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擦’阮倾曦慌不择路,猛地撞向了一位侍从,两个人齐刷刷的后退了两步,托盘中的酒盏均是摔了一地。
阮倾曦无奈,抬眸,是那人冷冽的神色,顿时欢喜了脸:“南离…唔……”
那人上前一步捂住了阮倾曦的嘴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四下张望,拉其小手走进了不远处的厨房,关门。
“这是?”屋内的左悬被吓了一跳,看着阮倾曦的眼中充满了警惕。
“阮倾曦。”无奈的语气,南离殇扶额。
“属下见过三王妃。”左悬压低了声音,谨慎的行至窗前将窗户尽数关上。
“等下你护送她回去。”丢下一句话,南离殇这就要转身离去,被阮倾曦挡住了前路。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阮倾曦倔了性子。
“你在这里会拖我的后腿。”南离殇正了眸,眼里却多了几分往日里不曾有的温和。
“你……”阮倾曦噎气,狗咬吕洞宾,摊了手,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反正我来都来了,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
南离殇挑眉,看向了左悬一眼,“看好她。”
“你是左悬?”南离殇走后,阮倾曦就把目光对准了左悬,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看的左悬一身冷汗。
“是。”左悬点头。
“那你跟我说说,你跟南离殇都有什么计划?”阮倾曦弯了眉,眼里满是璀璨的星光闪烁。
“这,属下不知。”左悬如实回答。
啧啧,这么神秘?阮倾曦撇嘴,目光肆意的打量着房间内的摆设,心神闪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大殿内。
没了计浮生在场,大殿内的气氛也活跃起来,个个笑容肆意,唾沫横飞的,全然没了计浮生在场时的拘谨。
南离殇安静立在一侧,脑海中如浆糊一般,本来清晰的计划,因为阮倾曦的出现稍稍模糊起来,如果按照计划进行,他难以保证阮倾曦的性命。
“喂,你怎么回事?”席间一人皱了眉,望着杯中溢出的酒水,抬眸不悦的看向了还在倒酒的侍从身上。
南离殇回了神,忙收起了手中的姿势,“大人恕罪。”
“罢了罢了,你退下吧。”那人挥了挥手,转脸跟旁边的人交谈起来。
不行,阮倾曦必须走。南离殇打定了主意,出了大殿,直奔厨房而去。
‘吱呀’南离殇推门而进,“阮倾……左悬?”
偌大的厨房内只剩下了昏迷中的左悬,南离殇无奈,复转身,走了出去,该死的,刚才就应该强行把她送回去。
将手枕在脑后,阮倾曦自在的走在石子路上,啧啧,现在不赶快出来,难不成等南离殇想通了强行把自己送回去?
夜风拂过树叶,哗哗作响,一道清晰的谈话声落进了阮倾曦的耳畔,令她止住了步伐。
“你难道不想为溪冉报仇吗?”辛鸠眯了眸,手掌欲去碰触后者狰狞的脸颊,被他侧身躲开。
“这不关你事。”尚烬淡了眸,与他隔开了距离。
“我们从小长大,你心里想的我会不知道吗?你其实很想亲手杀了计浮生吧,毕竟是他亲手夺去了你心爱女人的生命呢。”辛鸠一脸阴暗,全然不复大殿上的正直模样。
“所以,你对四国下手?让他们对南疆出兵?”尚烬冷笑,“我是想杀了计浮生,却不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你这种办法,只会让南疆无辜的百姓丧命。”
“达到目的就好了啊,何必在意这些,这,不一向是你的做派吗?”辛鸠失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语,一个从小就自私无比的人,什么时候开始为他人性命考虑了?
“我最后说一次,你就此收手,我跟计浮生的账我自己会算,不用你插手!”尚烬拂了袖子,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阮倾曦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转身刚想离去,身后传来的危险气息令她心脏漏跳了几拍。
“故事好听吗?”温热的气息拍打在阮倾曦的耳畔,转脸,银质的面具在眼前放大了无数倍。
阮倾曦反应迅速的抓紧了腰间的药粉,可还没等阮倾曦出手,那人更快的贴近阮倾曦的身旁,伸手揽过她的腰间,脚尖轻点,将她带离了原地,掠上了不远处的树梢。
“我腰间可有三息魂断粉。”阮倾曦咬牙切齿的出声,挣脱了计浮生的怀抱。
“就是你吧,看到我真容的那个人。”计浮生斜靠在树枝之上,并没有要动手灭口的打算,让阮倾曦稍稍放宽了心。
“那又怎样?”阮倾曦偷偷望树下瞥了一眼,脑海里闪着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残废的想法。
“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南国三王妃,阮国长公主,我能怎么样?”计浮生轻描淡写一句话,差点没把阮倾曦吓的从树上掉下去,当下抓紧了旁边的树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镇静一些。
“你,你认错人了。”阮倾曦目光躲闪着,打死不认。
“南离殇,你的王妃我帮你找到了。”计浮生侧头对着虚空中喊了一声,弄的阮倾曦莫名其妙。
“所以,你刚才用哪只手抱了她?”南离殇的身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树干之上,着实吓了阮倾曦一跳,所以,他俩早就知晓了彼此的身份?
“她不也看了我的脸,扯平了。”计浮生将右臂往后藏了藏,噎声开口。
“右臂是吗?我记下了。”南离殇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轻点脚尖来到了阮倾曦面前,“计划有变,你可以留下了。”