了,都是自己人,只是这话,别冲外面嚷嚷。”诸葛怜香摆了摆手,表示对此事并不介意。
“是。”贴身侍女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刚准备起身,身后传来的声音又令她的后背猛泛冷汗。
“如此这般,舌头还是拿掉吧,省的以后乱说话。”南离殇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门外,现下虽着了一件家常的锦袍,比平常多了丝温和亲近的气息,但还是遮不住他身上的淡漠本质。
“王爷。”诸葛怜香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无比,声音软的要滴出水来。
“王,王爷千岁。”贴身侍女哆嗦着,舌头都在打结,生怕一不小心就没了脑袋。
“左悬。”南离殇抬手对着身旁的左悬挥了挥,“把她带走。”
“不要,不要,王爷饶命啊!”那贴身侍女见左悬朝自己走来,瞬间就乱了分寸,猛对着南离殇磕头。
诸葛怜香见她这般模样,也是心有不忍,侧头瞥见南离殇淡漠的表情,于是,紧咬了下唇,始终没替那侍女开口求一句情,任由那侍女哭喊着被左悬拉走。
“下人失言,说到底还是妾身没有好好教导,请王爷责罚。”诸葛怜香在左悬走后忙跪了身子请罪,眼睛也不敢再去直视南离殇的目光。
南离殇摇了摇头,并未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微蹲了身子,对她伸出了手,“别动不动就跪,膝盖受得了吗?”
抬头对上他满含温柔的双眼,诸葛怜香瞬间陷了进去,不自觉的将手搭了上去,后者却猛地一拉,她顺势倒在了南离殇的怀中。
“她俩个都对我有用,现在,动不得。”南离殇轻扶了扶诸葛怜香耳旁的秀发,柔声道。
听他难得这般温情的语调,诸葛怜香的心里却是忍不住泛酸,一头扎进南离殇的怀抱,喉咙哽咽着:“那我呢?”
“你跟她们不同。”南离殇勾唇,抬手顺着秀发拂过她的脸庞,熟悉的轮廓令的南离殇怀念无比,“过几天本王会被派去松山,虽说是去调查流匪,不过当地风景甚美,你便随本王一道去吧。”
“姐姐,去吗?”诸葛怜香小心的问道。
“嗯?她不去。”南离殇虽含了些许犹豫,却依旧是极其肯定的语气。
诸葛怜香瞬间绽开了笑颜,并没有多想,“那什么时候出发?妾身好收拾收拾。”
“后天,我们尽早出发,莫要因此耽误了两个月后父皇的六十大寿。”南离殇呼了口气,松开了搂住诸葛怜香的胳膊,让她脱离了自己的怀抱。
“嗯。”诸葛怜香含笑点头,余光瞥见屋外黑漆漆的夜空,瞬低头,娇红了脸,伸手想要去扯南离殇的腰带:“王爷,这么晚了,不如,就在此处歇息吧。”
“不了,本王书房还有一堆朝堂上的折子要看,你自己先睡吧。”南离殇泯唇一笑,侧身避开了诸葛怜香要去扯他腰带的手指,避之不及的模样令诸葛怜香蹙了眉。
“那,好吧,虽说朝中的事情要紧,王爷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虽说心里有点别扭,但诸葛怜香却也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
“嗯,早点休息。”望着诸葛怜香温婉的小脸,南离殇心头动了动,上前一步将诸葛怜香轻拥入怀中,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转身离去。
转眼,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诸葛怜香一人,夜静悄悄的,屋内更是静谧的吓人,诸葛怜香这厢刚想就寝,就听的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惨叫。
“啊!!!”
尖锐的声音在此时听得格外清楚,诸葛怜香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是方才被左悬带走的侍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