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似是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在这幽暗的密室内不断回响。
桌子上摆放着一支蜡烛,正蔫蔫的放着光,空气中充斥的尽是尸体的腐臭与血腥味,人的四肢被分解,丢的房间内到处都是,十分骇人。
暗处,一道蜷缩的身影忽然动了动,微量的烛光映照着她遍布伤痕几乎是全裸的身体,手脚皆被铁链拷起,身上一道道的满是皮鞭抽过的血痕,伤口还在往外翻着白肉。
她抬头,凌乱的头发往两边滑去,这才露出了她的容貌,赫然是那被传言疯掉了的慕容昕!
只见她目光呆滞的盯着房间的中央,一个巨大的铁笼用铁链吊在房梁上,悬在半空中,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装的是什么,只是有鲜血不断从上面流出,滴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房间内,听的格外真切。
‘吱’密室的大门被转开,刺眼的光线顿时从外面冒了出来,给了这里短暂的光明,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门口,目光锁定在慕容昕的身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暗藏了轻蔑与不屑。
南尽摄缓步向她靠近,每走一步,慕容昕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被他被逼到墙边,方才抬头,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南尽摄眯了眸,懒懒的抬头扫了一眼悬挂在房梁上的铁笼:“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
望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评,慕容昕心里顿时一慌,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油然而生,定睛看着南尽摄的嘴唇,极度恐惧从哪里听到什么不愿听到的事。
“香儿,你的贴身侍女,惊喜吗?”南尽摄回头,语气中满是戏弄。
香儿,怎么可能!慕容昕不敢置信的望着那铁笼,眼角有了泪珠。香儿是她的婢女,打小就跟着她,她先下被南尽摄囚禁,自然是要搬救兵,没曾想香儿刚行动,就被南尽摄抓了正着。
“啊!”慕容昕愤怒了脸,却也只从喉咙中发出了一道嘶哑无力的低吼,猩红的眼睛里隐约泛着泪光。
“怒了?”南尽摄靠近了慕容昕,微蹲下了身子,抬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用着满含嘲讽与冷漠的语气开口:“慕容昕,我早劝过你,要老实一点,或许还能多活几天,可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嗯?”
“呃呃嗯!”慕容昕挣扎着想要甩开南尽摄的控制,用着嘶哑的声音抵抗着,无奈南尽摄捏她下巴的力度越来越大,直到指甲陷入慕容昕的肌肤,渗出丝丝鲜血才收了手掌。
“你父亲对我还有用,所以你暂时还死不了,别再搞什么小动作,不然……”南尽摄冷冷的斜眸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去,房间内顿时陷入寂静,滴答滴答的声音再次清晰入耳。
三王府怜香阁后院内,两道倩影相对而立。
“孔筱筱,你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的……”诸葛怜香气急败坏的冲着孔筱筱嚷嚷,可话刚说一半便被孔筱筱打断。
“说好的?说好的什么?”孔筱筱似笑非笑。
“少跟我装蒜,不是你说的,你去惹怒那阮倾曦,让她惩罚与你,而后我带着王爷等人过来,好让王爷降罪,那为何刚刚你又替那贱人说话!”诸葛怜香现在全然没了对南离殇的那副温婉模样,怒目圆睁,风度全无。
“嘁,什么贱人不贱人的,人家可是阮国长公主,又是南国三王妃,身份不知比你尊贵多少,倘若她是贱人,你又是什么?”孔筱筱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
“你!”诸葛怜香恼羞了脸,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最终冷漠了目光,“孔筱筱,好,很好,既然不是一路人,我也无须与你多做争论,反正你现在身处南国,往后,我们走着瞧!”
孔筱筱挑眉,对此话不屑一顾,语气中倒多了些快意与戏弄:“小怜香,你还真以为你能把我怎样?如果你没有这张脸,别说南离殇,一个贱婢生的庶出的女儿,诸葛一家又会将你看的几分重?”
“即便没有南离殇与诸葛一家,我诸葛怜香照样能在南国横着走,孔筱筱,别以为自己掌握了多少信息,你不知道的,哦,你们晋国不知道的,还多着那。”诸葛怜香突然大笑起来,转身,留给孔筱筱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聂怜香。”孔筱筱盯着诸葛怜香的背影低声喃喃,眯着眸子抬头望了望灰沉沉的天空,讥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