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将释晋送去了医馆,里面的大夫见状忙放下手中的药材快步迎了过去,“来,快,把伤者放在床上。”
几个人有条不紊的将释晋抬去了侧室,而后在良儿手中领了银子悠然离去。
大夫看着释晋越发苍白的脸庞蹙了眉,轻褪去后者上身上满是鲜血的衣袍,狰狞的伤口立马显现了出来。
“看这伤势,八成是被别人用了刑,哎。”大夫叹息一声,目光看向阮倾曦二人,“你们两个女娃子也别站着,去接一盆热水帮这壮士清洗一下伤口,我去配药。”
良儿听到要帮释晋清洗伤口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释晋裸露的上身,微红了脸,然看到阮倾曦准备去接热水的时候,忙抢先一步拿走了脸盆,“夫人,接热水这等粗活,交于奴婢便好了。”
大夫还未走远,见到这一幕免不了一阵吹胡子瞪眼,接盆热水而已,算的哪门子粗活。
接来了热水,阮倾曦湿了毛巾欲为释晋清洗伤口,良儿在一旁絮叨着身份有别,从后者手中拿过了毛巾,来到床前,脸红的滴血。
阮倾曦无奈摊手,随她去了。
“嘶”可见良儿技术不佳,刚擦了伤口没两下,释晋已连续发出了好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大夫配好药,悠悠的看了看主仆二人,复又看了看脸色比刚才更为苍白的释晋,叹气,这两人是救命的,还是索命的。
包扎完伤口,释晋依然还在昏迷中,阮倾曦便让良儿留了下来,自己先回了王府。
绕进园子,阮倾曦转身走进了南离殇的书房,里面闲置的木凳上早已坐满了人,还真是,热闹。
南离殇本就蹙着眉,眼下见阮倾曦就这么走进来,眉头蹙的更紧了些。相比之下,侧座上的几位王爷倒满是看戏的状态。
“我的好姐姐,你糊涂啊,不管那公主犯了什么错,小小惩戒一下便罢了,这下倒好,人现在还在昏迷,若这事被晋国听去了,该如何是好?”诸葛怜香本就等的急了,见到阮倾曦进来,忙开口进入了主题。
昏迷了?阮倾曦挑眉,若她估算不错,应当是自己前脚刚走,几位王爷就到了王府,恰好发现了昏迷的孔筱筱,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这样就昏了,说的通吗?
“哦?反正这人本妃也罚了,既然诸位如此有闲心逸致在此等候诸多时辰,定不是为了埋怨本妃几句吧。”阮倾曦淡笑,眼底溢满了冷漠。
“本来这也就是三哥的家事,做弟弟的也不便插手,只不过这晋国公主还未过门,传了出去,晋国因此发难,那便是国事了。”南离墨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脸的正义凛然。
“论家事,是南离殇,论国事,也有皇上,不知五王爷操的哪门子心?”阮倾曦冷言,明指南离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论挑事,他南离墨首当其冲,论口才,他还真不行,当下便被阮倾曦一句话噎了回去,脸色如同吃了苍蝇。
“五弟也是关心则乱,姐姐可莫要伤了和气。”诸葛怜香在旁替南离墨解围。
“哦?和气?我这前脚刚罚了孔筱筱,你就带了这一众王爷过来,也未免太巧。”阮倾曦走近了诸葛怜香,由于她本身的个头就比诸葛怜香要高,站在一起,几乎是俯视她的状态。
诸葛怜香被她一句话噎住,皱紧了眉头想反驳些什么,喉咙动了动却一个音也没发出来,也的确,她早先是跟孔筱筱商量好了来着。
“照本王看,此事三哥也不好出面解决,不如奏明了父王,由他定夺?”南离墨轻勾起嘴角,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南离殇不好出面,难不成皇上就好出面了?众人皆翻了白眼。不过一番话下来,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了南离殇的身上,看他如何决定。
南离殇低眉沉吟,此事奏明皇上是万万不可的,可,这么多人都在场,如果就这样简单的平息,又恐落人口舌。
“哟,这么热闹,本公主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本该躺在床上昏迷的孔筱筱在此刻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肆无忌惮的在众人身上打量,眼底满是戏谑。
诸葛怜香最先反应过来,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她怎么醒了?早先两人商量的可不是这个样子。
“正好你来了,诸王爷热情,都在为你打抱不平,说是本王的王妃伤了你,简直罪大恶极,不知公主有什么看法?”南离殇舒展了眉角,双手抱胸侧坐在软榻之上,目光若有若无的在阮倾曦身上扫过,却并未捕捉到什么情绪的变化。依旧是那副不瘟不火的样子。
“这事吧,的确是本公主有错在先,在这里在给王妃赔不是了。”孔筱筱揉了揉鼻子,对着阮倾曦行了个大礼,弄的阮倾曦一头雾水。
“本妃也有错,公主见谅。”阮倾曦扯了扯嘴角,礼貌一笑,眸里满是狐疑,她有些看不懂这几个人的关系了。
“既然公主都不追究,我们又何必费劲去小题大做,为此伤了两国的和气未免得不偿失。”南离殇一番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四王爷,听说四王妃疯了,不回去照应一下吗?”孔筱筱突然冒了一句,把目光转向了南尽摄。
忽然被点名,南尽摄愣了片刻,抬眼对上孔筱筱微笑的脸庞,心头涌上了一丝慌乱,尽管心里如此变幻多端,脸上依旧保持原来的模样,“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说完,南尽摄对着南离殇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五王爷,你昨天调戏的那个女孩正好是于将军家的千金,听说李将军今天一早就去了皇宫,估计皇上现在也在找你。”孔筱筱抬手轻抚着下巴,十分认真的回忆。
呃,南离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半晌没缓过劲来:“本王还有事,也不多做打扰了。”
看着南离墨几近落荒而逃的身影,孔筱筱嗤笑出声,目光转向了南玄简,后者见她望来,不待其说话,便起了身,“那什么,本王也有事,告辞。”
不过几秒钟,房间内顿时少了一半的人,清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